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谷音是六毛用幻术变出来的。
否则就算是逢场作戏,谷音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将人咔嚓弄死。
墨青和六毛一蛇一参趴在谷音肩头,气咻咻地直点头。
墨青不甘道:“姐姐,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们?”
六毛绷紧人参须:“就是就是,太可恶了,要不要俺去吓吓他们?”
“这事儿不用你们插手,我自会解决,放心吧,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谷音轻声说着话,将墨青和六毛送回空间,走到后院一处柴房中,将锁头砸开。
里面顿时响起一阵低微的惊呼声,三个姑娘衣不蔽体,蜷缩在一处,惊恐地望着来人。
谷音心底暗骂文修为这玩意儿真不是人,走进去将门关好。
“大家别声张,我是来救你们的。”
几个姑娘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谷音好生安抚了许久,才勉强安抚好她们的情绪。
“现在大家先跟我出去,等明日事情解决了,我便送你们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本就是被家里卖出来的,现在又没了清白,就是回去也没有活路的。”
一个身形高瘦的姑娘摇头抗拒道,随即“扑腾”一下就给谷音跪下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就让我跟在你身边报答你的恩情吧,我不要别的,只要能管我一口饭吃,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成,求你了。”
其他两个小姑娘咬咬牙,也跟着她跪下。
“我爹娘都不在了,我是被我大伯和大伯娘卖出来的,就是回去他们也会想着法子再卖了我,我也不想回去。”
“我也是被爹娘卖出来的,我哥哥没银钱娶婆娘,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就算我回得去,也会被他们嫁给村里的瘸子老鳏夫换银子的,呜呜……”
三个小姑娘全都想到了伤心事,哭得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可怜。
而谷音听着她们的叙述,心头不由一阵酸胀,真真都是可怜人。
“你们先起来吧,我不送你们回家就是。”
高瘦姑娘闻言高兴地抹了把眼泪:“小姑娘,你这是答应了?”
谷音摇头:“我家不需要下人侍候,我可以你们带你们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不过你们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
三个姑娘喜极而泣,一个劲儿地磕头感谢。
“你们再闹动静,把人招来,谁也别想走了。”
这里的人早都被谷音迷晕了,这样说故意吓她们的,不过这招儿显然很管用,三个姑娘登时静止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们取件衣裳,再来接你们。”
三人齐齐点头,最后那高瘦姑娘还是忍不住道:“小姑娘,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们走的。”
谷音起身出了房间,衣裳空间里就有,不用着急去拿。
趁这个功夫,干脆将文修为的私宅搜刮一通。
从墨青的打探中得知,这座宅子不光是文修为玩女人的地方,更是他受收贿赂的藏赃之地。
果不其然,谷音这一遭走下来,发现了不少宝贝和银钱,虽说和她空间里那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但也聊胜于无。
最后谷音去后院的牲口棚中把骡车牵出后门,又从空间中调出三套衣裙,回到关着姑娘们的房间。
“这些都是我从这里搜罗出来的,你们先凑合换上,跟我出去。”
三个姑娘摸着手中的柔软顺滑的布料,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光能救人,竟然还能游刃有余的拿这里的东西。
难不成,还真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们的仙女不成?一时间,三人看谷音的眼神都变了。
这样的眼神谷音见得多了,已经相当淡定:“还愣着做什么,走啦。”
“哦哦……”
三人回过神来,却见谷音早就推开房门,在门口等她们,赶忙跟上。
谷音将她们暂时安置在骡车车厢:“我还有事未办,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我,你们身后的小箱子里有水有粮食,还有一床薄被,看着用就成。”
说完就放下车帘子,闪身进入空间,沐浴后清清爽爽的歇在小木屋中。
一夜过去,文修为简直都快被身下这个小妖精榨光了,一直到天光微亮,才虚脱地沉沉睡过去。
和他酣战的女人也一样,浑身瘫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二人的身子紧紧交缠在一起,鼾声此起彼伏,睡得昏天黑地。
整个宅子静悄悄的,直到日上三竿,一阵“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传来,二人才被吵醒。
“谁啊,大清早的吵人清梦……”
话说到一半,文修文望着怀里的女人,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怎么是你?”
