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1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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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

一大早，姜栩走出房门就听到姜绝这么一句。他脚步顿了下，姜绝已经看见了他冲他招手。

姜绝:“过来。”

他刚走过去，姜绝还没开口就见他哥本身盯着一扇门开了，谢庭穿着居家睡衣走了出来。

他刚睡醒，头发有点乱，少了几分平常的疏离感。

“早。”谢庭边倒水边和他们打招呼，声音还有点哑。

姜栩:“早。”

他哥没说话，他礼貌回应。

余光一瞄他哥的脸似乎红了一点，姜栩正想开口问，郭盛颜突然从房间出来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高兴:“徐阿姨找我了！”

“？”

刚搬来还没有适应这里不是自己家，出门又对上那么多人脸，郭盛颜脚下一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对上姜栩的视线瞪眼解释说：“徐阿姨，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去警局的。”

姜栩当然记得，尤其对于徐娅反复强调那句“我就比你大十来岁”格外印象重。

姜栩有点好奇：“你和徐……阿姨是怎么认识？这么高兴？”

“说来话长，她亲戚在爸妈手底下工作……”说到这里，郭盛颜顿了一下，姜栩明显感觉到了，也没有多问。

这件事情让郭盛颜很激动，他顶着满屋子人的目光拉着姜栩的胳膊说：“你陪我出趟门呗。”

“我？”姜栩有些意外。

“对啊，走走走。”刚好早上没课，郭盛颜拉着姜栩要出门。

姜栩:“……你等会儿，让我洗个脸刷个牙。”

郭盛颜也意识到了，这才回房换衣服，他走了客厅清净许多，姜栩有点尴尬。

谢庭:“早饭想吃什么？”

“？”姜栩有点意外他这么问:“都可以的。”

谢庭点点头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就去了厨房。

没想到谢庭还会做饭，姜栩等他进去后才挪到姜绝身边。

“哥。”姜栩喊了一声。

刚才的话题还没继续，姜栩就听他哥似乎骂了句脏话，又咬牙道:“果然是在钓我，渣男！”

“？？？”

震惊着，煤球从阳台跳进来，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话，伸了个懒腰十分平静对姜栩说:“人有点癫，习惯就好。”

“……”

按照郭盛颜说的，晚上过去，姜栩被郭盛颜拉到了商场。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买什么，可以买点莹莹喜欢吃的或者用的？”姜栩还没有类似的经验，不过小时候逢年过节总有人往家里送牛奶什么的，他能给出的建议也只有这些。

郭盛颜听进去了，吃的喝的穿的买了不少，姜栩结账的时候看着逐渐叠加的数目，深切怀疑自己看漏了小数点。

这家商场也是他从未来过的，姜栩第一次逛这里，一双眼睛带着好奇。

“这……这么多的吗？”

“啊？还好。”算完，姜栩郭盛颜掏出一张卡往一个机器里面划了一下，导购员就跟他们说:“结完账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拎着东西出门时，姜栩还有种不真实感。

郭盛颜察觉他的神色，空出一只手往他眼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刚才那个是什么？”姜栩问。

“哪个？你说刷卡机呀？就拿银行卡往里面一刷，输入密码就好了啊。”郭盛颜比划了一下:“很快的。”

真豪啊。

刚才刷卡的时候，两个人都看见了上面的数目，现在想来，姜栩第一次这么直观意识到他和郭盛颜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买的东西太多，郭盛颜没开车，二人去徐娅家里的时候打了车。

徐娅家住的离姜绝那儿不算太远，应该就在烧烤摊附近，不过位置比较偏僻，环境也肉眼可见没有姜绝那儿好。

他们到的时候是莹莹给他们开门的，郭盛颜一见弯腰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糖递给莹莹。

“哥哥给你糖吃！”

哪成想莹莹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中已经有一根糖。

“……”

“啊呀，没事，这根也拿着，慢慢吃。”郭盛颜摸了摸她的头:“糖哥哥有的是。”

说着他进门，对上客厅沙发上的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桌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姜绝懒懒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和莹莹同款的棒棒糖，第一眼对视，姜绝的目光短暂落在他们身后，闻言斜眼看过来反问。

