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张伯伦的鹦鹉与薛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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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伦打开隔断的门，踏入了点着煤油灯的里间。张伯伦对这里已经不陌生，他熟练地用单手就反锁住房门，然后坐到了顾客的椅子上，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老者，那位戴着黑色软帽的男人。

老者的面容依旧布满岁月的沧桑，他眼神中透露出对张伯伦的熟悉感。

他认出了这位年轻人，是那位高价求购金羽鸟鸟蛋的顾客。在老者看来，这年轻人有时会给人一种“财神降临”的错觉，也许是因为他出手阔绰的风格。

“金羽鸟的鸟蛋，我们的‘猎人’们还没找到。”老者率先回应道。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有别的需要。”张伯伦回应道，接着一一说出了自己想买的材料。

在张伯伦离开的那一刻，老者心头感慨万分。他看着张伯伦一口气购买了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羊角黑鱼的血液，另外还购买了秋水仙精华、牛齿芍药粉末和精灵花，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为了避免麻烦，不想在外面的地下市场档摊转悠去买辅助材料，直接在他这个也一并购买了。

让老者更为感慨的是，他认得还有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气质斯文的年轻人也跟张伯伦一样，购买了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和羊角墨鱼的血液，但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来回了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多次，还未把所有材料完全购买完毕，相比之下，实在是显得太磨叽。

在恶龙酒吧的地下交易市场工作多年，这位戴着软帽的老者掌握了一定的隐蔽知识，其实他大概知道张伯伦和那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购买的非凡材料是哪条途径的魔药主材料。

“这位有钱的年轻人也要成为‘观众’吗？话说要成为‘观众’的人可真的不少……”老者误以为张伯伦要成为“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可是‘观众’要金羽鸟的鸟蛋来干什么？”

老者不知道的是，要成为“观众”的可能不一定是人。

……

……

廷根市，佐特兰街21号。

张伯伦和妹妹罗珊一起享用晚餐过后，兄妹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里，张伯伦将一枚铜便士塞入瓦斯计费器竖直细长的投币口。

便士在瓦斯计费器内部跌落时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后响起齿轮转动时的细微喀嚓声，仿佛是这个蒸汽与机械时代的乐章。

张伯伦转身扭动书桌上的煤气灯开关。

一阵哒哒哒的启动声音过后，煤气灯亮起。

有着绿色翅膀的鹦鹉汽水眼睛紧闭，正把头埋在翅膀里睡觉，它站在木制的站架上，一旁悬挂着张伯伦为它购买的玩具。

张伯伦取出蒸馏瓶、烧杯、水管、滴管、带有刻度的容器和天平等器具，很快便将自己的书桌布置得像个化学实验室。

“观众”，序列9魔药，80毫升纯水，加5滴秋水仙精华，加13克牛齿芍药粉末，加7瓣精灵花，加一对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加35毫升羊角黑鱼的血液。

“序列魔药的配制都非常简单，至少序列7以下是这样的，不需要特别的火焰，不需要额外的仪式，甚至不需要咒语，不需要本身灵性的参与，只要按照配方，将材料分量准确地依次加入，再搅拌一下，就可以了。”张伯伦根据原著中的描述喃喃自语。

摆放器材的动静把汽水吵醒了，醒来的它并没有玩玩具，也没有去吃放置于食盒中的种子粮，而是用黑溜溜的眼睛安静地站在站架上看着张伯伦。

张伯伦取出蒸馏瓶，开始了制作80毫升纯水的过程。他先是仔细检查了蒸馏瓶，确保没有杂质和残留，以保证水的纯净。

他将一定量的水倒入蒸馏瓶的底部，轻轻拧上瓶盖。接下来，他将瓶口连接到冷凝管，确保水蒸气能够顺利地升到上方。

张伯伦点燃了加热设备，温度逐渐上升。水开始被加热，产生水蒸气，透过冷凝管，水蒸气被迫冷凝成液体。这个过程将杂质和不纯物质留在了原始水中，而纯净的水蒸气则被收集到另一个容器里。

他在蒸馏的过程中保持警觉，时刻监控温度和水蒸气的流动。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仔细，以确保最终得到的纯水没有任何污染。

蒸馏进行了几轮，每一轮都是谨慎地操作。最终，当收集容器里的水量达到了80毫升时，张伯伦停止了加热，将收集器从设备上取下。

他用专业的工具小心打开收集器，取出里面的纯净水。这时，一股清新的水汽弥漫在房间中，标志着这瓶纯水已经准备就绪。

他将80毫升纯水倒入一个小型铁锅中。

“7瓣精灵花……”张伯伦仔细数数，然后将数量恰当的精灵花花瓣放入小型铁锅中，一阵花香在房间里弥漫了开来。

“1，2，3，4，5，刚刚好。”张伯伦使用滴管谨慎地往铁锅里加入了5滴秋水仙精华，然后他用他用烧杯、天平等物品称量了13克粉末牛齿芍药粉末，随后倒入铁锅，并拿黑木勺搅拌了两下。

严谨的张伯伦又换了一条新的试管，检查了一下从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买来的羊角黑鱼的血液是否真的是35毫升，才将其加入铁锅之中。

最后，张伯伦往铁锅里加入了一对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这种非凡生物的眼睛给张伯伦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明明已经离开了活体，却仍像是活着一般，张伯伦仿佛在里面看到了星空，又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人头涌涌的佐特兰街。

奇怪……这鱼肯定没有去过佐特兰街……张伯伦很快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觉。

成年曼哈尔鱼的眼睛刚一进入铁锅，与之前的液体接触，里面顿时就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四周光线随之染上一股近乎于透明的白色。

张伯伦当即感觉一种被人冷眼地观察着的感觉。

虚幻雾气瞬间冒出，让整个房间都带着一股朦胧的感觉，张伯伦感觉在这朦胧的雾气中，有一排又一排的座椅，上面似乎坐满了看戏剧的观众。

只见无数气泡冒出，让氛围都变得宁静，最终，铁锅里的液体沉淀为了粘稠的银白。

张伯伦陷入了思考，这里的“观众”魔药份量是一个人的份量，鹦鹉的体型这么小，吃了会不会直接噶掉？

但魔药的非凡特性已经融合，很难再强行把这粘稠的银白液体分开。

张伯伦取出一只新的食盒，将粘稠的“观众”魔药倒入食盒之中，再放置在醒来的鹦鹉汽水旁边，自语道：

“明天我可能得到一只噶掉的鹦鹉，又或许得到一只‘观众’序列的非凡鹦鹉。”

“这简直就是诡秘世界的薛定谔的猫。”

“我将这个猜想称为‘张伯伦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