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音走过去一把拉起夏柳,将人扯到身后,审视地打量沈渡。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沈副将军注意言行。”
“是我疏忽了。”
沈渡尴尬笑笑,悻悻地收回手,起身对谷音拱手。
“柳儿的事我都听说了,多谢谷音姑娘的相救之恩,日后我一定会报答。”
柳儿?
谷音皱眉回头看过去。
夏柳的脸腾地一下就烧红了,深深的垂下头。
谷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干脆扭头质问沈渡:“说吧,你为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的事是怎么回事?”
沈渡脸色一白,忍不住看了眼李天瑞,李天瑞不冷不淡地撇开了视线。
夏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沈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对我……”
沈渡慌忙打断她的话:“不,柳儿,我对你是真心的!”
“说起来,我也只去过一次青楼,还是听说那里新得了一个舞妓,生得与你有八九分像,去的时候正赶上拍卖她的初夜,我不敢赌,只好先将人买下。”
“不过你千万别误会,后来确认她不是你之后,我连一个手指头没有碰她,就把人送走了。”
沈渡无比懊恼,就是因为当初他拍得急了些,出价高得很,于是就有了一段他为青楼女子豪掷千金的流言。
他急切地看着李天瑞:“公子,你赶紧替我说句话啊,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李天瑞点头,认真道:“沈渡确实洁身自好,我倒是没见过他与旁的女人拉拉扯扯。”
沈渡刚松了口气,就听李天瑞又接着说:“军营里也没有女人。”
沈渡气得脸都快歪了,想嚷又不敢,谁让李天瑞身份比他尊贵呢,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夏柳。
“柳儿,我沈渡对天发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绝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日后也只娶你一人为妻,若是有一句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柳愣愣地看着沈渡,热泪盈眶:“你……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为了我,值得吗?我已是……”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何德何能。
话未说完,沈渡上前握住她的手,朝她无奈地笑了笑:“傻柳儿,能找到你已经是一件幸事了,只要是你,就好。”
夏柳眼底蓄满了泪水,听闻这番话,霎时开闸,如同洪水般倾泄而下,再也止不住。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沈渡的怀里,哭着捶打着他的胸膛:“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来,为什么来的那般晚,那般晚……”
“怪我,都怪我去晚了,害柳儿受苦了。”
沈渡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承受着一下下落下的粉拳,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夏柳的哭声更高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沈渡拖下外衫掩住夏柳的脸,声音颇有些无奈。
“柳儿,别哭了,再哭,旁人都以为我是负心汉了。”
夏柳闷闷地气哼一声:“你就是负心汉,若是……若是害我白等了你,我才不会为你这负心汉守寡,一定找别的男人嫁了!”
沈渡顿时紧张起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你不能找别的男人!”
夏柳这才破涕为笑,沈渡脸色缓和下来,又轻言细语地哄着。
谷音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倒是笑了出来,沈渡人品确实不错,她也可以放心了。
李天瑞却是看得牙酸,他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看着谷音浅笑盈盈的侧脸,鼓起勇气说道:“音丫头,我……我有话想要单独对你说。”
谷音狐疑地看他一眼:“军营还缺别的,那不成,我这里没有事先准备,一时间拿不出来的。”
李天瑞摇头:“不,我找你,是一些私事。”
谷音一怔,想到什么,认真道:“是想让我帮忙照顾你娘和你妹妹吧,你放心,她们在我的地盘,是不会受欺负的。”
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李天瑞深吸一口气,看来他不挑明,单纯的音丫头是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思了。
不过还好,这就说明,卫州那个臭小子也没什么进展。
李天瑞的心放下一些,却是更坚定了表明心意的想法。
至少,能在分别前不留遗憾,就是这一走回不来,也能在音丫头心底,留下一道不那么平凡的痕迹。
“都不是,这件事,只关于你和我。”李天瑞豁然一笑:“你姐姐拐走了我的副将,便由你陪我,在这富兴镇周围逛一逛吧。”
谷音怔了下,笑道:“乐意奉陪。”
二人并肩走在富兴镇的街道上,李天瑞见谷音发髻上只斜斜插了一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簪。
忍不住问:“你喜欢金簪?”
谷音没想到他冷不丁问这个,以为他是介意自己没戴他送的那支祥云楠木簪,轻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