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峰在暗处坐等,晾了谷老二和谷老三半个时辰后,才从侧门转进将军府,悠哉地从正门晃出来。
谷老二和谷老三看到谷峰,可是激动坏了,连忙迎上来。
谷老二卖惨道:“小峰啊,今天可有重要的事忙啊?二叔三叔想请你吃顿饭,顺便道个歉。”
谷老三使劲儿点头:“是啊,过去是二叔三叔做得不对,你就当是给我们个赎罪的机会吧。”
“二叔三叔这是说得那里话?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谈什么赎罪不赎罪的,再者说,也没有让长辈请晚辈吃饭的道理,今天这客,还是由我来请吧。”
谷峰爽朗地摇了摇头,热情地扯着谷老二和谷老三就往沉香楼去了。
沉香楼是县城最大的酒楼,东家也是付弘毅的私交,都是自己人,不必担心谷老二和谷老三背地里使绊子。
半路上谷老二和谷老三假意推辞一番,见谷峰坚持,也就心安理得地任谷峰安排,他们兜里没几个银钱,就算打肿脸,也充不成胖子。
谷峰拉着二人进了沉香楼二楼的包间,大手一挥,豪爽道:“二叔三叔不要客气,现在我是大将军的徒弟了,这些花销都由将军府来出,你们挑喜欢的点就是。”
谷老二和谷老三心里藏着事儿,哪里还顾得上吃什么,只说让小二随便来几道招牌菜。
等菜上齐的时候,谷老二一拍脑瓜子,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懊恼道:“你看看,我都忘了,小峰现在不小了,可以喝酒了。”
说着,他递给谷老三一个眼神,谷老三顿时心领神会,也跟着炒和起来:“可不是,咱们几个老爷们儿,光吃菜不喝酒能有什么意思,吃吃喝喝才能尽兴。”
谷峰早就等着他们呢,他只是轻笑一声,便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二叔三叔说得对,小二,给我们来两坛上好的烈酒!”
谷老二和谷老三对视一眼,心中放松了大半。
在哪里吃饭不重要,只要有酒,他们这两个老油条灌倒谷峰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很快店小二就恭敬地把酒坛端上来,给三人斟酒。
谷峰摆摆手:“你下去吧,我们要说些自家话,不用别人伺候着。”
“好嘞!”
店小二应着声,走之前顺便还把门儿给带上了,包间里只剩下叔侄三人,更方便说话。
谷老二和谷老三看着一桌子的好菜,那香味儿勾得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快出来了,两人没忍住,抄起筷子夹肉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口流油。
谷峰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自家儿子的命都还攥在敌国手里,他们竟然还吃得下?
不过鄙夷归鄙夷,谷峰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贴心地模样,恭敬地给谷老二和谷老三夹菜。
“二叔三叔慢点儿吃,这一路一定是受苦了。”
谷老二和谷老三狼吞虎咽地半晌,一直吃到八分饱,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开始办正事。
谷老二率先举起酒杯:“小峰,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二叔不得不敬你一杯。”
谷老三也呵呵一乐,跟着举起酒杯:“三叔也得敬你一杯,谢谢你不计前嫌,还请我们来这么好的酒楼吃饭。”
“嗐,这有什么,现在我有出息了,自然要关照咱们自家人才是。”谷峰大气地一挥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既然二叔三叔这么有雅兴,那我这个做侄子的便先干为敬。”
谷峰一仰头,就亮了个光底酒杯。
随后不等谷老二和谷老三开口,他自己便搬起酒坛,给自己满上了。
“这下一杯,就由侄儿敬二位长辈吧。”
谷老二和谷老三没想到谷峰这么好吵和,心中更是欢喜,还真是连老天都在关照他们,二人脸上堆笑,灌了谷峰一杯又一杯。
谷峰的脸色逐渐变红,目光也越发迷离,最终支撑不住,倒在酒桌上,嘟嘟囔囔地说着醉话。
谷老二看了谷老三一眼,谷老三起身走到谷峰面前,伸出三根手指头问:“小峰,你看这是几?”
谷峰摇头晃脑:“三……嗝……三叔你当我傻不是?这不是……是四吗?”
谷老三回望谷老二一眼,用口型说道:醉了。
谷老二一扬下巴,示意他继续问,谷老三连忙贴近谷峰的耳朵,低声问:“小峰啊,既然你是大将军的徒弟,你一定知道军仓在哪儿吧?”
谷峰懵懵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当……当然知道,但……但我不能说。”
谷老三刺激他道:“你胡说,我看你肯定是在吹牛,你根本不是大将军的徒弟,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军仓在哪儿吧!”
“谁……谁说的,我真知道,军仓就在……”谷峰故意吊着二人。
谷老二果然也坐不住了,探身问:“在哪儿?”
谷峰嘿嘿一笑:“就在兰落城啊,你们是……是不是傻,军仓自然要设在前线,才最方便啊……”
说完,他脑袋往桌子上一扎,就彻底抬不起来了。
谷老二和谷老三如愿打听到军仓的位置,吃饱喝足后,才叫来店小二把谷峰送回将军府。
“太好了,德儿和东儿总算是有救了。”回去的路上,谷老三不禁激动道。
谷老二一个眼刀甩过去:“我看你是喝了两杯就飘了,赶紧闭上你的嘴,别在这紧要关头再让别人听了去!”
谷老三吓得赶忙闭紧嘴巴,可不能最后把事儿给搞砸了,否则谷老二非得弄死他不可。
情报搞到手,接下来回到牛鸣村,等着金赤国的人找上门,把军仓的位置告诉他们,也就完活儿了。
谷老二和谷老三心情难得愉悦,就连脚步都轻快不少。
谷峰在沉香楼的二楼打开窗子,看着二人背影,忍不住笑了笑,看来他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