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都张大嘴巴,想说这么金贵的药膏,拿去喂狗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再说,那狗也不吃呀!
哈都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七王,摸了摸鼻子,琢磨着丢了还不如给底下弟兄们用,默默地将药膏收了起来。
……
西月宫。
扶月刚伺候完了十四王妃走出主殿,出来便听到几个小丫头在这碎嘴。
“往日我就觉得那南儿骚里骚气的,没想到当真四处勾引人。”
“可不是嘛,都走了居然还有人来找她!我瞧着那些人脸生的很,直接就打发走了,免得给我们惹得一身骚呢。”
扶月走了过来,皱眉呵斥:“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什么有人找南儿?”
几个女奴赶紧起身。
“扶月姐姐,没什么,就是今早有个脸生的内侍来找南儿,那时候南儿已经不在西月宫,担心打扰主子,我、我们就直接让他们离开了。”
扶月眉心皱得愈发的紧:“可知是什么人?”
“这个……不清楚,就是个内侍。”
“哎呀,扶月姐姐,操心这么多做什么,那南儿已经不是西月宫的人了。”
“就是就是呀。”
扶月没说话,让这几人下去后,背着十四王妃,偷偷去了太卫局。
……
扶月来的时候,江佑欢还在洗衣服。
人家洗衣服是越洗越少,她是越洗越多,刚洗完,又给你扔一堆来。
“南儿……”扶月从偏门偷偷跑过来,她看着江佑欢那双被冰水冻得红彤彤的手,满脸心疼,“南儿,要不回去给主子求个情,主子心软,会让你回去的。”
江佑欢抬手捋了捋耳后发丝,笑着说:“我没事,在这挺好的。”
到个新地方,总是难免会有下马威的,只要挺过这头两日就好了。
扶月知道她性子,知道她既然愿意离开,就不会再选择回去的。扶月擦了擦眼泪,握住江佑欢的手,心疼的不行。
又说了几句话,扶月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地:“对了南儿,今早好像有人来找过你。说是一个内侍,我也没见着,就过来给你知会儿一声。”
江佑欢眸光微闪,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若是真有事,那个人定会再找来的。
扶月心疼江佑欢一个人洗这么多衣服,撸起袖子来帮她一起洗。
江佑欢几番推脱,扶月都不肯走。
王宫漠风萧萧,盆里的水亦是冰凉彻骨,但人心却是暖暖的。
江佑欢说了句谢谢,顿了顿,问起若柳这几日可还安分。
扶月说她一直在西月宫当干着杂活,算是安分。
江佑欢扯唇冷笑,觉得西月宫这份安分,估计不会维持多久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让扶月近日里都别来了,若是可以,尽量多攒些银子,兴许之后能应急。
扶月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地点头记下。
两人正在说着话,一行人从旁走来,一脚踹翻了江佑欢刚洗净的衣服。
“不是让你一个人洗吗!怎么还找来了帮手?”来的又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女官,她讽刺道,“真当自己是小姐公主呢?全部重洗!还得你一个人用手一件一件给我洗干净!再找来帮手,别说晚饭,三天都没吃的!”
扶月有点不服气,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想说什么却被江佑欢拽了回来:“好的,我会好好洗干净的。”
女官见她乖巧,这才满意离开。
“扶月,你赶紧走吧。以后都尽量别来了。”
扶月欲言又止,她觉得南儿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
在西月宫时,南儿不仅聪明,且有仇必报,怎么到了这……也是,这可是太卫局,还是安稳点的好。
“嗯嗯,南儿,你一定要保重啊。”
送走了人,江佑欢继续任劳任怨洗着东西。
太卫局东边宫室二楼的窗户边,廖姑姑收回眼。
嗯,倒是个懂得隐忍的丫头,换作其他人,刚被主子丢来做苦工和受欺负,早就忍不住回去找原主子了。
她再看了眼埋头洗衣服的江佑欢,什么也没说,默默关上了窗。
关窗瞬间,江佑欢眼眸闪烁,嘴角一勾,继续埋头做事。
……
是夜,北院。
从荒原回来后,耶律央一直很忙,白日里回来后,现在又准备出宫了。
秦林霜匆匆赶来相送,还拿来了新做给耶律央的披风。
耶律央看了眼披风,没有接,眉心紧皱道:“以后不要做这些了,累着了身子不好。”
秦林霜娇怯点头:“好,都听七王的。”
“嗯,这几日我会时常不在宫,有什么事差人传信给我便是。”
“是,我知道了。七王慢走。”
送走了耶律央,青竹偷笑着对秦林霜道:“夫人,七王一向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对夫人。”
秦林霜娇怯一笑,心情十分的好,即便耶律央没有拿自己的东西,她也没有半点不高兴。
“那女人,真的被送去了太卫局?”
“是呢夫人。早就觉得那个南儿不安分了,还好西月宫的十四王妃是个会识人的,没留着这样的祸患。”
秦林霜轻笑着抚着肚子,笑意无比温柔:“近日七王忙得很,那些关于闲人的闲事,就别拿去他跟前说道了。”
青竹笑得意味深长:“嗯呢,夫人说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