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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一瞬,两个字似不断放大冲击着理智。
他袖口下的手猛然一握,克制着把那两个字划烂毁掉的情绪。
感觉到对方异样,云念卿目光微垂,瞧见暴露在空气中的两个字拉了拉衣襟。
“天色不早了,阿昭你也早些回去。”
“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留下话柄。”
容霁垂眸颔首,“好。”
“后面我会派几个人来保护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余光触及白皙脚腕处的玄铁脚环。
漂亮又艳丽,跟云念卿很配。
但却如一道枷锁,凸显了上锁之人的野心欲望。
云念卿沿着他视线去,落在脚踝处玄铁脚环上下意识缩了缩腿。
容霁清冽的声音响起,“卿卿带着很美,但过于艳丽。”
“该改日送你一个素雅点的。”
“好。”
云念卿含笑应下,眸中却笑容淡了几分。
将人送出去最后背对门,着脚踝的脚环以及胸口纹着的“君殇”而字。
她径直来到铜镜前,一件件褪去身上衣裳。
胸口的“君殇”二字完全被暴露出来。
她凝视胸膛许久,最后视线落在梳妆台上一把锐利簪子上,抵在两个字上横向一划。
顷刻间,血珠往外渗。
云念卿拿着发簪对镜许久,最后抽出手帕往胸口一抹。
多余的血迹被抹去,原本的“君殇”两个字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红色的不死鸟。
极大的一只,几乎缠绕着半个身体。
透过铜镜着自己的杰作,云念卿满意的穿上自己衣裳。
视线聚焦脚踝的脚环,脑海里响起容霁临走时说的话。
“连你也变了。”
君殇把她当做一个物品,纹名字,锁住脚环。
宣示所有权。
阿昭竟然也说出那种话。
说不好,用他的来将此物换下。
然后昭告天下,跟君殇宣示,她是属于他的吗?
皇帝也将她当成一个东西,一个胜利者的奖赏。
一个鞭策君惜昭的动力。
她从来就不是物品,也不是胜利者的奖赏。
更不是谁的所有物。
她……
云念卿抬眸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是云念卿,且只属于自己。
不是物品,更不是谁的附属品会属于谁。
云念卿忽的抬眸,燃烧的烛火瞬间熄灭,只有外面月亮的一点光线。
此刻已经是深夜。
容霁从云念卿的宫殿离开后直奔西宫而回,刚到门口就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月夜之下,君殇一身黑色锦袍,仿佛一个黑无常。
容霁丹凤眼微闪,“小殇,你今日太失礼了。”
君殇背对容霁,着银月,“失礼的是皇兄吧。”
“孤同卿卿是夫妻,同处一室谁能说一个字。”
“皇兄是以什么身份,闯入卿卿宫殿。”
一个夫妻身份,直接把容霁压的无话可说。
“皇兄这么急着闯进来,是怕卿卿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吗?”
“小殇,孤是怕你对卿卿做出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是吗?皇兄?”君殇不疾不徐反问。
“哦,你真的是孤的皇兄吗?”
君殇缓缓转身,银白色月光照在他的背上,为其渡上了一层清冷的光。
不清情绪表情,只有空荡荡的黑,无限放大人的瞎想。
容霁温和轻笑,“来小殇还没接受,孤没死的这个事。”
“接没接受,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改名换姓隐藏孤的身边,究竟在筹谋什么呢?”
“小殇你怎么又忘记了,都说了牢狱一事后孤忘记了所有事。”
君殇了然危险,“你被救忘了所有事,声音被烟熏哑了。”
“这不记得吗。”
“可,卷宗记在牢狱里有一个身着太子服饰,佩戴玉佩的尸体?”
容霁面色平和,迟迟没有出声。
“莫不是有人换了死囚代替皇兄?”
容霁还没说话,君殇低沉磁性的声音又响起,“那,皇兄又怎么会熏坏了嗓子,以及在大火中失忆忘记了所有事?”
容霁笑容微僵。
这个事情前后都说不通。
若说是有人代替,也就变相说没有失忆,根本就是撒谎。
如果说不是有人代替,那尸体就是本人。
他也不可能活着。
所以,完全无法自圆其说,
君殇也不等容霁回复,只深深了一眼,“皇兄,宸妃宫殿尚有一个活口。”
轰——
容霁脸色瞬间惨白。
君殇没有错过这点,高深莫测一笑,转身走进黑暗。
夜,静悄悄的。
明明是春夜,容霁却感觉这微风格外刺骨,整个人如坠冰窖。
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轻功离开皇宫来到皇城一处府邸。
直接飞入其中。
“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屋内响起慢悠悠的询问。
容霁眸色深深,语气焦急,“宸妃宫殿的事,你没处理干净?”
“嘎吱——”
房门自动打开,容霁赶紧进去。
“怎么回事?”
里面询问,容霁将君殇今晚的事简单叙述出来。
“他说你就信?”
“炸你的呢?”
“那他也一定查到了什么!”容霁脑海里迅速转动,“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么一句。”
宸妃宫殿还有一个活口!
说的没头没尾,甚至好无厘头。
君殇一定查到了什么信息。
“宸妃宫殿当过差的,全都处理干净了。”
“不可能还有活口,你尽可安心。”
“安心?”容霁丹凤眼戾气闪烁,“我如何安心?”
“君殇都快把我老底查出来了!”
“如果被他查到真相,那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并不会有所改变。”
那人说出了与容霁心里,完全相反的话。
“他就算查到什么,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怎么可能!”
容霁走入黑暗,来到说话之人跟前,“他查到了宸妃宫殿的事,一定会猜到真相。”
“就肯定会告诉卿卿!”
“那所有的一切全都完了!”
对面沉默了半秒才开口,“在你选择临时更改计划时,就该想到这一日。”
“你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被发现的心理准备。”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总有一日会被戳破。”
“不行!”
容霁嘶声低吼,神情扭曲,“好不容易才同卿卿到这一步,绝对不能被破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