“哼。”

“我劝房东态度好点。”姜绝挑眉。

“又不关我的事，房租又不是我交的。”

姜绝笑了下，“行，不关你事，那这位呢？”

说话间谢庭从厨房里出来，他双臂上的袖子挽起，手上还沾着水珠，洗了个手出来。

他来到客厅坐在姜绝身边，大概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又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拭手心。

他擦手的时候姜绝的目光落在他的指尖。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目光，谢庭抬头问。

姜绝已经端起桌上的茶递了过去。

“谢谢。”谢庭擦完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抬眼望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怎么不进来？”

这么说，单看他们两个人之前的气氛，又变的不太一样了。

话一出，郭盛颜就蔫巴了。

四个人占了几个小沙发，有些拥挤。徐娅似乎在厨房里忙，出来探了个头就让他们先等着，有些抱歉。

姜绝和谢庭占了沙发两边，只剩下中间一个位置，姜绝见状冲他抬下巴，姜栩只能过去坐到他身边。

姜栩刚坐下就被拍了下后脑勺。

姜绝：“你小子行啊，这么没两天交了朋友就胳膊肘往外拐，嗯？”

这明显是针对徐娅喊了他们所有人过来，郭盛颜却拉了他一个人来这件事情。

对上姜绝的表情，姜栩心虚，他开了开口，又说不出什么，眉毛都拧粗了。

“喂，你别欺负他。”郭盛颜突然开口对姜绝说:“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姜绝闻言淡淡笑了下：“那你还挺有种。”

这话是没错，就是语气拐了七八道，硬是一点夸赞的意思都没有让人听出来。

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没安静几分钟注定会吵起来，而这次触霉头的源头就是姜栩，姜栩有心让他们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拌嘴，想解释开口对上他哥冷冷的目光后又咽了回去。

不远处传来一点动静，循声望去，屋内一件房门被打开，多日不见的黑猫从里面出来，莹莹追在黑猫身后。

他们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房间内一点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照片。

是很常见又罕见的大头照，照片上的人头发花白，窸窣几根垂落在耳侧。

姜栩瞳孔皱缩。

这画像上的老太太，正是这段时间他撞鬼碰上的人，哦不，应该说是鬼。

煤球的动静引来了徐娅，她从厨房里出来，见状对莹莹说：“莹莹，别闹。”

莹莹闻言漆黑的眼睛抬头看她，半晌才放开在她怀里挣扎的煤球。

煤球得了自由飞奔向姜绝这边。

“实在抱歉，小孩子添乱了。”徐娅再次道歉说。

“没关系的。”姜绝抹了把猫，目光扫过姜栩的神色，落在未关紧的房门里。

他看着照片上的人问：“抱歉，可能有点冒昧，这照片上的是？”

“是我妈”徐娅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她前阵子走了。”

“这样啊，节哀顺变。”姜绝说。

“没事的，你们再稍等会儿，饭麻烦做好了。”

“回魂了。”徐娅走后姜绝拍了拍姜栩。

姜栩这才回神，对上姜绝的视线忽然一抖，姜绝：“你这是怎么了？吓成这样？”

“那还用问，肯定是你太凶了！”郭盛颜插嘴道。

“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我眼睛花了”姜栩垂眼嘀咕。

眼花是不可能的，直到这一刻姜栩突然意识到最近周围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奇怪了，包括周边的人。

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早早环绕在他身边，姜栩如坐针毡，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他们上桌吃饭。

徐娅原本家里住的人应该不少，虽然房子不大但容纳好几个人吃饭的桌子是有的。

几个人围在一起，姜绝瞥了一眼姜栩，实在没忍住说：“实在不行我帮你把屁股上的刺拔了。”

“……”

姜栩都快哭出来了，一直喊哥。

“我……我腿软。”

“哦……你腿软屁股抖什么。”

“……”

姜栩不是抖，他就是意识到老太太生前是什么人，心底那一股恐惧又出来了，让他觉得这里多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没有办法，大家都在这里，而且害怕的人好像也只有他。

“……”

“你够了啊。”郭盛颜忍不住了:“你一天天就欺负他，还一口一个脏话，还让不让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