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章266 阴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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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极恶背后的黑翼展开。

黑翼之上，八只眼睛交替开合。

他的祖龙之躯的下半身如蛇盘起，上半身同样如蛇一般高高昂起。

他是宇宙中第一头也是唯一一头先天之龙。

杜兰德此刻却觉得：哪怕忽略极恶背后的双翼，单看他的祖龙之躯，依然不是祖龙该有的感觉。

反倒是马努斯留在妖精树屋之外的那纵横翻腾的“后天龙形”，比眼前的先天祖龙之躯，更符合“龙”原本该有的样子！

“极恶虽然通过战争，找回了完整的祖龙之躯，但‘形’的背后的那真正的‘意’，或许早在他当初决定放弃承诺的那一刻，就变味了吧。”杜兰德默默想着。

妞妞这时以传音的方式，对杜兰德说：“情报了解的差不多了，准备找机会打吧。极恶看起来在准备什么需要蓄力的招式，讲故事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嗯，明白。”

杜兰德始终运转着“洞察瞳力”，自然也看出极恶表面上讲故事，其实从离开远古之路出入口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默默的蓄力。

“杜兰德，怎么说？什么时候动手？”

安德丽亚、夜翼、火胖子、熏等人也通过“龙之领域”的链接，传音过来。

杜兰德想了想，决定还是得在动手之前，再把一个问题问得更清楚点：

“为什么是矮人和巨龙的混合体？”

杜兰德看着对面的极恶，认真问道。

“极恶你只解释了：你一点点稀释掉体内的‘失控之势’，从那扭曲的状态，一点点找回祖龙之躯的方式。

问题是：为什么你一头祖龙被扭曲之后，会是矮人和巨龙的混合模样呢？”

极恶道：“你觉得，巨龙矮人，和先天祖龙之间，毫无联系？”

杜兰德看着对方：“难道有联系么？”

“……有的。”

极恶说道，“只是，要完全回答你的问题，得说到‘阴’、‘阳’、以及宇宙生命在阴阳和谐交融之下的起源诞生了。我说了这么多，从未提过上层宇宙的真正主体生灵——或者说主体种族——究竟是什么，对吧？关于这点，上层宇宙的那个女人，肯定讲得比我更好。可惜杜兰德你不会有机会去问她了。”

杜兰德笑道：“那要不你再多浪费点口水，帮我解释解释？反正你正想多拖延点时间，不是么？”

极恶却是缓缓摇头：“不，没必要，不多说了。”

火胖子叫道：“喂喂，说话说一半，不厚道哇！”他刚刚传音催促杜兰德下令动手，但终究还是有好奇的。主要是这种被人吊着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

极恶却不再多言，只是冷笑。

杜兰德也不纠结，点点头道：“好的，谢谢。”

“嗯？谢谢？谢谁？”极恶左右看了看，发现杜兰德居然是在对他表达感谢，愕然道，“谢我？谢我什么？”

杜兰德淡淡道：“谢谢你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情报，等杀了你之后，对付上层宇宙的时候，这些情报都很重要。”

抛开善恶，只谈年龄，极恶就是一段活着的历史。

杜兰德全程保持着“洞察瞳力”的运转，基本可以确定：对方说的都是真话，没有撒谎。

对方提供的情报可靠性极高，价值极高。

所以杜兰德是真诚向对方道谢。

极恶冷冷盯着认真道谢的杜兰德，咧嘴笑了：“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面对上层宇宙？”

杜兰德：“当然。”

极恶哈地一声：“可以！你开始和罗德格特一样，有点讨人厌了，没关系，一会儿我会确保让你死得非常痛苦！”

他身上的锁链再次“哗啦啦”地响起来。

众人立刻严阵以待。

杜兰德则悄然间，将双眸之中的“洞察瞳力”，切换成了“复制瞳力”。

只见极恶扫视全场，冷冷说道：

“我说了，受到我自己的誓言之力的约束，我其实是不能离开远古之路的。

短暂在这古路的出入口外逗留，已经是我活动范围的极限了。

而且即便只是短暂地在这古路的出入口外逗留一会儿，也会导致我之后陷入沉睡。

之前我一度沉睡许久——妖精灵始祖、还有天空龙那批家伙越过我进入上层宇宙得时候，我一直在睡——便是因为这点。

老实说，这不是我原本的计划。

我原本想的是自己尽量不亲自出远古之路，只靠麾下的魔种们，侵吞整个下层宇宙！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杜兰德你把我从古路之中拽了出来，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就要为此承担后果！”

极恶的嗓音逐渐硬冷，再次变得肃杀。

杜兰德尚未回应。

火胖子已直接开骂了：“承担个屁的后果！你自己都说了，你没办法在这古路之外呆太久，一会儿就得滚回去沉睡了！既然如此我们只要顶住这一会儿，然后等你回去睡着之后，再过去噶了你就可以了！”

双子光明位面，熏听到火胖子的策略，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啊！”