皮夫人懒懒地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啊……唔!”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文修文意识到不对,赶忙捂上皮夫人的嘴。
“闭嘴,咱们被人算计了,赶紧穿衣服,离开这里。”
“嗯嗯。”
皮夫人也不是个傻的,连忙点点头。
文修为放开她,二人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套衣服。
皮夫人比文修为还要害怕,虽说她可不是会为皮卜仁守节的贞洁烈女,但名声她却不得不看重,毕竟皮卜仁死了,她可是还要守着皮家的家产呢。
只是昨夜消耗过多,二人一下床,便双双腿软,跌成一团。
江元武带人怒气冲冲地赶到,一脚踹开门,便看到文修为和皮夫人衣衫不整地抱作一团,脸都气歪了。
“文修为,你身为东陵郡的郡丞,私下里就是这般作为?”
跟在后面的文夫人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发疯似的冲上去对着文修为和皮夫人就是一顿挠。
“你这个不要脸的,在外面眠花宿柳玩些破烂货也就算了,如今竟还玩到自家人头上了!”
“还有你,我大哥尸骨未寒,你竟和妹夫苟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就应该浸猪笼,应该沉塘!”
这位文夫人可真不愧是皮卜仁的亲妹妹,竟生得与她大哥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膀大腰圆的身板儿,直把文修为和皮夫人稳稳压在地上摩擦。
皮夫人边奋力支应边分辨:“不是的,我没有,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这屋里一股子骚味儿,你还敢说这是误会?”
文夫人气急,揪着皮夫人的头发,照脸就是两巴掌,尖锐的指甲在皮夫人养尊处优的细嫩脸蛋上划出两道血痕。
“好啊你,你竟敢打你嫂子,我都说是误会了,你还想怎样!”
皮夫人也是娇养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捂着火烧般的脸怒呛。
两个女人不顾形象的扭打一团,不多时,便打得发髻衣衫凌乱,如同两个疯婆子。
虽说二人都挂了彩,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皮夫人也就在伊始撑着怒气反击了两下,接下来基本都被五大三粗的文夫人压着打,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直肿成了猪头。
这还是人们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有多少淤青呢!
江元武可没心思看两个疯婆子互掐,抬手就叫人把她们通通拎了出去,别在这儿妨碍正事。
耳根子清静了,江元武才冷冷望向文修为。
“文修为,你好得很啊,本官只是接到举报,说你在私宅中草菅人命,收受行贿,却不料还能撞上这一出大戏,着实让本官刮目相看啊!”
文修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直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喃喃出声,随后倏地朝江元武爬过来,扒拉着他的长衫涕泪齐出。
“郡守,我是被人算计的,你是知道的,我为官十几年来,一直为官清廉,体恤民情,怎么可能做出草菅人命,收受贿赂之事呢!”
谷音安然坐在房顶,听到这儿时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冷笑。
江郡守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甩开文修为,手一挥,立马便有两个衙役架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男人上来。
“郡守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什么都交代了,都是文修为为官不仁,逼迫我们替他办事的啊!”
中年男人“诶呦”一声摔在地上,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
“这……这是我担心文修为翻脸不认人,私自存下的证据,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库房对账!”
“还有还有,惨遭他虐待致死的女子,虽说没有名单,但尸骨全都被埋在富兴镇北面的阴山半山腰的竹林中,大人尽可以查证!”
谷音挑了挑眉,好在昨夜她搜刮的时候,特地留下一个小库房的赃物,好让江元武有证据定文修为的罪。
只可惜那些那些惨死的女子,死后连个姓名都没留下,连墓碑都立不成。
文修为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望过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若是没有我提携你,你怎会有今天?!”
面对文修为的质问,中年男人瑟缩着垂下头,不敢吭声。
江元武的手下很有眼力,立马带人去搜,不多时朝急匆匆回来禀告,说是只找到一部分赃物,但与账本上的记载无出其右。
江元武接过账本翻看,脸黑如墨:“先把人带回去,那些受害之人尸首也派人去挖!”
文修为彻底瘫了下去,整个人要死不活的。
谷音远远扫了眼账本上的内容,不由哼笑一声,这个管事还挺给力的,连行贿之人和行贿缘由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江元武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接下来恐怕又是一番声势不小的官场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