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秦府要完
秦父一跺脚,提剑追去,李牧和秦家今日必有生死一战!
文翰也终于明白,为何秦老将军临死前,不将兵符交给儿子儿媳,不给孙子们,而是给了一个外姓的姑爷。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秦父、秦母全然没有意识到,秦八方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萧权也许没有上场打过仗,只是一个文人,从他屠了秦府,便可看出他心智之高,他生生将秦府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啊!
“秦大公子,你过来……”坐在地上的文翰,忍着腰部的剧痛,“过来。”
秦风有些内疚,上前蹲了下来:“教谕,很疼么?对不起,我母亲不是故意的。”
文翰摇头,小事,他的身体是小事。
“你不要再想着当驸马了……这事,先缓缓……咳咳。”
秦八方之死,不是因为萧权得了状元,而是秦府起了当驸马之心,秦府已经有了长公主,无比尊贵,旁人已经眼红得滴血。
若秦府再得一个公主,别说魏监国一派,其他人必然也会起了杀心。
只是秦府向来高傲,他们连先帝义女都娶了,一个外域公主比不得长公主金贵,有什么不能娶的?
这话让秦风大惊:“教谕,为什么啊?”
“因为,咳咳咳咳!”文翰剧烈咳了起来,摔得太突然了,全身都痛,他捂着胸口干咳了起来。
“咻!”
此时,一声箭鸣响起。秦风耳朵一动,猛地转头!
利箭飞来,穿过文翰的手掌,直直射入文翰的胸口!
“噗!”
文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秦舒柔惊得捂住了嘴!
秦风惊得瞳孔狂震:“快!速速去看是谁放的箭!”
搂住文翰的易归浑身抖着,完了,完了,这可是叔祖敬重的老师啊……
易归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同样慌乱的秦风。文教谕一死,叔祖一定不会放过秦家人的!
“快、快……快传大夫……”秦舒柔花容失色,她腿一软,教谕死在秦府,萧权一定会责怪秦府……
“教谕!教谕!”慌极了的秦舒柔跪在文翰身边,“您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很快,很快的……”
利箭将文翰的手和胸膛钉在一起,文翰口吐鲜血,摇头,那道空白的圣旨掉了出来,文翰看着易归:“交给萧权,交给萧权……”
“好,好,好!”易归眉头紧皱,一只手将圣旨紧紧地握着,另外一只手紧紧搂住他残老的躯体:“我一定交给他,教谕您撑住,箭没有刺中心脏,流血还不多,还有救,还有救的!”
易归吼:“大夫多久才来!”
“快!”
“快!”
所有人乱成一团的时候,秦舒柔的身体一软,颤声道:“教谕?”
文翰走了。
手也松了下来。
箭虽然没有刺中心脏,可箭有毒。
剧毒。
文翰的嘴唇呈现出了青紫色。
易归和秦风傻了眼,呆呆地望着对方。
皇宫,一道紧急的飞鸽传书,传入了宫中。马公公收到,大惊失色,急急去了后宫禀告。
今日皇帝在皇后那里用膳,马公公不得已打断皇帝,颤声耳语:“陛下……文翰没了……恐怕,是为了挑起萧权和秦府的矛盾,让秦家人内部自行瓦解。”
“哗啦”一声!
皇帝怒而将所有饭菜掀倒在地!
吓得众人纷纷跪地低头,皇后也被惊得放下筷子,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狂!”
“猖狂!”
“太狂了!”
“先杀了朕的将军!”
“再杀朕的教谕!”
“好!”
“好极了!”
“魏监国一派的手,伸得真长!”年轻的皇帝,怒火冲天。
“陛下,该如何办?”马公公忧心忡忡。
皇帝的怒火,很快平息了下来。他眼眸一冷:“等。”
等?
皇后和宫人们皆不懂。
马公公点头:“是,陛下。”
皇帝捏紧拳头,他相信,萧权一定会为他出了这口气!
“厚葬文教谕!葬礼规格,和秦老将军一样!”
“文教谕无儿无女,由他的门生萧权主持丧仪一切。”
“还愣着做什么!速去传旨!”
马公公被喝得一抖,低头:“是,老奴这就去办!”
秦府,李牧和秦母打得不可开交!
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李牧并未下重手,只是让秦母不靠近柴房!
“大胆李牧!给我让开!”
秦母气喘吁吁,李牧的泰阿剑,杀气太重,她打不过!
不得已,她拿出了身份来压人:“我乃堂堂长公主,你一个四品朝廷命官,敢对我动手?”
李牧的泰阿,直直指着他:“公主恕罪,主人有命,不得不从!”
“果然是低贱出身,即使当了朝廷命官,还是别人的奴才!”秦母言语刻薄极了,“文翰一个半截身体都要入土的人,你倒是听他的话!”
一直愣着脸的李牧,眉头一皱:“主人是帝师,公主请慎言。”
“帝师?哼,我从未受过他的教诲,你们这一套对我不管用!看剑!”
“娘!不要打了!”
此时秦舒柔小碎步跑来,她见柴门紧闭,想到门内就有一头猛兽,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秦母连秦父的话都不停,何况女儿的?
“文教谕被人杀了!”
秦舒柔一跺脚,大声道!
秦父和秦母一愣,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此时柴门里响起一阵剧烈的撞击!门锁哐哐地响!
同时,萧权怒吼:“白起!”
一直在暗处的白起飞来,拔出随意,将锁头劈成两半!
柴房里,一个身影冲了出去。
“萧权!你这个逆子!给我回来!”
萧母提剑冲着萧权砍去,白起回身一挡!杀气骤起!
“你大胆!”萧母怒喝,“我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白起声音冷若冰霜:“那就治吧!”
李牧尚未真正出手,秦母都打不过,何况加多一个白起?
李牧头一侧:“白起,你护住你主人!这里交给我!”
“多谢李大人!”白起扭过头望着秦母,“夫人也不必再揪着不放!你要的东西,主人已经留在了柴房!”
兵符。
秦母一听,急急走了进去。
果然,兵符就放在了木柴的缝隙!
算这个小子识相!
秦母高兴极了,不过文翰的死真是给秦府惹麻烦了。谁敢这么胆大,在秦府动手?这不是挑衅秦府的自尊是什么?
“萧权那个兔崽子呢?”
她来到正厅之时,地上只有一滩污血。
秦风怔怔地望着她,秦母连问三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秦母一巴掌扇在秦风脸上:“醒了没有?”
秦风回过神来,语调里带着哭音:“娘!萧权说,萧权说……秦府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