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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笑一直怀疑徐莲花,但是,没有证据罢了。
但徐莲花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她对暨俊贤的恨,对夏勇捷的恨,都是动机。
甚至可以一石二鸟。
杀了暨俊贤,嫁祸夏勇捷,两个人一起消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骚扰她了。
步长北嗯一声,吹了吹手里的碎屑,然后抓过崔笑的手,把核桃肉都倒在她手心里。
一大早就看见崔笑拿着几个核桃,拿着块石头,在角落里哐哐哐的砸,作孽啊。
又菜又爱吃。
也不知道寻求帮助。
众人淡定的看着说正事的时候,还忍不住秀恩爱的上司,面无表情。
上司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反正崔有不在,步长北无所畏惧。
他们在这边说话,徐莲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徐莲花不会武功,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凶手,因此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也不能离开,只能在屋子里院子里。
他们现在住的是暨俊贤的房子。
徐莲花和邹氏两人虽然不熟,但同病相怜,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丈夫是另一个人杀死的,所以恨上对方。
她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生火做饭,照顾老人照顾孩子,打扫家务。
唯一的区别是这几天饭都做的多,要给步长北他们都安排上,所以每次做饭都是两个人一起,菜也要多做不少。
当然步长北都是给钱的,给的只多不少。
像每个香叶山的人一样,暨俊贤家中也有许多草药,都是陆陆续续从山里采来的,为了防止腐烂,要分门别类的放在院子里晒干。
会有贩子定期来收,或者积攒到一定的数量,拿去外面卖掉。
药草晒干,不是直接放在太阳底下就行的,也要翻面。
徐莲花住在邹氏家里,很自觉的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此时,她就是出来给这一批新晒的药草翻面的。
她出来后,大家一时没说话,都看着她。
院子挺大,他们说话在一个角,药草晒在另一个角落。
看着看着,崔笑突然说:“徐莲花的手是不是有点问题?”
这一说,众人看的更仔细了。
只见徐莲花用手将那些药草一一拿起,然后翻面,在手接触到药草的时候,会有一个轻微的停顿。
这停顿非常细微,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好像是有根细细的针,偶尔会扎她一样。
“是,有点不对?”步长北道:“之前见她,没有这个动作。”
崔笑将手里的核桃都倒进嘴里,起身。
“我去看看。”
他们对徐莲花可没打没骂,不说很客气,也是很同情的。就连奚乐山揍夏勇捷,都在房间里没让她看见。
崔笑走了过去。
徐莲花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崔笑,便笑了一下,打招呼。
“崔姑娘。”
这两日的相处,也算是认识了。
徐莲花对崔笑很温和,知道她是关心她们,为她们打抱不平的好人。当然也羡慕,她们从没想过,一个女子,在全是男人做主的世界里,竟然可以和他们谈笑风生,平起平坐。
崔笑笑了一下:“你这是晒草药呢?”
“是呀。”徐莲花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我看天气,过两天要变天了,要赶在这几个太阳把这些药草都晒干。要不然的话会烂,那就白忙活了。”
徐莲花这下不缩了,崔笑看她的动作,是刻意避开了食指的,她扎手的地方,就在食指。
崔笑顺口应着:“你们还会看天气啊?”
“肯定要会一些的。”徐莲花不知道崔笑为什么要跟她聊天,但是也不能不搭理:“都是老一辈的经验,什么样的太阳,什么样的星星,明天是下雨还是有太阳。”
于是就这么聊了起来,聊天是最容易让人放松的。
何况崔笑又十分会聊,聊着聊着,说起京城。崔笑一个村子里出来,刚在京城生活了不过一个月的人,竟然也说的头头是道。
徐莲花听的十分入神,都听迷糊了。
突然,手指间一痛,她又缩了一下。
“怎么了?”崔笑连忙关心的问。
“没事儿。”徐莲花摆了摆手:“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崔笑早就已经不但看过这些晒着的药草,而且上手摸过了。
草药新鲜的时候,水分比较多,可能杆子叶子尖上有扎人的。如果等彻底晒干了,可能也扎人。
但是现在这个半硬不软的时候,还真就是一点都不扎人。
而且药草是要卖的,贩子收的时候也是要讲质量的,因此都是挑过的,一根一根的挑,杂物都已经捡干净了,里面哪有什么扎人的东西。
徐莲花手上有伤,伤不明显,而且她想要掩饰这一点。
想及此,崔笑强硬的拽过徐莲花的手。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徐莲花的手腕上还有之前的旧伤淤青,被崔笑一抓大概有点痛,自然的挣扎了一下。
崔笑连忙放松一点:“别紧张,我看看你的手,你别动。”
徐莲花很不自在,但是也不敢多挣扎,只是低声说:“没事儿的,崔姑娘我真的没事儿。这种小伤,我都习惯了。”
“胡说。”崔笑正色道:“我们每个人都要爱惜自已,小伤也是伤,如果不重视,就会变成大伤,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徐莲花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指了一下。
她右手的食指上,确实有一个伤口。
非常小的一个伤口。
“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徐莲花说:“真是个小伤口,马上就要好了。”
崔笑却看着那伤口问:“你这伤口,有几天了。”
除了验尸,验伤崔笑也是专业的。
这个伤口很奇怪。
说是小伤口,但还是有些明显的,只要抓着她的手看,就一定能看出来。
徐莲花皮肤很白,手也白,细细的手指上这么明白的一个伤口,虽然很小,但崔笑觉得不可能忽略。
第一次去夏勇捷家的时候,也就是昨天,她是给徐莲花做了一个伤势检查的。
可但是她并没有看见徐莲花手上有伤。
但是现在看这伤,绝对不是新伤,而是,像是有一种被人为挑开的口子。挑开的部分是新伤,可边缘却是旧伤。
崔笑使劲儿想了一下,确实想不起来。
徐莲花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手上觉得痛,可能是刚才被竹筐里的竹子扎的。”
竹筐已经有年头了,有一些冒出了毛边,确实容易扎着手。
崔笑又看了看,说:“是不是竹子扎在里面,没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