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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卿心头一跳,牢牢握住手中狙击枪,“再会。”
说罢,就往血宗主离开的方向追。
她明白师兄的担忧顾虑。
对方是能跟百晓楼平分秋色的血宗,若是不能除之一定会迎来疯魔反击。
也明白师兄说对外宣称狙击枪被盗。
狙击枪江湖上人都知道在百晓楼,以枪杀之,血宗只怕不会就此罢休会找百晓楼麻烦。
作为师兄,他会帮自己。
作为百晓楼楼主,他会将百晓楼从这件事完全摘出去。
此法也甚合她意。
云念卿一路跟着残留的气味追赶,刚才那杯茶他喝与不喝都一样。
药效,又不是喝了才会发生,而视跟着白烟弥漫扩散。
药也该生效了。
刚想着,就瞧见不远处的一颗树旁靠着的红色身影。
云念卿原地隐匿,瞄准镜对准那个人后脑勺,眸色一狠。
管它什么血宗宗主!
去死吧!
她手上扳机扣动,“砰——”
一声巨响,靠在树上的红衣男子后脑勺重枪,整个人偏倒在地上。
云念卿在瞄准镜里观察了一下,血宗宗主身下一片血迹弥漫,染红了脚下土地。
她收枪飞身而去,落在血宗宗主身旁,转而走到正面。
也只能到一点侧脸,他整个脑袋几乎埋到了地面。
云念卿一脚踹翻血宗宗主,刚踢过去脚腕就被捏住,倒地的人忽的睁眼。
她瞳仁一缩,狙击枪瞄准地上之人。
血宗主骤然闪身,一枚子弹钻进地下。
云念卿立马伤口对准血宗,眸中染上一抹腥红,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砰——”
云念卿又是一枪,血宗主迅速一闪,然而再逆天的强悍实力也没能躲开。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还是打中了手臂。
云念卿再次瞄准,血宗宗主见情势不妙闪身离开。
她没有追逐,静音瞄准化为一个红点的身影。
“砰!”
子弹离膛,飞梭而去。
肉眼已经不见有没有打中,云念卿踏空飞去。
只剩下地上一滩血迹,没见血宗宗主尸体。
“啪!”云念卿一拳捶在树干上。
让人跑了!
血宗宗主到了她!又是用的狙击枪一定能认出来!
云念卿迅速折返,必须跟师兄说一声提高警惕!
小心血宗报复!
她刚走,不远处土丘旁,一道红色身影缓缓站起。
他一手自然下垂,指尖一滴滴血落在地上,另一手捂着冒血的胸膛。
立马封穴,涌出的血才有所减缓。
他握拳抵住胸膛伤口的手缓缓摊开,满是血迹的掌心赫然躺着一根红绳银铃足链。
“还真是……没想到啊……”
时府
云念卿去而复返,“师兄!”
“血宗宗主跑了!他到了我,用狙击枪被盗的借口不行!”
“师兄直接对外宣称圣使抢了狙击枪判出百晓楼,立马下抓捕令。”
只有这样把她跟百晓楼完全分割,血宗才没有理由对百晓楼发难。
“以后我会抛弃圣使这个身份,就用鸦杀跟师兄联系。”
“行。”时烬思索片刻应声,“你可有受伤?”
“我没有。”
“没事就行。”时烬依旧是那副斯文的模样,并不惊惧,“这件事师兄来处理就行。”
“不用担心。”
“给师兄添麻烦了。”还说不把百晓楼牵扯进来,结果兜兜转转百晓楼还是被拉进来了。
“见外。”时烬轻声,云念卿抬头了一眼天色,“我先行一步。”
她甩掉暗卫这么久,但愿只是在街上找找,没有跟君殇说。
不然还得找一番说辞。
从时府离开,云念卿在街上随便买了点装饰府邸的东西。
回到太子府时可谓是满载而归,也算是对今日出府有了交代。
回到太子府,安静的有些过分。
虽然平日里也没什么声音,但是今日感觉格外寂静。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今日买的大多是一些贴挂喜庆,有年味的东西就没往浣溪阁拿,直接去了正厅。
她左提右抱过去,刚上长廊就到两道挺直的背脊跪在正厅外的院子里。
不,不是跪在院子里!
是跪在烧红的炭盆里!
她缓步过去,清跪在炭盆里的两人心头骤然一沉。
这是跟她出府的两个暗卫。
一时间,云念卿一颗心极速下沉。
“回来了。”
磁性声音自正厅不紧不慢响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云念卿吸了一口凉气走到长廊尽头,迈入正厅。
只见君殇坐主位上合着双眸,不出喜怒哀乐。
“回来了。”云念卿仰起一抹笑容,提着买的东西过去,“夫君,你我今日出去买了好些东西。”
“这些东西好重呀,人家手都拎疼了。”她把手伸过去给君殇,“你瞧,手都红了。”
君殇撩开眼帘,入目就是勒出红痕的掌心。
见对面无动于衷,云念卿只好收回手,“夫君你来瞧瞧,我买了好多东西。”
“如果不是在街上跟侍卫挤丢了,我还有好多要买的。”
“下次孤陪你去买。”
他终于应声,云念卿扬起一抹笑容,“好呀。”
“手拎疼了?”
“对呀。”云念卿伸出手,君殇握住揉了揉掌心,随之将人牵到大厅外。
寒风中,跪在火盆里的俩侍卫赫然映入眼帘。
膝盖跪在烤红的木炭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烧的膝盖惨不忍睹。
冷空气中,还弥漫着烤熟了的肉味。
“他们保护不利跟丢了卿卿,你说该怎么处理?”
慢条斯理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云念卿脚底生寒。
“当时那条街人太多了,不小心挤丢了不是跟丢了。”
“哦?是这样吗?”君殇垂眸凝视反问,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似一把冰刀,仿佛能隔开云念卿所有的伪装。..
云念卿脸色白了白,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当然,要不是他们跟丢了,哪里需要我自己拎回来!”
“你瞧,我手还红着呢!”
她抬手给君殇,你瞧我没有说谎的模样。
君殇指腹摩擦着掌心红痕,俯身贴在云念卿耳畔,磁声不疾不徐,“卿卿应该庆幸你今日回来了。”
“否则跪在那的,就是三个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