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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禅院甚尔心间一松,露出了一个甜腻的,非常符合他此时身份的笑容:“作为合格的Servant,我会让Master你没有精力再去找其他人的。”
就在悠真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危险的时候,禅院甚尔又凑上来换了一种语气,略带强势地说道:“我不管以前,但从现在起,你的钱,只能是我一人的。”
只当对方是舍不得他这样大方的金主,悠真好脾气地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肩颈,哄小孩似的说道:“好的,好的。”
“喂Master,我说我不在乎你的从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表示的吗?”禅院甚尔压下嗓音,诱导地问道,“不应该坦白一下你的过去?”
禅院甚尔感受得到悠真在这种事情上的熟练。
现世悠真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别人的,应该是生前就是如此。
毕竟是鬼王,想想也知道,没有人献殷勤是不可能的事吧。
“你以前是不是有好几个侍奉的仆从啊?”禅院甚尔语气微妙地问道。
“仆从?”
“就是情.人。”
“啊,如果你是指那时候的话,”悠真知道禅院甚尔误会了,解释道,“我在成为鬼王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嗯?”
有关悠真的事迹没有太多的记载,禅院甚尔不清楚,但他没有放弃追问:“那你是在成为鬼王前,就这样吗?”
“哪样?”悠真还没明白禅院甚尔的意思。
“就这样放.荡。”禅院甚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知道禅院家的男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倨傲的态度、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嘴上更是从来没好话,但悠真果然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
敲了一记这个口无遮拦的青年,悠真并不避讳这一点:“我和前任鬼王原本是情侣,不过后来理念不同,就分开了。”
原来是这样。
那么悠真对他说谎了。
禅院甚尔根本没想过悠真会因为曾经的情.人太多所以懒得细数,以为悠真交代了所有。
即便对悠真有个死去的前任有些耿耿于怀,但鉴于对方早就在太阳底下消散得连灰都没有了,怀着难以言明的得意,自认是最终胜利者的禅院甚尔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在意你的过去。”
禅院甚尔故作大方的姿态没有引起悠真的重视。
“……为什么要在意?”悠真奇怪地问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至少作为现任的……”禅院甚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仆从,我想问一下前面几任的下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好吧。”
禅院甚尔顽劣的作风太深入人心,悠真没有多想,真当是他的突发奇想。
只是对于禅院甚尔仿佛自暴自弃的自称,悠真感到几分久违的无奈,再次纠正道:“不是都说过了,Servant只是种称呼而已,我没有真的把你当做我的仆从。”
不是仆从,也不是随意到找谁都可以,那还不承认他是他的情.人吗?
觉得对方太过天真,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禅院甚尔敛下眼中浓重的欲.望,环住了眼前心仪的猎物,他俯首埋在悠真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悠真敏.感的脖颈,低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可是都卖.身给你了啊,”禅院甚尔愉快地眯起双眼,慢条斯理地说道,“给我好好地担起责任来。”
在禅院甚尔的目光之中,悠真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这种甩不掉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根本没打算负责到底、准备时间一到就走人的悠真突然心虚地不敢与禅院甚尔对视,视线飘忽到了别处。
第188章
禅院直哉大步走过,看也不看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的下人们。
继承了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咒术投影咒法,禅院直哉作为家族中的天才,一直被给予了厚望,同时也得到了等同于下一任家主的尊重,他有资格随心所欲地对待禅院家所有人。
可就是这样的他,居然脸面全无地被一个咒灵给吓到说不出话。
即便那是超过了咒术师们认知范围、术式强悍到击倒禅院家长老们的鬼王,但对禅院直哉来说依然是无法忽视的耻辱。
不过现在禅院直哉已经放下了,因为在他看来,是禅院家获得了这场对峙最终的胜利,损失了可有可无的长老们完全是无所谓的。
而且最让禅院直哉觉得嘲讽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咒灵终归屈服于现实,不得不与禅院家立下契约,准确来说是和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束缚对禅院家没有太多的要求,更不如说禅院直哉觉得没用的人丢弃了性命反而是发挥了他们残余的价值。
简直是咒灵的妥协。
占有主导权的是他们禅院,咒灵受制于他们,就是在禅院直毘人的掌控之下。
而他是家主的儿子,内定的下一任家主,那么那个咒灵对待他,就应该如同对待主人家的少爷一般,怀着感激的心情,毕恭毕敬地尊重他。
更不用说,那个咒灵赖以现世的契约者还是他们禅院家的吊车尾,简直太值得嘲笑了。
果然可恶的咒灵只配得上他们禅院家最废物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禅院直哉的心情一阵舒畅,一扫当时在咒灵强横的气息下,惊恐到颤抖的屈辱。
为了报复在最初之时的丢脸,也是为了奚落那个被咒灵缠上的吊车尾,禅院直哉闲来无聊之时,突发兴致地想去看一眼。
他们的相处一定很有趣。
怀着这样挖苦的心态,禅院直哉直接兴冲冲地走向通往咒灵院落的走廊。
禅院直哉知道咒灵居住在哪里。
他们同住在禅院家的祖宅之中,但因为咒灵的特殊性也,或许是仍然对他保持着警惕,悠真居住的区域并没有对所有人放开。
虽然居住条件上没有降格,各项设施齐全也布置得相当豪华,如对待禅院最尊贵的上宾一般。却依然是被安排在角落里,平时无事鲜少有人过去。
禅院直哉没有去过,先前是没有克服内心的不甘,现在临时起意提起了兴趣,也并没有提前和任何人说。
可走在半途中时,禅院直哉恰巧碰上了禅院甚尔。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禅院甚尔,这个一直被人诋毁的堂哥。
那时的禅院甚尔似乎心情极为不好,他抿紧了唇线,眉骨压低,阴沉着一张冷硬的俊脸。
禅院直哉就这么看着他迎面向他走来,然后如同根本没看到他,没有点头示意也没有任何的言语,迈开长腿直直越过。
即便青年没有特意地针对他,只是普通地相遇然后擦肩而过,可这也足以令禅院直哉感受到对方那压倒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