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拷问:“万一他生的是女儿呢?”
系统009默了默,“按照男丁传家的时代观念,那就让他再生。”
温颜暗搓搓道:“让他自己生出皇子为止。”停顿片刻,“反正他体验良好,二胎二胎应该不在话下。”
系统009:“对,真男人不惧风雨,这点坎儿算不得什么。”
它这一说,温颜心里头舒坦不少。
别跟她说什么生育的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对后代没有任何需求,只有周老板才有这个需求。
既然他有这个需求,二胎二胎算个鸟!
月底的时候工部和军器监那边呈上来特制的铁器。
因炼焦还处在摸索状态,故而暂时用木炭和铁矿高温炼成生铁,而后采用灌钢技术,把生铁高温脱炭炒成熟铁,再二者混合淬炼,得出来的铁材坚韧耐腐。
温颜不懂这些东西,她比较关心的是铸炮肯定得用模具。
军器监的人说会采用泥模。
但泥模极其耗时,并且还是一模一炮。
温颜作为现代人,自然晓得工厂里的那些模具,它们多数都是钢铁制品。
这就涉及到铁模铸炮。
这是她不了解的领域。
温颜迫不得已补课,下午恶补制作大炮的历史,以及各种材料弊端。
目前条件落后,得按时代背景一步步来,系统009引导她,说商场里有铁模铸造法。
于是温颜花了一万金币购买制作方法,硬是靠着过硬的理解能力把它给悟透了。
最终经过二番五次的沟通,她要求工部用铁模铸造。
军器监却说先用泥模较好,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方便更改。
温颜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这么精密的东西,哪能一次成型呢?
她计划的第一枚大炮所用到的炮弹只是一个实心铁球,并不会爆炸。
这个设计比较简单,只需要把火药装进炮膛里,当点燃火药,爆炸后产生的高压气体从炮口飚出,从而推动铁球射击。
有了一代基础,才进行二代把铁球变成炮弹,再一次次更新。
她的思路系统009是赞成的,因为金手指最大的限制就是符合实际背景,不能悬浮。
得一步一个脚印去发展。
对于温颜来说,推动大梁军器升级是她做的任务里最难的一项。
因为涉及到大量专业知识,需要她这个门外汉去恶补理解,几乎都是靠自己去琢磨。
有时候理解不透的,就跟工部或军器监的人讨论。
他们虽然没有涉及到这些,但对制作军器工艺上有认知,故而理解也相对容易些。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
温颜心里头埋汰这个时代的老迂腐,但从不会怀疑古人的智商,因为现代的许多东西都是从古代智慧累积下来摸索而成。
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是搞技术的,她觉得跟搞技术的古人沟通起来比朝廷上那帮文人容易多了。
他们嘴里无非是酸儒那套理论,相对而言,搞技术的大部分是实干型。
做领导也挺不容易,得跟百官斗心眼,若不然你就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不,就在她为着做大炮一事热火朝天时,二月初云沧那边出了岔子,上万人受灾,数百人身亡。
起因是春汛。
那段时日春雨连绵不断,云沧滨河的堤坝才没修几年,忽然在夜里垮塌,致使河水暴涨,把周边村落县城淹透。
不少庄稼地遭了殃,土墙房屋经不起水泡,垮塌不少。
因着水灾是在夜里,来得太突然,导致村民和县城里的百姓来不及逃亡。
有的受伤,有的被淹死,还有的在逃难途中出意外。
当地官员害怕被查,隐瞒上报。
后来还是某位小吏赌上身家性命把消息捅到了京城,结果那小吏被活活逼死了。
消息传到京中,满朝文武震惊。
当时是朝会,温颜一时方寸大乱。
她能处理日常鸡毛蒜皮,但这种极其恶劣的大事件,她根本就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她只有求助周老板。
黄内侍亲自去了一趟长春宫,哭丧着脸把前朝的事情同周瑾行粗粗说了说。
周瑾行扶着腰,孕肚差不多六个月了,正抓着一把樱桃食。
得知云沧瞒报春汛一事,火气“蹭”的一下子就来了。
自从变成女人后,他确实过了不少舒坦日子,忽然听到这茬儿,手里的樱桃顿时被捏得稀烂,阴沉着脸道:“你再说一遍。”
黄内侍有些惶恐,一旁的采青暗叫不妙,连忙道:“娘娘莫要动了胎气。”
周瑾行把手里的樱桃扔到地上,问:“你说云沧瞒报春汛?”
黄内侍唯唯诺诺道:“方才在朝会上,云沧的事上报而来,那边一时没有主意,想请娘娘坐阵。”
周瑾行稍稍冷静下来,去铜盆边洗手,问道:“灾情如何?”
黄内侍不敢吭声。
周瑾行不耐烦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黄内侍嗫嚅道:“听说有两个县的百姓遭殃,受灾有上万人,死亡有四百多。”
铜盆“哐”的一声被掀翻在地,吓得黄内侍连忙跪到地上,采青亦是大气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瑾行才道:“备轿。”
采青忙命人备轿。
她实在担心周瑾行动了胎气,不停提醒他莫要动怒。
那男人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冲动,上万人受灾,四百多人身亡,这已经属于大案了。
每年春夏季节最紧要的就是防洪。
河堤至关重要,每年都要检修维护,这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半夜垮堤?
是年久失修?
还是豆腐渣工程?
当地官员不积极应对拯救也就罢了,居然还瞒报,其心可诛!
周瑾行坐在轿辇上,六个月的孕肚已经很大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胎儿的不安。
那家伙会动。
早上他要是想多睡会儿,它就会不停地动,提醒他需要给它供食了。
有时候他觉得身体就是它的容器,它会疯狂吸收母体的营养维持自己的生长。
那种体验非常微妙,是男人永远也感受不到的母子连心。
周瑾行从最初的抵触反感,到逐渐适应,再到胎动后产生的丝丝情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他自小没有体会过生母的疼爱,不知道那份母子情。
与许太后虽也曾有过短暂的亲情,但到底隔着一层肚皮,始终有种距离感。
他不敢像寻常孩子那样跟她撒娇,因为有忌惮,只能努力表现得很听话的样子去讨她欢心。
采青一路上不断提醒他克制情绪,莫要动了胎气。
虽是孕中期比较稳定,但就怕出岔子,因为这时候出了意外,生出来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