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龌蹉皮囊

“主席，需要办理的手续都已经办完，剩下我来安排好就行了。”李秘书起身道：“主席请随我来。”

来到走廊的前头，推开一扇挂着主席标志的办公室，李秘书对楚向道：“主席，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扫了一眼，布置和李秘书的办公室几乎一样，楚向道：“李秘书，像我这样的名誉主席，需不需要有人在这里帮我代理事物？”

“有没有都行，有的话就最好了。”李秘书道。

沉吟一会，楚向道：“我找个人来吧，平时事情比较多，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有什么事找不到我会比较麻烦。”

“主席您安排就行。”李秘书道。

“过两天她就来，是个小姑娘，到时还要你多关照。”楚向道。

李秘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点头道：“全凭主席安排。”

“等她到了我叫她联系你，她是我的小侄女，天天嚷着让我带她去闯荡江湖，外面这么危险可不能让她乱来，正好在这学点东西，长点见识。”楚向道。

“那是，女孩子还是有个稳定工作好点。”李秘书露出笑容道。

“那就劳烦你了，要是联系不到我她知道怎样能联系到我。”楚向道。

“主席客气了。”李秘书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楚向道。

“主席请便。”李秘书道，微微躬身，离开办公室。

楚向在办公椅坐下，看了一眼周围，别说还真有一点主席的感觉。坐了一会之后，楚向打电话给杨子央，让她来上任主席秘书，杨子央自然不同意，费了一番口舌楚向才说服她。

杨子央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实力和经验都有了，现在她需要学习的是为人处事和审时度势，从这两方面来说，没有比在政府机关更合适的工作了。

要想真正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光是实力并不行，对于这些楚向有深切体会，他自己就是个最好的反面教材，这两年来，他就是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木偶，唯有了解掌控这一切的人所处的环境，才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才有和他们较量的资格。

没有亲身体会过，普通人绝对无法想象有钱有势的人是怎么样生活，就像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人生来就站在高点，所有人的起点都是一样，不过是有些人生下来就有认知高处的条件，就身处高处，而大多数人没有接触过高处的环境，所以无法学到位于高处的行事处世方式，楚向现在给杨子央安排的就是能够接触到高处环境的条件，让她看到井口外的世界，而不是坐井观天。

大道平等，人人皆可触及，每个人都有机会达到顶点，普通人所处的环境太差，可能吃不饱穿不暖，所以艰难程度远超生来就有这些环境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劣势，艰苦的环境能够锻炼心智、毅力，而条件优厚的则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考验，走到半路，又要补回这一历程。

安排好杨子央的事情，楚向变换回先前用的面貌离开妇联总部，狠心又买了张机票，准备返回武城。反正债多不压身，都已经欠这么多了，再欠一点也无所谓了，到时要是还不了，只能再厚着脸皮去借了。

楚向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以前欠人家钱总是一直惦念着，整天想着要怎么还，现在欠得多了，反而没了那种压力，只想着怎么厚脸皮去借钱还，而不是赚钱还。

果然，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虚境高手还是普通人，都是好吃懒做的东西，只有完全抛弃凡人的道德观念，才有可能脱离凡人的界限。

有了来时的经验，楚向原路返回机场，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订了机票之后机场会派车去城里接乘客，根本不用自己走过来。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机时间，扫了一眼候机厅，候机的人比武城机场多不少，毕竟洛城是陪都，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遍地都是，能坐得起飞机的人多。候机厅里人虽然多，但是和楚向这样穷酸打扮的却不多，于是楚向又享受了周围无人打扰的安静环境。

很快上机时间到，京城的机场手续比较繁琐，验明身份不但要验证指纹，还要扫描面容和瞳孔，楚向只能恢复本来面目。

检验身份的执勤人员仔细看了一遍电脑上显示的信息，又仔细观察楚向的面目，再次让楚向验证左右指纹，确定没有错才让楚向进去。

过了安检口之后，楚向变换回先前的面貌，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洛城对他来说是敏感地方，他的出现对洛城某些人来说是很敏感的信息。

