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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内一片静谧。
君殇沉沉视线落在手帕缠绕包扎的掌心。
容霁顺着他的目光去,目光落在掌心眉头微皱,“这伤……”
“嗯。”他冷声阴沉。
容霁立马伸手探脉,随着时间推移清淡眉眼逐渐紧皱。
“如何?”君殇冰冷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容霁缓缓收手,清冽声音带着几分深重,“焱冰毒。”
“悬毒之一,无解。”
“不致命却叫人生不如死,毒发时会冰火两重天意识涣散,一般多用在审问犯人身上。”
屋内
云念卿眉眼平淡,吹了吹差中浮叶饮茶,茶盏遮掩了她唇角勾起的残忍嗜血。
容霁过去,沉吟片刻道,“我能不能配出解药。只能尽力勉强一试,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嗯。”君殇应声,眼底幽黑一片,深不见底。
“下这种毒不为致命,更多的应该说是折磨。”
“这毒是昨晚……”容霁话到此处,君殇绑着手帕的手攒紧,声音凉薄,“对。”
“好了。”君殇余光扫了一眼身侧,“孤还有事先走了。”
容霁起身想送,君殇已经大步离开。
这时屋子的门才推开,云念卿脸上带着担忧,下意识想说话,想起自己还是不能说话的人,立马走到旁边提笔落字。
很快一行字就出现在宣纸上。
“太子哥哥的毒,真的没办法解吗?”
她写完呈现在容霁面前,容霁虽然疑惑云念卿怎么不说话而是书写出来,但还是解答道。
“殿下的毒没有解药,从那种毒出现开始就没人配置出解药。”
“里面成分较多,较复杂分不清有哪些,若真能配出解药,估计只有炼出毒药的人。”
“主要这种毒也不致命,所以没什么人在上面花心思。”
“能不能解,只能运气,我不一定能炼出解药。”
云念卿脸上血色肉眼可见的退去,她转头立马又落笔,写完抬起来。..
“若是一直炼不出解药,会怎么样?”
容霁垂眸,“焱冰毒不解,就会有规则性的毒发。”
“虽然不致命,但却生不如死。”
“毕竟这种毒,常用来拷问最硬的犯人。”
听完,云念卿拿着宣纸的手缓缓放下。
见她如此,容霁安慰道,“我会尽力一试。”
云念卿脸上扬起一抹笑容点头。
竹屋外
君殇负立缠绕手帕的手微微松开,转身离去。
云念卿耳尖微动,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最后转身写下谢谢两字。
就是不知,是谢谢君殇尽力炼制解药,还是其他什么。
太子府门前悬挂的尸体还在推动舆论发酵。
有人讨论君殇如此行事太过毒辣。
也有人说对面下毒想毒杀,如此并不算狠辣。
两方争执,撕的昏天黑地。
太子府这两日的气氛特别不好,被阴霾笼罩,弥漫着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加之又出现一批人被关押暗牢,更是谨小慎微。
云念卿在紫竹小筑隔绝外面,倒是没受到影响,没怎么感觉到。
在紫竹小筑这几天难得的平静,日出帮着容霁晒晒草药,日落再把草药收起来。
戾气横生,暴躁的心都渐渐平静了。
在紫竹小筑已经待了七天,云念卿帮忙摊开草药后向容霁,“叨扰容公子许久,我的伤差不多好了,该回去了。”
紫竹小筑虽好,但长久待在这里不是一回事。
还有事等着她去做呢。
“不再待一阵吗?”
云念卿着升起的朝阳,引的漫天朝霞橙红一片,“不了。”
“我也该回去了。”
“这段时间多谢容公子照顾。”
跟容霁道谢后云念卿便转身离开,一边晒药的空青满眼不舍,“云姑娘怎么就走了呀?”
“多待一阵该多好。”
容霁扫了一眼,“多带一阵帮你晒草药,你好偷懒。”
空青直呼冤枉,“公子,哪儿有嘛。”
“云姑娘真的是很好的人啊。”
“千金小姐,生下来就被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关键也不轻贱咱们。”
“殿下真是没眼光。”空青嘀咕道,“云姑娘多好。”
“莫要乱置喙。”容霁白绫之下眼眸微转,清冽声音带着严肃。
空气咂了咂嘴,“知道了。”
离开紫竹小筑,云念卿便径直回慕云楼。
紫竹小筑跟新房分别在进府的左右两边,回新房就要经过大门处。
路过府门口,视线触及那一根绳悬空掉着的尸体全身血液倒流,戾气疯狂上窜。
她双眸逐渐爬上红血丝,转身一阵干呕。
垂下的双眸浮现一层水雾,她捂着胸膛的手青筋爆起,死死抓住衣襟扼制快要破土而出的杀意、煞气。
“呕——”
云念卿干呕连连,顾枢到这一幕赶紧过来,“护送云姑娘离开。”
两个侍女上前,“云姑娘,这边请。”
云念卿抓住衣襟缓缓抬头,领口已经被抓皱,脸上面白如纸。
赤红的双眸含着一层水雾,美人含泪,我见犹怜。
侍女的声音都忍不住放低了些,“云姑娘,先走吧。”
云念卿捂着胸口快速离开,似被门口吊着的尸体吓的魂飞魄散。
一路连奔带跑终于回到新房,没理会那些侍女侍卫的行礼,她径直跑向宫殿把殿门关上。
她背靠殿门,双眸腥红,胸口疯狂起伏。
冷静,这是圈套!
是陷阱!
君殇把尸体挂在太子府门口,目的就是引她上钩。
不能去!
云念卿快步跑到桌边,提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一杯凉水下肚,云念卿清醒冷静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哽声道,“白榆,备水我要沐浴。”
说罢便转身去衣柜找换洗衣裳。
再出来,浴池的水已经蓄满,上面飘浮着片片红色花瓣。
云念卿将衣裳放在一旁。
浴池四周有纱帘遮掩,风吹纱帘轻轻摇晃,浴水白烟溢出氤氲朦胧,颇似瑶池仙境。
云念卿背靠浴池坐着,脑海里闪过路过门口时着的画面,心底再次戾气滋生,迅速上窜。
压抑着胸腔乱窜的暴戾,眸中越发腥红,却作用不大。
戾气、暴怒一点点侵蚀理智、清醒。
云念卿缓缓垂眸,后仰倒去。
“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