极恶既然主动坦白他其实不能在远古之路的入口外久呆，一会儿就要滚回去沉睡，那还怕什么？

拖到你沉睡就完事了！

等你睡着之后，我方还有杜兰德这个大杀器在，就不信连一个睡着的极恶都弄不死！

却听极恶嘿嘿笑起来，低沉地说：

“你们以为，时间本就变得有限的情况下，我刚刚为什么浪费时间和口水，和你们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

我说过：‘既然已经离开了古路范围，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们就没想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是，我一会儿是会陷入沉睡，但一切事物，皆有平衡！

只能短时间在这古路出入口行动的我，在这极短的一小段时间里，会拥有无限接近‘宇宙级’的力量！”

众人一震：“无限接近宇宙级？！真的假的？”

就看到极恶再次看向杜兰德，狂笑起来：“我才该说谢谢，谢谢你们给我时间，让我充分蓄力，做好准备！”

话音未落，极恶身上的条条锁链已猛地绷紧、拉直。

这些锁链，似乎不只是困住他的力量，同时也在为他传输力量。

受困于远古之路的极恶，在主动接受污染选择堕落之后的这些年里，竟逐渐和那上层宇宙，构建起了联系！

上层宇宙那股被安德鲁认为是“贪欲”、被极恶描述为“失控的雄健之势”的气息，化为黑色的火焰，顺着那一条条锁链的链接，猛地灌注到极恶的身体之中。

熊！极恶的背后的黑色双翼猛地燃烧起来，变得如火焰构成一般。

黑火双翼猛地再度舒展、延伸。

眨眼时间内，火焰黑翼竟伸展到了森德洛的位面边界，然后直接烧穿了位面晶壁！

“唔！”妞妞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子摇晃，险些当场倒下。

凯瑟琳一伸手，扶住了妞妞。

她立刻就要调动星力。

却忽然感到天地一暗。

对星力的调动，第一次受到了非常明显的阻碍！

“天哪……”凯瑟琳再次抬眼看去，脸色不由一白。

只见极恶的双翼，这时已经延伸出森德洛，最终覆盖了整个咏战连堡。

巨翼遮蔽了星光。

翼上的八只淡金色的眼睛反而大如星辰，居高临下，俯瞰着整个战场。

同时完全盖过了黄昏时分的太阳光芒。

按照极恶刚才所说：他承受不了上层宇宙的扭曲污染，这才先后发动矮人战争和魔种战争，自我稀释，达到平衡。

可如今他以锁链链接上层宇宙，“借”来的失控之势，近乎无穷无尽。

这一次，极恶却没有被严重扭曲，更没有变回“巨龙矮人混合体”的古怪丑陋的模样。

“啊啊啊！”极恶略显痛苦地咆哮着。

竟以祖龙之躯，将那双翼上的“失控之势”，死死挡在了龙身之外。

如此既在短时间内大量调动了上层宇宙的失控力量。

同时又能不被严重的扭曲影响。

“所以如此恐怖的爆发，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只有爆发之后的沉睡么。”杜兰德心道。

感觉此时的极恶的祖龙之躯，才终于有点祖龙该有的味道了！

杜兰德一言不发，也不着急出手。

以“复制瞳力”，将极恶“以祖龙之身，统御上层宇宙力量”的手法，瞬间完整地复制下来，随后传输到了体内的刀魂那儿。

刀魂全身一震：“这是——？！”

他本已和杜兰德体内凝聚的“龙之道”相合。

这一刻，刀魂和龙的契合程度，居然再度飙升。

杜兰德体内的龙形，竟隐隐透出些始祖的味道。

而龙形越强、越稳。

刀魂自带的杀伤力，似乎就能越肆意，越狂放！

刀魂狂喜。

他的力量内核是破防和杀戮，天然就是跳脱、甚至脱序的性子，这是他的力量内核决定的，是没办法的事情。

正因如此，前世杜兰德和刀魂之间，才闹出过那么多的矛盾不合。

杜兰德为刀魂做了不少改变。

刀魂也为了杜兰德，做了许多的收敛。

虽然终于找到了彼此相处的模式，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杜兰德身边，刀魂终究没有那么随心所欲了，没有那么“是他自己”了，而这无形之中，其实是影响刀魂的杀伤力和破防能力的！

此时此刻，刀魂却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可以放心完全做自己”的感觉。

似乎有那杜兰德体内的龙形坐镇中央，他刀魂无论怎么燥，都不会真正脱序。

反而能在杜兰德体内龙形的统御之下，真正发挥出刀魂的全部力量！

“太好了！太好了！”刀魂激动得跳了起来。

杜兰德这边，则是再次回想起刚刚极恶提过的“阴阳”，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阴……阳……”杜兰德喃喃着，咀嚼着。

在祖龙之前，马努斯也说过，所谓“阴阳”，一直是地球上的那支战斗法师的研究方向。

隐约之间，杜兰德似乎抓住了上下层宇宙之间自诞生以来的这么多复杂的、已经完全混作一团的人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