估计是武城武道大会正在举办，很多人去武城看比武，同机去武城的乘客有两波是京城的公子哥儿，各自带着保镖助手佣人等，一群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楚向的一身穷酸打扮自然又免不了被人鄙夷，这样的情况他早有预料，当然不会和他们计较。上了飞机按座位坐下，旁边几人发现楚向坐在身边，顿时露出厌恶的神情，有人叫来空乘，让空乘调换楚向的位置到后面。

妆容精致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空乘为难的看了一眼楚向，这次航班的乘客较多，基本已经坐满，想要将楚向的位置调换到没人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这几个人不想楚向坐在他们旁人，其他人恐怕也不想。

见楚向在闭目养神，又没有合适的位置调换，空乘的瓜子脸快变成苦瓜脸了，只能和要楚向换位置的乘客解释。

空乘一番解释下来，旁边的几个乘客非但没有接受，反而意见更大了，开始大声嚷嚷，整个飞机上都能听到他们叫嚷的声音。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有文化，并不代表就有素质。

吵闹了一会之后，三个空乘都来了，不断好言安抚周围的几个乘客，无奈顾客就是上帝，还是不讲道理的上帝，她们费尽唇舌也没办法让几人安静下来，周围其他人还加入了争端，估计是这群人在洛城憋疯了，好不容易出门，当然要好好发泄下心中的憋闷。

被逼到没办法的空乘只能打扰楚向，瓜子脸的空乘在楚向座位旁蹲下，轻声叫道：“先生。”

“我一直在听着。”楚向睁开眼睛看向空乘道。

“先生，能不能委屈您换个位置，换到后面的座位。”空乘满含歉意的低声道。

“无妨。与鸡鸭同处一处也难以让人愉快。”楚向道，起身往机尾去。

十分刺耳的一句话，一言激起千层浪，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腾的站起来，怒气冲天的盯着楚向道：“乡巴佬，你说谁？”

“何必急于对号入座。”楚向头也不回的道。

楚向这句话实在是巧妙之极，一语三关，登时就有几人的脸都青了。

担心事情闹大，跟在楚向后面的空乘用带着祈求的语气低声叫道：“先生。”

“放心吧，天子脚下，谁敢兴风作浪。”楚向毫不在意的道。

一句话出，站起来的青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狠狠的抓着真皮座椅，五个手指全都陷入了皮椅中，强忍怒气坐了下去，周围几个聒噪之人也心头一凛，纷纷闭上嘴巴。

“好一副尖牙利嘴。”刚安静下去的机舱忽然又有话声响起。

“好一副龌蹉皮囊。”楚向淡淡的道。

出声打破安静，想要压楚向一头的声音又憋了回去。

楚向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这样的诛心之语都能瞬间想出，又是一语三管。

皮相非本相，皮囊龌蹉不龌蹉不是从表面定义，而是内心的显露，这是楚向的反将，一语暗讽出声者衣着光鲜，实则内心龌蹉，周围之人同样如此，才会千方百计想要赶他走，着实是致命一击。

出声之人无论是什么目的，都是想再次引起楚向和其他人的冲突，楚向龌蹉两字直接掐灭了出声之人引起的火苗，更是直指出声者心中龌蹉之意。

这次真的是鸦雀无声了，四句话镇压全场，楚向此时虽然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早已得意之极，暗赞自己英明神武，聪敏机巧，才华横溢。

走到机舱尽头，楚向指着门边的简易座椅对空乘道：“我就坐这里。”

“好的，多谢先生理解。”空乘压低声音道，怕被其他人听到，又引起争吵。

这个座椅是飞机起飞降落时空乘的座椅，起飞后空乘要服务乘客，通常不会有时间坐下，楚向坐这里并不会妨碍空乘的工作。

没有人再来找楚向的麻烦，一切处理妥当之后，空乘拿起楚向旁边的话筒，广播通知乘客飞机即将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