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邓恩史密斯调查苜蓿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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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迈尔踏进廷根市警察局，紧张地向警察讲述了苜蓿号上的事发经过，以及他之前忽略的特里斯先生的异常行为。

“所以我认为，表面上和蔼的、腼腆的特里斯先生，其实不是‘苜蓿号’的英雄，是他暗中挑拨着人们的关系，激发着人们的恶念，让人们自相残杀，然后他自己假装站在正义的一方，带领我们杀死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们。”乔伊斯靠在椅背上，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结论。

一名年轻的警官坐在乔伊斯的对面，疑惑的道：

“就在不久前，‘苜蓿号’的船长还有幸存者们才公开接受采访，声称特里斯先生是‘苜蓿号’的英雄，我真的不明白，现在他又怎么变成幕后黑手了？”

年轻警官身旁还坐着一位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警官，与年轻警官相比，这位中年警官显得经验丰富，他隐约察觉出整件事情有些诡异。

只要在廷根市警察局待久了，都会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遇到诡异的案件要找特殊行动部。

所以，中年警官开口问道：

“乔伊斯·迈尔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有信仰吗？”

乔伊斯对中年警官的问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的信仰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在胸前画了一个三角圣徽，说道：

“蒸汽在上，赞美伟大的蒸汽与机械之神。”

“我明白了。”中年警官说完便走出了询问室。

走出询问室，再轻轻关上门，中年警官喃喃自语道：

“信仰蒸汽的家伙，好像是要交给第五行动组？”

年轻警官陪着乔伊斯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询问室的门被推开，一支名为阿霍瓦郡警察厅特殊行动部第五小组的警察小队接手了乔伊斯的案件。

让乔伊斯感到惊讶的是，经过简单的交流，这支第五小组的警察们似乎都信仰蒸汽与机械之神。他暗自感叹，警察局变得如此人性化了吗？

乔伊斯又完整的在第五小组的警察面前叙述了“苜蓿号”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之前忽略的特里斯先生的异常行为。

一位第五小组的警官告诉乔伊斯道：

“乔伊斯·迈尔先生，为了帮助你回忆起更多在苜蓿号上发生的事情，我们会请一位警察系统内部的催眠师对你进行催眠。”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警察局前，一位身穿警察制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鼻梁高挺，灰色的眼眸非常深邃。

他向乔伊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邓恩·史密斯，是特殊行动部第七小组的警官。”

第五小组的“警察们”简单地向邓恩·史密斯交代了一下案情。

乔伊斯按照邓恩·史密斯的要求，躺在警察局休息沙发上。邓恩·史密斯的嗓音醇厚又柔和，乔伊斯认为对方在引导他进入催眠状态。

邓恩·史密斯张开嘴巴，吟诵着一首平和的诗歌：

“每当太阳在西方下沉，

露珠缀满黄昏的衣襟。

她素颜苍白得如同月明，

或如随伴月亮的星星。

月见草在夜露滋润下，

绽开了优雅纤弱的花，

像隐士一般避开阳光。”

不知为何，乔伊斯听了这首诗歌后，眼皮瞬间变得沉重。尽管外面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七点多，但他感觉自己被一股不可抵挡的睡意所淹没。

他被邓恩·史密斯拉入了梦境。

在乔伊斯·迈尔的梦中，邓恩·史密斯注意到了更多乔伊斯忽略的细节。

在乔伊斯的梦中，他能以“乔伊斯”的视觉行走于苜蓿号，又能开启“上帝”视觉，从第三人称的角度进行观察。

邓恩·史密斯因此注意到了不少乔伊斯没能注意到的细节，或者说因为苜蓿号发生的事情过于血腥和丑恶，乔伊斯的潜意识在保护他，故意让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邓恩把这些乔伊斯“忽略”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例如，在“苜蓿号”被五海之王纳斯特抢劫前，尤尼斯·金与特里斯接触频繁，两人一起在苜蓿号上共进午餐，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喝酒聊天。

后来尤尼斯·金失去理智，他强暴并杀害了至少三位女士，将一个婴儿丢入了狂暴海里，并领着一群失去理性的野兽，大肆屠杀乘客和船员。

最后尤尼斯·金被乔伊斯·迈尔杀死。

不止是尤尼斯·金有过性情大变的表现，苜蓿号上不少失去理智的人都和特里斯有过接触，而且一切的进程都不正常的快，人们的恶念好像伴随着太阳的西沉，一夜间爆发了出来。

特里斯反复横跳，站到了正义的一方，联合船长和乔伊斯·迈尔等人将失去理智的人们全部杀光。

从“第一视角”和“第三人称”各种角度观看了“苜蓿号”大逃杀事件的邓恩，感觉自己就像刚刚看完一出特里斯一手导演的血腥戏剧一般。

然后，邓恩·史密斯又从乔伊斯的梦中看到他前往了占卜家俱乐部，寻找一位黑发褐瞳、带着明显的书卷气的占卜师的帮助。

队长邓恩·史密斯一眼就认出了帮助乔伊斯占卜的人，正是他的手下，值夜者小队的克莱恩·莫雷蒂。

克莱恩一步步引导着乔伊斯，为他解梦，最后引导乔伊斯回忆起特里斯先生极有可能是“苜蓿号”大逃杀事件的幕后真凶。

邓恩·史密斯在乔伊斯的梦中看到了克莱恩为乔伊斯占卜解梦的全过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

“做得真不错，克莱恩·莫雷蒂，另外，幸好你去占卜家俱乐部的时间是轮休日。”

……

……

同一时间。

跟斯维因交代过老尼尔的事情后，张伯伦进入经过台球室的暗门，进入了地下交易市场。

在连续穿过了好几个房间后，张伯伦的眼前一片明朗。他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与上学时的阶梯教室大小相仿。

在这个市场中，摆放着各种地摊，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每个摊位都散发着不同的气味和色彩。人们穿梭于这些地摊之间，有的在仔细审视商品，有的在热烈交流，还有的在比价谈判。

张伯伦望向地下交易市场尽头的两扇房间门。

这两扇房门分别通向不同的场所，左边的房间用于借贷和归还，而右侧的房间则是贩卖和收购珍贵物品的地方，包括非凡材料。

他选择了右侧的房间，轻轻敲开了门。

右侧的房间里被分为了内外隔间，这已经不是张伯伦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次刚好没有顾客在等待。

张伯伦打开隔断的门，踏入了点着煤油灯的里间。他小心翼翼地反锁住房门，然后坐到了顾客的椅子上，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老者，那位戴着黑色软帽的男人。

老者的面容显得岁月的痕迹已经深刻刻在了他的脸上，脸颊的肌肉下垂，眼角皱纹纵横。

张伯伦开始了他的询问：“我想知道你们有哪些非凡材料，以及它们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