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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人怎么处理?”
和笼子一起进来的梦蝉衣敲敲笼子上缠着的锁链,有些好奇。
她实在想不明白主子要这么一个奴隶做什么。
来路不明先不说,光看她这副模样,满脸写着“杀了你们”,根本不是能放在身边做事的家伙。
如果这是个男子,她倒是可以猜猜是不是主子看上了他想带回来玩玩。
烈性子的男子,偶尔可以换换口味。
可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唔,根本猜不到主子想要做什么啊。
燕栖夜没回答梦蝉衣的疑惑,绕着笼子转了两圈,坐回到放在廊下的椅子上。
累了,不想站着。
椅子边下人摆上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燕栖夜根本不看的崭新的兵法。
燕栖夜示意梦蝉衣让其他人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拿起兵法翻开一页,任由笼子里的人被丢在太阳底下。
[这兵法真是满纸胡言乱语。]
凤凰瞅了眼兵法上的内容,赞同点头。
[纸上谈兵的东西。你没必要看,我回头给你找点好的。]
[得看。]
准备去看看有什么古籍的凤凰:?
[为何。]
[装叉。]
梦蝉衣站在燕栖夜身后,做好随时保护自家殿下的准备。
笼子的人也沉默着蜷缩,甚至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燕栖夜把目光从书页上挪开,瞥了笼子里假寐的人影一眼,伸手翻过一页兵法。
好难看的兵法,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残忍。
她的书架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应该是轻竹为了填你的书架子随便买的,男人不懂正常。]
“蝉衣,饿不饿?”
梦蝉衣被自家殿下的询问给问得一愣。
燕栖夜继续说道:“阿言来了之后,厨房也开始研制些小郎君爱吃的玩意,有一些本王瞧着你可能喜欢。现下天气正好,让他们拿来我们尝尝。”
梦蝉衣犹豫地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又瞄了眼笼子,想起之前和主子去的斗兽场,一时间觉得自己悟了。
主子一定是之前没看够,所以直接把人拖回家细细品鉴。
“主子想看她和野兽搏斗吗?若是这样的话属下去外头找找野兽,只是这院子里没有围栏,比不上斗兽场安全。”
说完梦蝉衣就准备出去找找路子。
还有野性的野兽有点难得,要是主子一定要在午饭前看,事情就有些麻烦。
但是她梦蝉衣就算是亲手去抓,也会让殿下在吃午饭前看到这出戏!
燕栖夜:?
凤凰:噗。
[你的下属当真是忠心耿耿。]
“不,本王今日不想看。”
梦蝉衣直接略过那个“不”字,只听进去了后面的“今日不想看”。
“殿下日后要看?那属下也得提早做打算才行。”
燕栖夜扶额。
不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看这种没有开化过一样的表演?
看这种有什么爽的,爽的是自己上场好吧?
凤凰对此点评道:[估计是那天你看笼子里的这人看的太入神了,你的小侍卫误以为你喜欢。]
燕栖夜无奈地捏捏鼻梁,伸手拦住一副想要自己去逮只熊回来的梦蝉衣:“别,本王只是想吃糕点。”
“可是殿下您之前说自己不喜欢吃糕点。”
牢记自家殿下每一句话的梦蝉衣犀利指出。
燕栖夜:......
[有这回事吗?]
凤凰这次站小侍卫一边:[实际上,你就和个雷神一样,糕点不吃油腻不吃,这不吃那不吃,难伺候的很。]
还好祂家皇女发钱多发钱爽快,也没有什么虐待下人的癖好,平常懒得多看大部分下人几眼,才有那么多人觉得跟着四殿下是最好的。
燕栖夜还在努力让梦蝉衣懂自己的意思。
“拿着本王的名号去要糕点好使。”
梦蝉衣恍然大悟。
原来殿下是为了让她吃到糕点才这么说的!
她梦蝉衣何德何能能够跟着这么好的主子!
