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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雨大看不出来，这栋小区的生活气息很重，楼下有好几家早餐店。姜绝领着人往最热闹的店走，到了的时候还有一会儿才能吃上。
“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得吃好的！”姜绝说。
姜栩没有异议，他点了点头问：“哥，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家吗？”
“也不算，会回来，在外头的时间比较长。”
“哦。”
姜绝的工作没有特别清楚和家里人说过，姜栩也只知道个大概，知道他很忙，这一夜下来算能感觉出来一点。
两个人并排站着等号，姜绝视线落在不远处，他眯眼看了一会儿又瞅着姜栩说：“没其他想问的？”
姜栩立刻说：“哥，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啊？郭盛颜昨天晚上完全跟我一样的情况吗？”
“不是完全一样，他的情况比你复杂多了。”姜绝说。
“那那个谢先生呢？哥跟他认识？”
姜栩又抛出几个问题，姜绝闻言挑眉道：“你不认识？他是你们专业课的教授，叫谢庭。”
“！”
姜栩瞪大眼，眼前迅速闪过今天早上和谢庭见面时候的细节。
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着好笑，姜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又不吃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脸盲。”姜栩声音都有点急了。
姜绝了解他，他从小就是老实学生那一挂的，话少又安静，面对所有的任课老师时也异常乖巧。但其实是打心底发怵，就是一种学生面对老师时的害怕。
“他也不一定教你，你们学校这么大，可能分配到别的班去了，不认识正常，这才开学多久。”姜绝拍了拍他：“我就问问。”
这么一说把刚才的话题略过，姜绝还想说什么，架不住从刚才开始飘过来的香气，姜绝鼻翼动了动对姜栩说：“好好排队我过去一下。”
在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朝着斜对面的店去了。
姜栩苦着一张脸拿出手机，打开班级群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谢庭的消息，但他一点亮屏幕上面都是另一个软件的未读信息。
还全是郭盛颜的。
【这口锅最甜：1】
【这口锅最甜：在吗？】
【这口锅最甜：在在在】
…
这人看他半天不回复，过了几分钟狂甩十几个表情包，姜栩一边抿唇一边上拉聊天框。郭盛颜的表情包和他哥昨晚上发过来的风格有点像，姜栩一看到就联想到。
姜栩显示长摁点了收藏表情包，然后才回复。
【木习：在】
几乎是同时那边也发过来。
【这口锅最甜：1】
【这口锅最甜：？】
【这口锅最甜：你终于回啦？我还以为我加了个假号！他们说你不看信息是真的啊！】
【木习：是说的？】
发完这句话，想到他哥刚才说的，姜栩又问。
【木习：我哥说谢先生就是我们专业的教授，你知道吗？】
【这口锅最甜：同学啊！班里有些同学说的！】
【这口锅最甜：知道啊！他还是我妈专门给我挑的，塞到这里的！QAQ】
后面这句话姜栩有点消化不了，一想到早上醒来谢庭就是为了等郭盛颜醒来才不走，他们认识那是肯定的，姜栩就觉得自己多问了。
【这口锅最甜：你们现在在哪里？】
姜栩还没有回复，后脑勺被拍了下，抬头就见一个热腾腾的纸袋递到他眼前。
姜绝手里也拿了一个，纸袋下面是一张薄薄的煎饼，姜绝咬了一口说：“先垫垫肚子，这家味道也不错的。”
姜栩道谢接过咬了一口，姜绝凑过来又问：“聊什么呢，这么专心。”
“郭盛颜。”姜栩咽下去说：“他问我们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姜绝拧眉：“你别理他，刚不情不愿走，估计来找麻烦的。”
说完轮到他们了，姜绝揽着他的脖子进了店，刚把吃的端上桌，姜栩坐的那侧板凳一重，他还没转头手里的包子就被拿走了。
他转头看着郭盛颜叼着包子，又伸手给他拿了另一个：“烫烫烫…吃吧！”
郭盛颜皮肤很白，被包子温度烫的指腹泛红，姜栩视线落在上面接过说：“谢谢。”
“谢什么，包子我买的。”姜绝在对面语气淡淡，他对郭盛颜说：“你这小少爷不好好回去，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郭盛颜瞪他，顿了下：“要不是因为谢……”
姜绝挑眉，已经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身侧另一道声音传来：“不介意拼个桌吧？”
开口询问不介意，行动却十分迅速，话音落下的功夫人已经坐了下来。
“昨晚上打扰了，今天这顿饭我请。”
姜绝顿时没了声音。
该说不说这里的包子是很好吃的，几个人不说话闷头吃，郭盛颜还带着早上的怨气，包子塞的一个比一个快，一会儿光了一笼。
他呛了几口，又拉了下姜栩的衣服，姜栩起身给他倒水。
他们坐在比较里面的位置，姜栩去找老板要了杯水回来就听到前桌的人在说话。
