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拒绝道:“她胆子小,你莫要吓着她。”
玉阳掩嘴笑了,“她胆子小?
“当初领着六宫宫婢请命,把脑袋别到裤腰上作死,那般排场,我玉阳借十个胆子都不敢造事。
“你尽管放心,我只是有些话想问问她,没别的心思。”
当时她看温颜的眼神充满着八卦的探索欲。
温颜敏锐地嗅到了她的心思,也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窥探。
这女郎是她穿越过来后遇到的第一个猛女,生猛得无视礼仪教条,渣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算是彻底把丛林法则玩透了的。
值得她学习!
“陛下,妾跟长公主……一道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此话一出,周瑾行用警告的眼神盯她。
他知道温淑妃是个不靠谱的,玉阳同样不靠谱。
把这么两个不靠谱的女人凑到一块儿,不知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危险系数委实太高。
“你没来过国公府,自个儿好好呆着,跟玉阳瞎转悠什么?”
玉阳撇嘴道:“我就跟淑妃唠唠家常,待筵席开席就送过来,不耽搁事儿。”
【这女娃长得真可爱,难怪老七粘着不丢手。】
【等会儿定要问问她,老七在床上到底行不行。】
听到她心声的周瑾行:“……”
温颜:“……”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八卦的诱惑!!
第二十九章
国公府遭遇这么大的名誉危机,周瑾行自要替杨忠怀挽尊,皱着眉头道:“今日你夫妻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来,总不能至杨忠怀于不义。”
玉阳不耐烦道:“篓子是王之焕捅出来的,让他去给杨忠怀赔不是。”
一旁的王之焕急了,“玉阳!”
玉阳柳眉一横,威胁道:“要么休书,要么赔不是,二选一。”
王之焕讷讷无语。
玉阳警告道:“你若去赔不是,告诉大家是误会一场,今日这事便翻篇了。
“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立马拿着休书从公主府滚蛋。”
王之焕恨得咬牙,脑中飞快权衡利弊。
他之所以搞这一出,原本就是以为玉阳跟杨忠怀当了真,现在明白对方玩玩而已,便放心不少。
那女人虽然经常给他戴绿帽,可是有财有貌也是真,且又是公主,性子蛮横跋扈了些,但人家有这个资本。
更重要的是,跟着她能吃香的喝辣的。
有天子供养,在京中怎么都有一席之地,倘若被休掉,哪里还能找到这般优越的女人?
王之焕是个窝囊废,当即应道:“臣愿去向宁国公赔不是,大家误会一场。”
玉阳这才满意了,“七郎做见证人,这事便算揭过了,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割了他的舌头。”
周瑾行很想甩她白眼。
他不在乎玉阳的名声,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杨家不能受牵连。
那对夫妻就是烂人,不能把杨忠怀给染脏了。
双方说定了后,玉阳把温颜带走。
周瑾行怕温颜乱说话,警告道:“府里人多口杂,温淑妃当谨言慎行。”
温颜忙应道:“妾谨记陛下教诲。”
玉阳挑衅道:“七郎紧张作甚,我是周家人,难不成还会坑你的小老婆?”
周瑾行:“……”
好想撕烂她的嘴。
对这个姐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素来都是纵容着。
虽然无法无天了些,但对他却是真心实意,比那些个叔伯兄弟可要靠谱多了,至少在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待二人出去后,周瑾行命黄内侍去把杨忠怀找来。
结果杨忠怀跑去跪祖宗牌位了,说什么都不过来,说无颜面见圣颜。
周瑾行彻底无语,这死脑筋!
一品园的杨老夫人从昏迷中苏醒,两眼泪汪汪,一个劲念叨作孽。
还是孙媳妇容氏有头脑,忙上前道:“祖母快别哭了,当务之急,是要替父亲挽尊!”
经她提醒,杨老夫人止住眼泪,伸手道:“云娘过来。”
容氏坐到床沿,正色道:“今日祖母是老寿星,趁着圣上在府里,赶紧去央求圣上给父亲做主洗清声誉。
“府里唯有祖母才有这个资格替父亲求情。
“念在你是寿星,圣上必会做顺水人情全了杨家的体面。”
一旁的内亲们纷纷附和,都觉得容氏有头脑。
杨老夫人抹泪道:“二郎做了十多年的鳏夫,为人刚正不阿,最是在意名声,我不信他会这般糊涂招惹玉阳长公主。”
容氏急道:“祖母先莫要纠结其中内情,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家的脸面。
“今日来参加寿宴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杨家日后若要抬头挺胸做人,今日之事定要洗干净才行,若不然,往后孙辈们多半是没法见人的。”
提及后辈子孙的荣誉,杨老夫人顿时清醒不少,“云娘说得极是,杨家的体面要紧。”
没一会儿L杨老夫人就去扶云轩面圣。
得知她过来,周瑾行倒愿意给人情。
老人家腿脚不便,又为着子女操心,着实不易。
周瑾行体谅她的难处,说道:“老夫人安心,方才朕已经问过玉阳和王驸马了,原是误会一场。”
听到这话,杨老夫人展颜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
周瑾行:“王驸马着实不厚道,他吃了些酒,因着误会撒泼,等会儿L朕会让他当众给杨忠怀赔不是,还他清白。”
杨老夫人感激涕零,因为她明白,唯有天子出面,杨家的脸面才能保住。
哪怕人们私下里会议论,但台面上杨家的体面还是在的。
现在杨忠怀跪祖宗去了,怎么都不出来见人,还是杨老夫人亲自去把他揪了过来。
再次回到扶云轩,杨忠怀窘迫得无地自容。
周瑾行冷哼一声,说道:“枉你白活了几十年,男子汉大丈夫,遇着这么点事就怂了,成何体统?”
杨忠怀垂首讷讷道:“臣对玉阳……”
周瑾行没好气道:“还提周惠娥呢?”
杨忠怀闭嘴。
周瑾行看着他就来气,“先前人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合着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杨忠怀沉默了阵儿L,才道:“她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瑾行气笑了,“你杨二郎也不去照照镜子,她周惠娥可是天家的公主,受朕好吃好喝供养着。
“只要朕在的一日,这京城里她就有资格横着走。
“你说这么一个女郎,她好好的风流快活日子不过,偏要跟你杨二郎凑一起,做你杨家的媳妇,处处受管束。
“你动动脑子,一个恣意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做良家妇人,守着你杨二郎过日子?
“她图什么啊,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