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来人无声退下。
苏赫哈图望着街上那道愈发明艳的身影,眼神微微一滞。
谷音去慈幼局转了一圈,干脆直接杀来繁昌楼吃午饭,刚下骡车,那股熟悉的被人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快速看过去,只看到了繁昌楼紧闭的窗子,不由微微皱眉。
“夏柳姐,是谁在咱家临街的包间?”
趁着夏柳给她上菜的时候,谷音随口问了一句。
夏柳满脸同情的小声说道:“是个病弱的富贵公子,瘦得跟个人干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说罢摇了摇头,真是可惜,瞧那周身的派头,出身指定高贵,只可惜身子骨弱成那样,眼见着不是个命长的。
夏柳抱着空托盘走了,谷音若有所思地看过去一眼,难道是她想多了?
苏赫哈图蛰伏在暗处,对她有着不明企图。
虽说谷音不怕,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弦,不松不紧地悬在谷音心口,烦人得很。
正在谷音想着要不要去探一探那富贵公子的底时,一片阴影罩在她眼前,伴随着一道温润的笑声,有人在她对面落了座。
“岛主小姑娘,久仰大名。”
……
“宋承煜那个阴险小人,竟然跟我玩阴的?”
苏赫巴图咬牙切齿,一巴掌掀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身上,烫得他眉头一皱。
“这么烫的药,是想烫死本皇子吗!”
端药的侍从立马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大皇子,是军医吩咐的,说,说药要趁热喝才好……”
“没脑子的东西!”
苏赫巴图撑起身子,唯一完好的一条腿将人踹翻在地,尤嫌气不顺。
“来人,把这蠢货拖下去,别再让我看见他!”
“大皇子,大皇子饶命啊大皇子……”
乌仑跪在下首,手上脑袋上缠满纱布,脸色苍白,这已经是苏赫巴鲁今日杀的第五个人了,仅仅是为了泄愤。
他也明白,苏赫巴鲁意有所指,毕竟攻打兰落城一事,是他最先提议的。
若不是他的家族势力对苏赫巴鲁大有用处,恐怕早就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大皇子有伤在身,不宜动怒,此事是末将的疏忽,末将甘愿领罚!”
乌仑心惊胆战的伏在地上,冷汗连连。
“呵,罚你有什么用,这件事传回国,本皇子怕是已经沦为全国的笑柄了!”
苏赫巴鲁冷笑一声,看向乌仑:“不过若是乌家愿意投诚,本皇子倒也不算白白丢这一次人,你说呢,乌仑?”
乌仑的身子埋得更深了些:“大皇子本就是金赤国正统,乌家理当效忠。”
苏赫巴鲁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摆摆手。
“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皇子也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乌仑将军也不必挂怀,下去歇息吧。”
“是。”
乌仑咬牙退下。
与此同时,兰落城的将士们则吃着香喷喷的红烧兔肉,庆祝此战大捷。
“你们说,世子是怎么想到这个好法子的,老子一想到那群金赤国的蛮人被打得四下奔逃的怂样儿就觉得好笑!”
“这谁知道,左右是咱们青州府打了胜仗,管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先有咱们王爷和付将军,后有足智多谋的世子,我看啊,咱们这一战,有盼头啊!”
将士们眼底冒着希望的光。
宋承煜坐在营帐里,听到这些话,心底不是一般的自豪。
“此战我儿辛苦了,本王敬你一杯。”
“为国为民,儿臣不辛苦。”
李天瑞一派淡定,举杯一饮而尽。
此战大挫金赤国,鼓舞青州府将士的士气,全凭谷音留下的兵书中提到的“请君入瓮”一计。
不过李天瑞却不打算说出来,倒不是他想居功,而是不想让谷音太过惹眼。
想到这儿,李天瑞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最近忙什么呢?
有没有想起过他,哪怕只是偶然……
谷音自然是没想起过他的,因为她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
一连串儿的事情安排下来,她才想起要在岛上种植药材打掩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