“诶呦这才过了几个月啊！这又出事情！谁遭得住啊！”
“是啊，我之前听人说起过，好像说那个地方本身就有什么东西不太好，中介也说能不推荐尽量不推荐去那里住。害人命！”
郭盛颜喝了口水顺气了，八卦的心思又起来，他转头问前面的人：“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有栋小区，几个月连续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跳楼的！”
“这么可怕！”
“对，昨天晚上又跳了一个，现在那里面住着有能力搬走的人都打算搬了。”
“哪个小区？”
对方说了个小区名字，郭盛颜才松了口气。
“先吃饭吧。”谢庭一开口，对面两个人立刻转回来。
郭盛颜刚才猛吃现在吃不下了，他的目光在几个人之中转了转，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问姜栩说：“你昨天晚上看见了什么？”
“？”
姜栩拿筷子的动作一顿，碗里的豆浆被扔进一颗酸豆角，姜绝说：“有什么话回去说。”
姜栩点了点头。
他听姜绝的话。
结果到了门口，姜绝余光瞥见其他身影，他转头扯出一抹笑：“你们来干什么？”
郭盛颜哼了声：“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我说的是他！”姜绝指了指姜栩：“我让他回来。”
“你以为谁稀罕跟你进来…”
郭盛颜话说到一半瞥见谢庭的视线又止住。
他这幅想走又走不掉的样子格外憋屈，姜栩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观察，要说早上他哥和谢庭似乎认识，现在看来他哥似乎和郭盛颜……也不是很和平。
姜绝怼完郭盛颜，又想去怼谢庭，话到嘴边，姜栩明显感觉他哥一顿，本来想对谢庭说话又不说了。
最终打开门，默认两个人的存在。
却不想开门的瞬间，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
好在还是姜绝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开，黑影闪过，直冲跟前去。
然后姜栩亲眼见到这团黑色的球，腾空而落，硬生生拍在了他身后的人脸上。
拍的严丝合缝。
姜栩：“……”
他惊魂未定，直到看清楚了这团黑色的球是个什么东西——因为这东西拍完人后伸出四肢同黑色的爪子，迅速往旁边挪去，全然不顾及被它拍上的人顿时闷咳不断。
“我靠……”郭盛颜弯腰闷咳几下，在抬头时侧脸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煤球那边跟没做错事情一样挪到沙发边缘，又抬起前爪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肉垫。
舔着舔着，似乎感觉到了门口的视线，抬眼扫了过来。
这一眼，姜栩一愣，真的好有杀气。
“姜绝！你还真要杀人啊！”郭盛颜也被吓得够呛。
“我早说了让你回去。”姜绝说着望了一眼屋内，某只背对他们舔毛的球动作微顿。姜绝拖长了音说：“谁让家里的猫不欢迎你们。”
半分钟后，几个人站在客厅内。
姜绝领着炸毛的猫站在郭盛颜跟前毫不留情说：“这猫被我养废了，现在无法无天，你最好能揍一顿，治治它。”
在郭盛颜看过去又补充道:“随便揍，揍坏了我不要赔钱。”
“……”
煤球：“……”
这是亲的铲屎官吗？！
姜绝一把捏住气势汹汹挠过来的爪子，又说：“哝，还敢谋杀铲屎官，教不了了。”
煤球：“喵——”
意识到某个铲屎官是认真的他老实了。
郭盛颜看着一人一猫，也跟着上头：“你逗我玩呢？”
他瞪着姜绝：“我揍它？刚就是它挠的我！你是他的主人！说吧，这事该怎么负责？别想给我耍赖啊！”
“……”姜栩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眼底茫然，欲言又止，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无声的对峙中小声建议道：“是不是该处理伤口啊。”
再不处理就要愈合了。
消过毒简单贴了个创口贴后，郭盛颜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一套疫苗本说：“我要打疫苗。”
他坚定：“被挠后也有感染狂犬病的风险，你别想就这么糊弄我。”
姜绝又捏了下煤球的爪子，把爪子捏的开花，他叹了口气说：“二维码。”
郭盛颜立刻打开手机，突然听一旁的谢庭开口：“我付吧。”
姜绝和郭盛颜同时望过去。
郭盛颜：“什么？”
谢庭看着他说：“疫苗的钱，我付吧。”
“……”
郭盛颜不闹了，谢庭一开口他的气势消了大半。
姜绝说：“都说好了那没事了吧？赶紧回吧我还得补觉。”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付，算借你的。”
“？”
对上谢庭的视线，谢庭嗓音带着笑意：“看情况还。”
“……”
他明明自己有钱，就非要谢庭先付掉，然后自己再给谢庭钱。
真当他脑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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