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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桃花眼凝视那熟悉至极的桃木簪。
登时,一片寂静。
竹屋内一股骇人的戾气悄然蔓延。
君殇古井无波的瞳仁深不见底,慢步走近容霁。
云念卿余光微扫,敛起视线。
“你头上桃木簪很别致。”
他磁性声音平静的诡异,“从哪里买的,孤也去买一支。”
容霁下意识摸去,还未碰到就被人抢先一步拔下桃木簪。
挽起的青丝一泻而下,散落肩头。
“殿下!”他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抬手伸去,“还请殿下还给容霁。”
“此发簪乃友人所赠,买不到。”
“友人所赠?”君殇打量着手中桃木簪,阴戾视线落在云念卿身上,手背青筋暴起,“卡擦!”
桃木簪从中间断裂。
君殇握着的手摊开,断成两截的桃木簪掉落地上。
“殿下!”容霁急呼一声,捡起断裂的桃木簪,“你怎可随意损毁他人之物!”
君殇眸如点漆,煞气四溢,“孤赔你一支玉簪。”
“桃木廉价,配不得你。”
“云念卿,你跟孤出来。”他语气阴沉,却平静的可怖。
“我有事同容公子说。”
一声容公子让君殇满脸阴翳,他咧嘴勾笑,来到云念卿旁边,“哦?”
“什么事,孤也听听。”
他露出浅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是毫无波澜。
容霁未出声,云念卿也没说话。
他薄唇弧度更大,躬身贴近云念卿耳畔,声音低缓,“怎么?”
“是有什么孤听不得的?”
“来说说。”
他顺势坐在云念卿旁边,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孤现在很有兴致。”
察觉到君殇情绪不对,容霁将断裂的桃木簪收入袖中,解释道,“我同云姑娘没说什么。”
君殇陡然抬眼,狠戾四溢,“说。”
“没什么。”云念卿冷漠应声。
“啪!”
君殇掌中茶盏瞬间碎裂,满手渗血。
“那就来说说,友人赠簪。”
他抽出手帕擦拭着流淌至手背的血迹,“卿卿你不觉着,那桃木簪甚是眼熟?”
云念卿抬眼,君殇抬手抚去。
掌心血迹蹭的云念卿满脸,脸颊的白皙跟鲜血的艳红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加之云念卿冷淡无情的目光,美得残破又坚毅。
他轻抚的手倏地控制住云念卿下颚,声音狠厉,“现在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那桃木簪是我赠给容公子的。”
云念卿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回复。
君殇失笑,“原来是卿卿赠的,难怪孤瞧着眼熟。”
他控制下颚的手下移,话落纤细脖颈。
忽的,他手中一紧,带笑的俊脸杀气翻腾,“容公子?”
“赠桃木簪?”
“云念卿,你想干什么!”
他掐着的手用力,狭长桃花眼爬上赤红,“告诉孤,你想干什么?”
“殿下!”
容霁赶忙过去,急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快松开,云姑娘会窒息了。”
“嗯?”
君殇俯身凑近,掐着云念卿的手都在发抖,“你在孤的太子府,勾引其他男人?”
“云念卿!你胆子不小啊!”
“咳咳。”云念卿一阵猛咳,脸上充血满脸难受。
君殇心脏一缩似有针扎,捏着脖颈的手忽的松开。
“咳咳咳!”
云念卿躬身一阵猛咳,君殇僵了一瞬,倒上一杯茶水递过去,“喝口水缓缓。”
云念卿撩眼去,二人视线相撞。
君殇薄唇微抿,将茶水递的更近,“喝点缓……”
“啪!”
云念卿猛的打掉,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难为你太子殿下了,还跟我在这装!”
“这里没外人!”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
“猫哭耗子假慈悲。”
君殇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回,“孤……”
云念卿捂着脖颈,满目恨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对上目光君殇心中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你以为我同容公子在干什么?”
“苟且吗?”她怒目而视。
“没错,那桃木簪是我赠的,又如何?”
“你拒收后一直落灰,刚好容公子多有照顾作为谢礼赠送怎么了?”
“你自己肮脏不堪,谁都龌龊!”
说着说着,最后变成了低吼,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君殇目光一滞,目光闪烁不敢跟云念卿对视,“孤,孤刚才未问清……”
“够了!”云念卿“刷”的起身,“休书在殿下那里,写好了尽早送来。”
“不然消息从我这里传出去,恐怕会影响殿下声誉。”
说罢,她径直往外走。
君殇心里咯噔一下,阴沉冷声,“休书孤不会写。”
“你既然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进了太子府,就给孤好好待着。”
“孤这太子府,不是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云念卿止步头也不回,冷声冰凉,“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休妻,那只好我来休夫了。”
君殇心跳骤停,暴戾一呵,“你敢!”
云念卿未理,朝容霁抱歉点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便直接离开。
君殇立马追出去拽住云念卿,“你想死?”
云念卿冷眼着警告的人,反手扯开,大步离去。
着手中的空空如也,心好像缺失了一块。
君殇缓缓握手,大步跟上。
容霁跟到门口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袖口转身回屋。
“云念卿,孤刚才误会你了。”
“孤已经道歉了,你别借此不依不饶!”
君殇追在后面放狠话。
云念卿脚步一顿,君殇快步追过去,就见那双通红含泪的秋水眸。
是冷漠,是伤心,还有一种被伤透的空洞。
他所有的话卡在嘴边,一时语塞,“孤……”
“太子殿下,我都已经说了愿意让出太子妃之位。”
“无论是休书还是和离书,我都接受。”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强毁你跟苏姑娘姻缘。”
“我现在悔改了。”
“你放过我行不行?”
君殇脸色阴郁,眸中也渐渐幽冷,声音凉薄而冰冷,“不行。”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
“跪在你跟苏丹若面前忏悔吗?”她含泪质问随之屈膝,手腕就被人抬住强行控制,不让跪下。
“这一年来,你就算是惩罚我,笑话我,折辱我也够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要你,继续爱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