燕栖夜看着她突然兴奋的表情,在心里叹气。
算了,就这样吧。
“可是殿下,若是我走了......”
梦禅意指了指笼子里的不稳定因素。
现在院子里就她一个侍卫,其他暗卫也靠近不了主子。
要是她去拿糕点的路上笼子里的家伙突然爆起该怎么办?
“蝉衣。”
想起自家殿下的武力值有多逆天的梦蝉衣闭了嘴,乖乖往外走。
“记得让那个叫茯苓的小侍端来。”
“只要他一个吗?”
“只要他一人。”
梦蝉衣得命出去了,一会就回来继续守在燕栖夜身边。
笼子里的人还在假寐,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燕栖夜端着茶喝了口,又翻了页兵法。
过了会,门口传来怯怯的通报声:“殿下,奴带着您要的糕点来了。”
燕栖夜眼尖地瞧见笼子里的人的耳朵微动。
“进来吧,把糕点放桌上。”
茯苓闻言回应,端着糕点盘子有些拘束地进来,小心地把盘子放到桌上,放完东西之后垂手站到一边听从别的吩咐。
笼子里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古井无波藏着恨意的眼睛里浮现出错愕,不顾脖子上锁链的限制,转过去直直盯着不远处垂手站着的男子身上。
茯苓进来前就注意到了院子中间摆着的笼子,但思及少看多做的道理,连笼子里关着的是狗是人也不敢看,屏着呼吸小心地伺候。
现下终于把盘子没有一丝差错地放在殿下手边的桌子上,他又听见了身后笼子的铁链震动声。
不会是什么野兽吧?
殿下应该不会放狗来咬他吧......
若是咬他也行,总比在花楼里被那样对待强,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姐姐......
“茯苓。”
燕栖夜突然点了缩在一边的男子的名字。
茯苓匆匆跪下应声。
“奴在,殿下有何吩咐。”
[不是,这小郎君和笼子里那位什么关系?小情人?笼子里那位看你的眼神几乎要吃了你啊喂!]
“你逃走的那家花楼在打听你。”
地上跪着的男子瑟缩了下。
梦蝉衣皱着眉头看着笼子里突然不对劲的奴隶,抬手按上剑柄。
燕栖夜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笼子里的变化,继续说道:“不过,本王将你带回来,自然有能力保你,你放心呆在王府里。”
“殿下大恩大德,奴感激不尽!只是奴的姐姐......”
“允.......儿?”
还在酝酿该如何措辞求上首的人帮自己找姐姐的茯苓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那粗哑声线的来源。
那他以为被关着用来给殿下解闷的小兽的笼子里,赫然锁着他找了许久的姐姐。
“殿下?”
凤凰在神识里爆出一声:[我的天?!他们两个是姐弟?!]
燕栖夜的手放在扶手上,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茯苓在那一声声地敲击声里颤抖,匆忙看了眼自家姐姐的糟糕模样,“砰”地一声磕下头去。
“殿下,求求您,求求您......”
燕栖夜伸手扶住对方磕下的额头,轻轻顺势将人的脑袋抬起。
“紧张什么?”
手底下的男子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嘴上却磕磕绊绊地开口:“殿下,若是奴的姐姐哪里冲撞了殿下,奴都可以解释!”
“那本王若是说,她是来行刺的刺客呢?”
手底下的人呆住了,嗫嚅了一会,没能说出一个字。
行刺皇族......
他的姐姐行刺皇族......
“那求殿下,让奴和姐姐一起受刑......”
燕栖夜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茯苓,突然觉着有些无趣,把手收了回来。
梦蝉衣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开玩笑的,你姐姐是本王偶然捡到的。”
毕竟她没付钱,付钱的是她的大皇姐。
“真是巧啊,本王在同一天救了你们姐弟两个。”
一个“救”字在燕栖夜的嘴里绕了圈,砸的笼子里关着的人眼里的恨意少了几分。
“去看看吧,若她是你姐姐,还真是件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