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谷音带着李天瑞一行人,来到山洞处。
“李大哥,东西就在这里面。”
李天瑞走进去,看到堆积成山的粮食和药材,甚至还有风干的各色肉干,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将这么多物资藏在这种地方。
“音丫头,你可有看清那神秘人的容貌身形?”
谷音狡黠地眨眨眼睛,故作为难道:“李大哥,实不相瞒,我并没有见到那个神秘人,这地点,都是他信中告诉我的。”
李天瑞了然的点了点头,送信的确是这神秘人的一贯作风,他笑着看向谷音:“好,音丫头你辛苦了,下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成,那我便先回岛上,你们路上小心。”
谷音摆摆手,叫上卫州,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卫州朝着李天瑞挑衅地勾了勾唇,便再次跟了上去。
李天瑞蹙眉,忍不住出声:“音丫头……”
谷音脚下一顿,扭头奇怪地看着:“怎么,可还有什么事?”
“我……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李天瑞一双眸子暗沉沉地扫过她身旁的卫州,落到谷音娟秀的脸上,又逐渐变得缱绻。
谷音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没问题,有事给我写信就好。”
说完,便不在停留,抬脚走出山洞,卫州挑眉跟上。
李天瑞目送二人离开,只觉得卫州的身影着实碍眼。
“世子,您若是心悦谷姑娘,应该尽早和她表明心意,我看她身边那小子也对她有心思呢!”
沈渡坏笑着凑过来,贱兮兮地说道。
就他家世子黏得快拉丝的眼神儿,谁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啊!
李天瑞脸色微沉:“有空管本世子的私事,我看你这个副将军当得是不是太清闲了?”
沈渡脸上笑意一收,讪讪道:“不敢不敢,属下还有去调派人手和车马,就先退下了。”
李天瑞朝着谷音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万分不舍。
与金赤国一战,不知要拉锯到何时,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好在谷音年岁还小,许多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
回到船上,谷音一边讲解一边演示,教卫州驾驶木船。
卫州脑子很聪明,一教就会,还会举一反三,很快就掌握了驾船的理论。
谷音对此很是满意,让开位置:“作为实操,后半段由你掌舵。”
“好。”
卫州眸光深深地望着谷音白净的侧脸,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饶是那李天瑞与谷音早先认识,也没有引得她另作他想,可见谷音心性率真,情窦未开。
如此一来,那远在天边的李天瑞胜算便不大,不若他近水楼台来得方便。
虽然那李天瑞身份贵重,他目前比不得,但他一定会努力做出一番作为,也好让自己心仪之人日后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想哪家的姑娘呢,笑得这么开心?”
谷音见卫州笑得有些痴,忍不住也捂嘴笑了起来。
这般年岁放到前世那妥妥心智不成熟的早恋,运气好被撞见,还要挨父母一顿混合双打。
但在这个十五岁还未成亲就要交税的朝代,若是有了思慕之人,也属实是件常事。
卫州脸上的笑容一僵,耳尖有些发烫,不自在地将脸撇到一边。
“行了,不说就不说吧。”
谷音瞅着他这副腼腆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卫州在眼角余光中看到谷音身姿挺秀,明亮的阳光在她身周镀上一层金光,长发如墨,肤白赛雪,一双弯如月牙的眸子宛如注入了清泉,清澈迷人。
他心中的寒冰仿佛就在她有如银铃般的笑声中逐渐消融。
谷音赶着骡车回到云灵城,立马叫来庄大钱和崔屠。
“庄大叔,崔大叔,现下已经是十一月,要赶紧播种冬小麦了。”
“你们这就将我收购的粮食种子和菜籽分卖下去,让大家尽快播种。”
“稻米种子先留着,岛上暂时还没有水田,等播完种,再请人在河流下游开垦水田。”
庄大钱登时呲开一口大白牙,连连应声。
那些种子都是上好的,再加上由于谷音收购量大,价钱也十分低廉,简直不要再合适。
崔屠有些奇怪地问道:“音丫头,这都十一月,已经入了冬,等麦苗长出来,不都得冻死啊?”
在河西村的时候,他虽是个屠户,但往日也会侍弄田地,从没听说过谁家的田地一年可以种两茬庄稼。
谷音笑着问道:“崔大叔,你可感觉这里的冬日与容乐县的冬日有何不同?”
见崔屠面露迷茫,她又提醒道:“你看看现下你身上穿着什么?”
崔屠低头看过去,赫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长衣长裤,若是在容乐县,早就打得直打颤了。
庄大钱笑了一声,大方解释:“崔兄弟,我们这儿一年到头都日头暖,小麦自然是可以种两茬儿的。”
“原来是这样,还是音丫头有本事,什么都懂。”
崔屠顿时恍然大悟,摸着后脑勺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咱们岛上还有许多空闲的田地,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