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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卿。”
他的声音冷如冰窖,没有一丝温度起伏,直直走向床榻。
一把揭开平铺的床榻,里面空空如也。
君殇阴戾回眸,白榆冷汗淋漓,一颗心狂颤。
“已经睡下?”他压抑着暴戾,在屋里找了起来,“云念卿去哪儿了?”
白榆跟在后面,心脏不断收缩,“姑、姑娘……”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就在心里快要崩盘时,里侧一阵声音传来。
君殇绕过屏风,到里面场景眸色骤然一暗。
偌大浴池中,红色花瓣铺满了水面。
浴池一角,一道倩影闯入视线。
后背白皙,乌发茂密。
似察觉到后面视线,浴池中人下意识回首。
到屏风旁站着的人,云念卿面色一红,整个身体压入花瓣之下,只露出脖颈脑袋。
君殇眸色晦暗,眼底浓烟滚滚。
薄唇紧抿,喉结微动,面前的景象不断冲击着视觉神经。
“太子哥哥!”
云念卿低呼一声,满脸通红似害羞,又似窘迫。
君殇点墨般的瞳仁微动,目不转睛盯着云念卿,“你、你……”
“太子哥哥,你先出去,我要穿衣裳了。”
云念卿催促着,又羞又恼。
君殇纤长睫毛微颤,目光下意识落在漂浮的红色花瓣上。
那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花瓣,清下面的风景。
“你快出去呀!”云念卿带着几分哀求,娇声道。
乌发美背,美人沐浴。
她面色桃红,媚而不自知,如摄魂海妖美的不可方物。
清澈干净的秋水眸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如此艳色的场景。
香艳的场景,干净纯真的眸子,生出一种极致反差。
让人忍不住,让那双清澈眼眸一点点染上该符合此时情景的眸色。
君殇骨节分明的手拉了拉一丝不苟的衣襟,严丝合缝的领口被拉的有些松散。
他敛眸转身,“孤,在外面等你。”
君殇离开,云念卿脸上的窘迫、害羞纷纷烟消云散。
慢悠悠起身,那身拉到腰间的黑色衣裳从红色花瓣中缓缓而出。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褪去衣裳扔进水底,“白榆,给我拿件衣裳进来。”
“好。”
白榆忙不迭过去。
坐在桌边喝水的君殇手上一顿,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刚才到的场景。
哀求、娇声不断在耳畔回响,心跳不受控制跳的极快。
“姑娘。”
白榆拿着衣裳进去,见云念卿回来且没被发现,悬起的一颗心稳稳落下。
云念卿接过衣裳穿上。
幸亏她有每次回来有沐浴的习惯,白榆也是早早准备着,不然今日……
真是天天都像是在走钢丝,随时面临着被发现的风险。
穿好衣裳,她拿着长布将湿发合起往外走。
到坐在桌边喝茶的君殇,她提醒道,“那是凉的,白榆去沏壶热茶来。”
君殇声音微哑,“凉的没事。”
“好吧。”
云念卿坐到铜镜前,白榆在触及浴池衣裳还没过来,干脆就自己擦。
君殇放下茶盏过去,“孤帮你。”
便伸手去拿包裹头发的布帕,云念卿微微颔首,一只滚烫的手就落在手背上。
她忽的抬眸,对上君殇浑浊漆黑的瞳仁,缓缓敛眸抽手坐着。
君殇眉宇低沉,捏着长布一点点搓干湿哒哒还在滴水的乌发。
白榆出来便到这一幕,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目光就在铜镜中跟云念卿相撞。
云念卿眸色无波,微微往门口。
白榆瞬间明白,悄无声息退离。
细小的关门声后,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灯燃烧的声音。
烛火因风摇曳,照的本就昏暗的寝房忽明忽暗。..
乌发几乎干了,君殇指尖从青丝穿过,柔顺带着浅浅花香。
君殇眸色又暗了几分。
一直从铜镜观察后面的云念卿眼眸半垂,闪过冷嘲寒芒。
“太子哥哥,已经干了。”她低声提醒。
君殇捏着青丝的手一僵,把布帕放在旁边,“嗯。”
云念卿坐在板凳上转过来,“谢谢太子哥哥。”
“嗯。”
又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嗯,之后再无声音。
两人就这般,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我、我有些困了,先去歇息了。”
她低语着埋头从君殇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刹那,君殇只绝一股淡淡馨香窜入鼻尖。
不受控制的伸手拉住离开的人。
云念卿回首,干净清澈的眸子带着疑问,“太子哥哥怎么了?”
君殇握住的手松来,“没事。”
云念卿回到床榻,君殇那个姿势维持了许久才转身。
见人已经睡下,他径直过去。
到床边时,云念卿忽的睁眼,秋水眸直直着。
君殇顺势坐在床头,“凝脂膏可有擦?”
“有的。”
云念卿点头应声。
一个小脑袋露在被褥外,大大眼睛瞧着乖巧极了。
“孤瞧瞧消的如何了。”
云念卿还未有动作,君殇就揭开一点被褥捏着手移出来。
指腹摩擦着还有些硌手的手腕,“比之前好了不少。”
“再用一阵应该就能全消。”
说着他将手放回去,“后肩呢?”
“也有上药,白榆上的。”
“嗯。”
君殇低沉应声,“若儿那里,不出意外不会再放血做药引了。”
云念卿目不转睛。
也说了,是不出意外。
苏丹若,何时没出过意外。
“孤说过,以后你不用供血,会找到其他办法解毒。”
“孤,一言九鼎。”
“嗯。”云念卿眨巴着眼睛应声。
“好好歇息。”他起身,“孤便不打扰了。”
“太子哥哥晚安~”
君殇离去的背影一顿,回首应道,“晚安。”
房门关上,云念卿勾起的嘴角慢慢趋于轻缓。
明明主要是给苏丹若解毒,从君殇口里出来,怎么就变了味。
好似因为她,才给苏丹若解毒一般。
秋夜凉爽,凉风习习
自小院出来后,君殇直奔紫竹小筑。
在外面站了许久才推开竹门。
“容霁,收拾好出来。”他冷冽唤着。
屋内容霁闻声将木盒盖上放好,推门而出,“殿下,深夜来此是有什么是?”
“孤好像病了。”
容霁侧身往屋走,“先进来,我给殿下把把脉。”
君殇大步而去,坐在桌边伸手。
容霁探脉,摸了半天白绫下的丹凤眼微抬,“殿下是哪里不舒服?”
“孤心跳突然极快。”
“现在好像没有,什么时候心跳很快?”
君殇撩眼,着白绫,“到,云念卿的时候。”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