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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卿清冷果断的声音。
君殇薄唇渗血,深陷的桃花眼闪烁着受伤、不解。
“为什么?”
“他的死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卿卿还是不会喜欢我?”
他薄唇轻颤,是痛苦到极致的无法控制。
天生共情障碍,极少感受到这种,悲呛、撕心裂肺的痛。
仿佛有一双手,将心脏生生撕成两半,痛的无法出声。
疼的呼吸困难。
云念卿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居高临下,俯视脚下半跪的身影。
清冷声音如从冰窖传出,“首先,没有这个可能。”
“其次……”
她凉薄视线一扫,“阿昭的死跟你没关系,我们就有一丝关系。”
没有君惜昭的死,他们就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延伸到天涯海角也不会相识相知。
换句话来说,因为君惜昭的死,两人才有相交点。
无论君惜昭的死同他是否有关系,两者都不可能有未来。
若有,二者是仇人。
若无,两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完全就是陌生人。
君殇脸上情绪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坠。
这句话,完全没有回转余地。
“急什么。”
拉住暮的人沉声,“心急办不了事。”
“着吧。”
暮收回踏出去的脚,“不知道,这次君殇还能不能幸运躲过。”
火药味冲天,血腥味弥漫的一片。
云念卿站在尸山血海枪指君殇脑门,君殇则是单膝跪地。
桃花眼通红痛苦伤心,没有一丝临死的畏惧。
“所以,横竖都没可能。”
君惜昭的死跟他没关系,两者也不会有关系。
云念卿食指重新扣动扳机,君殇仰着头,望着云念卿炽热而偏执。
眼底的深沉爱意似要冲破牢笼枷锁,再也无法克制。
他移两分,额头直接抵在枪口上,“卿卿,这几年你当真没有……一丝动摇吗?”
君殇坦然面对,似询问生前最后的问题。
“现在问这些,有意思吗?”
君殇忽然跪坐地上,整个人大笑不止又疯又癫。
“有意思吗?”
“有意思……有……”
他声音梗在脖颈,“所以一直都是孤一人自作多情。”
“孤很蠢吧?”
“这两月你在暗处很开心吧?”
他笑的眼角渗泪,云念卿淡淡着对方疯癫。
“你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从头到尾,没有付出过一丝真心!”
“你从始至终都在骗孤,孤不会再相信你半分!”
云念卿眼尾微挑,“现在这情况还需要吗?”
“哈哈哈!”
“是是!”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不需要了。”
君殇走到云念卿跟前,原本对准脑门的枪口成了心脏。
他近距离着,迟迟狂热,浓烈深情。
病态压抑的感情仿佛得到了释放,目光从云念卿脸庞寸寸挪动,“卿卿……”
“你刚才说一句有该多好啊……”
他微微抬手,抚向云念卿脸庞。
察觉到对方动作,云念卿唇角勾起一抹凉薄森笑,“好走,不送。”
“咔哒。”
她一手扣动扳机。
一秒、两秒、三秒。
万籁俱静。
云念卿神色一变,再次扣动扳机,“咔哒”,“咔哒”。
还是同刚才情况一模一样。
她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跟前就响起磁性声音,“卿卿,你的火铳没有子弹。”
云念卿眸中神色快速变换。
怎么可能,里面应该还有子弹!
“来,上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暮到这一幕掌中一握,“又是这种情况!”
“他的气运不是已经被阴阳逆转阵吸收了?”
“为什么还是能次次避开!”
“这简直……!”
“噗……”
拉着的人一口鲜血深处,顺着唇角流淌。
下一秒,他拉着暮离开。
“今日时机已过,速走。”
暮没有离开,盯着云念卿那边的情况。
“卿卿,你刚才如果继续骗我该多好啊。”
“可惜,你现在连骗我都不愿了。”
着心境完全崩塌的君殇,云念卿扬手将火铳一扔,“不用枪,我照样能杀你。”
她掌中蓄力,一掌直取性命。
君殇苦涩轻笑,“卿卿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
“有一点机会就牢牢掌控。”
“既然如此……”
他缓缓合眸。
云念卿一掌落下。
“轰——”
巨响荡开,烟尘弥漫。
暮皱眉盯着,试图清烟尘之后的情况。
这样了,君殇的好运应该……
心里刚这样想着,烟尘就逐渐散去。
君殇拽住云念卿的动作,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孤也不必怜香惜玉。”
“你不爱孤,孤也无需考虑诸多,一切按孤的心情。”
云念卿挣扎,握住的手如铁焊一般,“你……”
不只是云念卿惊讶,暮亦是如此。
“他不是受了重伤!怎么……”
后面拉着的人面色沉了沉,“君殇隐藏了实力。”
“刚才的模样是装的。”
“快走。”
“不行,卿卿……”
拉着的人沉声,“你不是君殇对手,走。”
“你……”
暮还想说什么,被强行带走。
“卿卿记住,这都是你亲自选择的。”
云念卿咬牙挣开,于事无补。
且明确发现,君殇的身体并未达到重伤二字。
也就是说,刚才的所有都是假的装的。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鹬跑了,还被蚌夹了手!
“卿卿,这次你永远也被想跑了。”
耳畔传来压抑疯魔的声音,云念卿侧眸去,眼前就慢慢黑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从凤翼山变成了浣溪阁。
又回故土旧地。
睁开第一眼,云念卿赶紧合眸,好一会儿再睁眼。
还是浣溪阁,没有变化。
云念卿敛眸,不得不接受又回来了的事实。
所以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起身,动作引的两手束缚锁链“哐哐”作响。
熟悉的锁链,束缚的位置都是一样。
“嘎吱——”
房门被打开,一道象牙白身影逆光进来。
进门就反手关上门,“卿卿你比孤想象的醒的晚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床榻,“不过,不碍事。”..
“现在干正事也来得及。”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就开始为云念卿解衣裳……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