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章194 残酷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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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罗切斯特的那个存在么……”杜兰德点点头，道，“是远古之路深处的那个大家伙？”

安德丽亚说：“是。”

杜兰德嗯了一声，心念飞快转动：

当初矮人战争中最艰难的时期，杜兰德曾深入远古之路的极深处，去寻找击败罗切斯特的方法。

结果在那位于上层宇宙和下层宇宙之间的古路的深处，发现了一头无比巨大、却让人看不清其全貌的黑色魔物。

那魔物笼罩在粗粝沉重的黑色气息之中，和黑色矮人的气息类似，但层次上高得多。

现在想来，那魔物的气息，其实更像是妖精树屋之中的那块“极恶之冰”！

当时杜兰德曾和那魔物有过短暂的对话。

在那巨大魔物部分苏醒的短暂时间里，杜兰德隐约看到了：对方拥有四只白金色的眼睛，分别蕴含着“时间”、“空间”、“命运”、“战斗”这四个至高规则。

而当时整个下层宇宙，同时拥有完整的四大至高规则的主位面就一个：双天界。

“关于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杜兰德再次开口，道，“我当时怀疑那远古之路深处的巨大魔物可能就是双天界和罗切斯特背后的共同的推手，同时，那魔物还有可能是上层宇宙的一条看门狗，用来阻断远古之路，不让下层宇宙的我们能够顺利地通过远古之路前往上层宇宙去探索。

于是我在远古之路中，设法拿到了一份那巨大魔物的血样，回到森德洛之后，我把血样交给斯内尔了，让他尽可能研究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结果。”

熏听到这，立刻问：“那份血样，确认没有任何意志残留么？”

刀魂替杜兰德答道：“是我出手清除那份血样中可能残留的任何属于那巨大魔物的意志的。我很确定，那份血样交到斯内尔手上的时候，绝对干净。”

熏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是那远古之路中的巨大魔物有什么方法，可以和已经从它的体内分离出来的血样重新建立联系，再次将它的意志注入其中了。”

杜兰德说：“抱歉，我该更谨慎一点的。”

夜翼说：“是该更谨慎一点，但道歉就不必了。”

杜兰德不是个纠结的人，点点头，不再纠缠于当初的那些判断和决策。

安德丽亚说：“杜兰德你的确不用感到抱歉什么的。斯内尔和罗切斯特终究不同：罗切斯特被蛊惑的成分更多一点，至于斯内尔，他其实更像是在和那魔物合作。”

杜兰德没吭声，认真倾听。

无论是前世在下层宇宙，还是今生重生于妖精树屋，有件事杜兰德和同伴们一直没弄清楚：上层宇宙，到底要干什么？

强如马努斯，乃至更早的初代李尔蒙斯、二代李尔蒙斯，对此也无法完全说清。

所以马努斯才会只身通过妖精树屋的那条远古之路，进入上层宇宙去探查。

一个念头从杜兰德脑海中闪过：“也不知道马努斯大人通过远古之路进入上层宇宙的时候，有没有遭遇那巨大魔物的阻拦……”不过杜兰德没把这个疑惑抛出来。

杜兰德隐隐猜测：马努斯从妖精树屋进入远古之路，对那条古路进行的重塑的时候，应该不止将之“笔直化”了，可能还将妖精树屋的那条远古之路，和其他主位面的远古之路，进行了“剥离”的处理。

等于是单独抽离出一条能够绕开那巨大魔物的、径直通向上层宇宙的笔直的路。

等真正进入上层宇宙之后，再回头将路斩断，留下那座灯塔，接引杜兰德。

“就像马努斯大人他自己说的：由他独自完成深入上层宇宙的调查和牵制工作，为我回归下层宇宙、并真正从正面战场这边彻底解决问题，尽可能地争取时间！”杜兰德心想。

思绪短暂飘飞，迅速回归。

一片安静中，只听安德丽亚续道：“矮人战争结束后，第八十年，夜乙发现了斯内尔的不对劲。那时候斯内尔已经在那魔物意志的帮助下，完成了实力上的突飞猛进。

他本来应该还想更进一步，瞒着我们把实力提升到更高一个层次的。

但因为被夜乙发现了，于是提前发难。

夜乙被杀。

斯内尔只身一人，一路杀出了森德洛。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拦住他。

老实说，哪怕当时杜兰德你还在，还保留着你和罗切斯特决战时的实力，也未必能拦住叛变后的斯内尔了。

他杀出森德洛之后，没有躲藏，而是直接闯入了双天界……”

杜兰德听到这不由一怔，随后凛然：“他想借双天界的力？斯内尔想帮矮人战争后选择战败归降的双天界复辟？右雨她……她终究还是不甘心让双天界居于我们森德洛之下么？”

矮人战争结束后，双天界作为战败的一方，尤其作为发动战争的犯罪的一方，由一位名叫右雨的神官来管理。

右雨已经算是双天界的高层神官之中，思想最不疯狂，最愿意接受森德洛的招降方案的了。

想到那张和安德丽亚比起来另有一番高贵美丽的脸庞，杜兰德心情隐隐有些复杂。

却见安德丽亚摇摇头。

不只是她，大殿中的其他众人也都脸色复杂中带着沉痛。

安德丽亚缓缓说道：“斯内尔和那魔物意志或许有帮助双天界复辟的‘能力’，但他们根本就没有帮助双天界复辟的‘意愿’。斯内尔确实想要借助双天界的力量，但不是以复辟的方式。

斯内尔选择的方式，很残酷，很血腥。他和那魔物意志联手，将整个双天界给献祭了。”

“什么？！！”

凯瑟琳、妞妞、还有刀魂齐声叫了出来，惊呆了。

尤其妞妞作为森德洛的位面意志化身，和双天界纠缠了无尽岁月。

她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一会儿小孩儿模样，一会儿大美女模样的状态，追根溯源，全因为双天界曾在历史上一举攻破过森德洛的核心腹地咏战堡垒，并在那一战中将妞妞残酷重创，导致她不得不长时间退化为小孩子的模样，以此方式才能保住性命，慢慢疗伤。

不夸张地说，妞妞和双天界之间的仇恨极大，不死不休的那种。

她和右天在那流放之地的惨烈大战，不过是漫长岁月中双方厮杀的一个小小的片段和缩影罢了。

然而即便怀着如此巨大的仇恨，当妞妞忽然听到双天界被献祭了、其实已经没了的时候，她还是在失声惊呼了一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一个念头闪过妞妞的脑海：右天在那妖精树屋处心积虑，想要打破马努斯的封锁，从那流放之地回来，回到这下层宇宙，回到双天界。

可右天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居然已经没有地方让他可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