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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说法，认为最坏的坏蛋，是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坏事的。
也就是所谓的坏而不自知。
但其实这不是真正的最坏。
分明知道是恶的，还要去做，甚至更用力地去做，变本加厉，这才是真正的——极恶！
极恶冷冰冰地看向杜兰德：“是，我是极恶，我知道我是极恶，那又如何？为了能重获自由，我什么都可以不管！”
“你那根本不是自由，是肆意吧？”人群中有人说。
极恶猛地一声大吼：“谁？谁说得？特么的，老子被框在远古之路里这么多年，就算是肆意，也是我应得的！这也是一种平衡！！”
眼见无人回应。
极恶的语速变得飞快，渐渐的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总而言之，我答应那上层宇宙的女人了。我决心毁灭下层宇宙，打破牢笼，重获自由！同时我也不信任那个上层宇宙的女人！
我知道的，她其实只是想要利用我，而不是真的想要帮我。
所以在帮她毁灭下层宇宙的同时，我一定要默默积累实力，让我自己变得更强大。
最好能完全突破到‘宇宙级’！那样就没人能管得了我了，远古之路框不住我，上层宇宙也奈何不了我了。
但在变得足够强大，比那女人更强大之前，我还要低调一段时间。
我接受了那女人的安排，调转方向，开始拦截那些试图前往上层宇宙探索的下层宇宙的顶尖强者。
那所谓的‘上层宇宙派遣魔物阻隔远古之路’的说法，便是那时候开始有的。
但，仅仅是阻拦，并不够。
我和那女人，联手蛊惑了二代李尔蒙斯的弟弟，罗切斯特。
于是便有了矮人战争。
能让罗切斯特堕落，对于已经进入上层宇宙的二代李尔蒙斯，正是最沉重的打击！
我将那失控的势，融入血液，交给了罗切斯特。
罗切斯特于是也被污染了。
他又进一步污染了下层宇宙的职业者们，制造出了海量的矮人斥候！
是的，矮人斥候也好，吸血妖精也罢，我制造的魔种也好，流放之地的超级生命也罢，不同的形态，源头都是一样的。
都源自上层宇宙的那股‘失控的雄健之势’！
区别只在于不同人对那股‘势’的利用方式，有所不同。
罗切斯特的方式，是抹杀灵魂，重点扭曲肉体，进而强化肉身。只有极少数人能在肉身变态强化的同时，保留下相对完整的灵魂。
我制作魔种的方式，则是抹杀一部分灵魂，同时保留一部分灵魂，然后同时对肉身和残魂进行改造。
超级生命倒不是任何人的手笔。完全是那种‘失控的势’通过流放之地涌向下层宇宙的过程中，自行诞生出来的。
至于吸血妖精，应该是那个女人弄出来的，她应该是想要在‘保留完整灵魂’的基础上，进行扭曲和强化，如此一举超越我的魔种还有罗切斯特的矮人斥候。
但那女人其实也没那么聪明。她既然想要保留完整灵魂，就不该在吸血妖精的转化过程中，掺入超级生命‘位面蜉蝣’的力量。毕竟超级生命根本就没有灵魂，只有本能。”
杜兰德：“哦？你是说，那个女人来自上层宇宙，却在运用那‘失控的雄健之势’的手法上，不如你？”
极恶下巴一抬，傲然道：“不然呢？吸血妖精和我的魔种比起来，谁强谁弱，杜兰德你不是很清楚么？”
杜兰德回想起在妖精树屋对战吸血妖精的那一场场战斗，点头道：“确实，吸血妖精整体强度高于矮人斥候，但明显弱于你制造出来的魔种。但怎么会？那女人不是上层宇宙的么？她既然来自上层宇宙，理应最会运用那‘失控之势’才对啊。”
说到底，极恶还是没有说清楚：那所谓的失控的雄健之势，到底具体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在上层宇宙出现？
或许真正能说清楚的人，只有那个上层宇宙的女人？
如今杜兰德越发确认了：那个上层宇宙的女人，应该才是一切背后的终极推手。
而如果那个女人才是幕后推手，为什么出自她手的吸血妖精，反而不如极恶的魔种？
“那所谓的‘失控的势’，不是那女人的手笔么？有没有可能那‘失控的势’本身，就是那女人一手制造出来的某种产物？”
杜兰德提出了一种可能。
极恶想也不想，立刻摇头：“不是的。
我说了，那股‘势’，遍布整个上层宇宙，那女人也不过是利用那股‘势’，而非创造那股‘势’！
否则她恐怕就不只是‘宇宙级’，而是某些更高的连我都不知道的等级了——如果那种境界真的存在的话。”
