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犯了何事,为何……”
李天瑞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形容狼狈的婆子扑到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红着眼睛哭求。
“官爷!你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黄四娘边哭边把自己手里的银票一股脑儿地往李天瑞手里塞,左右是要给出去的,她给谁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我们这本分日子过得好好的,这个小蹄子却偏来挑事,不光打我的家人,还打前来帮忙的衙役。”
黄四娘眼底闪过一抹怨毒,抬手指了指早已疼得昏死过去的衙役头头,呜咽出声:
“这不,那位官爷就被这个小贱人打瞎了吗!”
“呜呜呜,官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像这样的小贱人,千刀万剐了都死不足惜!”
谷音憋着笑,饶有兴味地看着黄四娘唱独角戏。
黄四娘沉浸在自己找到帮手的激动中,演得愈发起劲儿,完全没有抬头看一眼李天瑞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最后,她不无得意地瞪了谷音一眼,却赫然发现谷音脸上没有半分惊慌,反而有些……有些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黄四娘眼皮子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果然见李天瑞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黄四娘抖了抖身子,难不成,这小贱蹄子竟勾搭上了这个大将军。
不,她是永州府逃难过来的,不可能这么巧,连这种大将军都认识,一定上是刚刚勾搭的。
想到这儿,黄四娘暗暗冷笑,男人吗?在乎的不就那档子事儿嘛,她最了解!
李天瑞冷冷看着身下这个颠倒是非的疯婆子,若不是谷音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他早就一脚给他踹开了。
结果却见这疯婆子忽然仰起头来,邪笑着看着他道:“如果将军今天帮了我,来日我便把这小贱人调教好了,送给将军享受她的初夜。”
谷音对黄四娘说出这种话倒没有多少意外,在一旁不屑地轻啧了一声,这老婆子,当真肮脏龌龊惯了,脑子里没点儿正经东西。
李天瑞却是身子一僵,心中恼怒万分,抬脚就是踹了黄四娘窝心一脚,将黄四娘塞给他的银票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暴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算计音丫头!”
谷音意外地看了李天瑞一眼,见他当真是动了怒,赶忙劝道:“李大哥,你别生气,她这种人说出的话不作数的。”
黄四娘捂着胸口,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阴阳怪气道:“嚯,原来是老相好,早就勾搭上了,小贱人还真是贱哪!”
李天瑞额角青筋暴起,拔出腰间的见抵在黄四娘的脖子上,面沉如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黄四娘冷喝一声,目露讽刺道:
“我说怎么了,你敢杀了我吗?青州府可是有立法的,就是将军也不能随意斩杀百姓!”
“老娘告诉你,老娘我在县衙可是有县令关照的,你若是敢把我弄死了,他们一定会治你的罪!”
“一命偿一命,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黄四娘说完嚣张地笑了两声,她不信李天瑞敢动手,除非他不想活了。
“你以为我不敢?”
李天瑞的手微微用力,见血封喉的长剑霎时在黄四娘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黄四娘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人疯了不成?为了那个小贱蹄子,连命都不要了?
“世子,请息怒!”
巷口的人马见势不妙,纷纷赶过来,跳下马,齐齐跪地。
李天瑞可是青州府唯一的世子,将来可是要继承青州王的位置,怎么好将名声坏在这种疯婆子身上?
可任由他们跪下,李天瑞丝毫不为所动,一双墨眸中杀意翻涌,当真是起了杀心。
黄四娘被李天瑞看得心惊,颓然瘫下去,浑身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喘。
世子?!
黄四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将士们连忙向谷音投来求助的目光,谷音轻叹,径直劈手夺过李天瑞手中的长剑。
“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别被这疯婆子败了好心情。”
谷音夺剑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李天瑞的手指,他手指轻颤,听着谷音的话,眼底的戾气顿时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