所有人听到这，都是暗暗心惊。
杜兰德凝重问道：“所以那女人，是‘宇宙级’？实打实的宇宙级？”
极恶点头，肯定道：“是。她的实力是比我强的。但……利用那‘上层宇宙的失控之势’对下层宇宙的生灵进行改造，可是个技术活！她实力更强，但谁说实力强就一定手艺好？”
众人听到极恶用“手艺”来形容制作魔种的过程，都不由生出强烈的不适感。
杜兰德冷冷哼了一声。
极恶却是满脸骄傲，道：“这手艺，不止需要能够运用那失控之势，同时还要了解下层宇宙生灵的灵魂和身体构造。
那女人当然比我更了解那‘失控之势’的运用之法，但她毕竟是生活在上层宇宙的存在。
她对下层宇宙的生灵的了解，反而不如我，甚至不如罗切斯特！
所以她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借助罗切斯特的力量。
当年那场矮人战争，更多是那个女人策划，然后由我执行的。
至于如今的这一次魔种战争，就主要是我自己的手笔，由我主要策划发动了。
而在发动魔种战争之后，我就完全确认了：那个女人，果然不是真心想要帮我。
我稍微自作主张一点，自主发动了魔种战争，她立刻对我极为防备起来！
尤其是凯瑟琳苏醒之后，那女人越过我，直接找到斯内尔，让斯内尔帮她捕捉凯瑟琳，想要得到凯瑟琳身上的第十星术——这些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众人终于明白，原来斯内尔去抓凯瑟琳，背后也是那上层宇宙的女人在策划。
杜兰德冷不丁发问：“你刚才说，五大至高规则，本来都是上层宇宙才有的，宇宙初生之后，才逐渐融入到下层宇宙来。那星力呢？星力最初是下层宇宙的力量，还是上层宇宙的力量？”
极恶说到兴头上，不假思索，直接答道：“星辰之力是两个宇宙共有的力量！上下层宇宙相互渗透改变之前，双方便都有星力了。先天始祖之龙和星辰之力，都是天然能够横跨两个宇宙同时存在的。”
杜兰德嗯了一声。
一旁的凯瑟琳若有所思。
极恶道：“你，还有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
众人都看向杜兰德。
杜兰德想了想，道：“那我再最后问一个问题吧，前世我为了对抗罗切斯特，进入远古之路中，见过你一次。你当时的模样，和现在不同。当时的你还在沉睡之中，而且不是现在这种祖龙之躯，搭配八眼双翼的形态。你当时看着更像是一头‘矮人斥候化的龙巢巨龙’。你当时，其实和被污染之后的罗德格特很像，而且更加扭曲。”
极恶道：“你想问我怎么从那时候的状态，变成现在的模样？”
“是。”
极恶反问：“罗切斯特被我污染之后，为什么发动矮人战争？”
杜兰德沉默片刻，说道：“他发动战争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稀释他体内的矮人之血——也就是你给他的那股‘失控之势’——那股势的扭曲力量太强了，带来实力提升的同时，也让他自身有点扛不住。所以继续分享给其他人，来让他自己体内的‘失控的势’，能够削弱一些，削弱到罗切斯特能控制的程度。”
极恶咧嘴笑道：“我也一样。”
“……所以你被污染之后，实力大增，却也禁受不住那‘失控的势’的扭曲污染之力，所以才故意把一部分污染之源，分享给罗切斯特？你和罗切斯特其实一样，都是为了‘稀释’？”
“不错！”极恶说道，“杜兰德你前世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稀释了一部分体内的失控之势了，但还没有稀释到一个自我完全平衡的地步。
所以我才要在矮人战争之后，再次发动魔种战争。
发动魔种战争，一方面是为了献祭双天界，让我得以从沉睡中苏醒，另一方面是为了将那失控之势逼出我的祖龙之躯之外，恢复祖龙形态的同时，将那失控之势化作这对翅膀，彻底为我所用、所掌控！同时不干扰我本身的祖龙之力。
之后再将这么多年来‘拦截’下来的五大规则之力，融入翅膀，化作眼睛，附着在这对翅膀上。
如此一来，先天的祖龙之力、后天收获的五大至高规则之力、以及那‘失控之势’——这三者就在我身上，达到一种让我满意的平衡了。虽然还不够完美，但现阶段，已经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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