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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不动声色地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
在这个奇怪的无限循环游戏世界里谈感情是最可笑的。
卫辞已经记不住自己通关了多少局游戏。从第一局游戏带领所有玩家通关并得到了‘救世主’的称号后,他见识过太多恶意,认出他的人,要么依赖他、理直气壮地指使他,要么出口嘲讽。
‘救世主’这个称号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便利,相反,消磨了他的人性中柔软的一面。
前路未知,没有目的,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最为薄弱。
可现在,他感觉到了嫉妒。
是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他昨晚一晚没睡,因为昨天回去的时候,在1022的门口停留了一瞬。
通过门上的小窗户,他看见强壮的男人小心翼翼宛如呵护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拥着熟睡的少年。
起初,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垂落的双手骤然握成拳,想要冲进去,将那人扯开,用拳头威胁他,离少年远一点。
但尚存理智,善于观察的卫辞很快就发现,那人如此逾越的举动,熟睡的少年未必是不知情的。
或许,他知道,也愿意。
毕竟少年睡得规矩,可见早就留了一半的床位给那人。
刹那间,愤怒的情绪变质了。
卫辞无法形容,也不愿再细究。
此时此刻,少年那懵懂无辜的模样,让他的心中重新升起那股怪异的情绪。
自己纠结了一晚上,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火气烧起来,也蔓延不到水做的少年身上,卫辞气着气着,竟直接气笑了,嘴角一勾,缓缓摇了摇头。
夏稚瞧见,忍不住抬头看他:“怎么啦?”
卫辞回望他的眼睛,几秒钟后,才说:“没事。”
夏稚:“哦。”
又继续专心吃饭。
回到监狱,他们都日常生活就应该跟其他囚犯一样了,时间也不是很宽裕。
不过金叔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偷懒的狱警也不少,像游戏第一天时操场上热闹的场面基本已经见不到了。
囚犯少了,狱警也少了,每日任务还在继续,全靠一些玩家为了守规则不被杀死而维持着。
“我发现了,我们就是游戏里的一环。”焦娇开玩笑说:“没我们,这游戏早散了。”
夏稚哭笑不得。
吃完饭,四人准备离开。
早就吃完饭的狼图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食堂的时候,一群身穿狱警服的人走进来,他们神情散漫,凑在一起说着闲话,推门进来,正好与要出门的几人打了个照面。
闲聊声音戛然而止。
这群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见他们就低头的夏稚等人,而是那个直挺挺站在后面,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惹人注目的狼图。
“呦,这不是狼图吗?又被调回来了?”
一人开口讽刺,话音刚落,那群狱警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在笑。
夏稚从他们叫出狼图的名字开始就感觉到不妙,果不其然,这些人一直欺压狼图,路上遇见,即使没招惹他们,也要嘲笑几句。
对这群人的不满瞬间达到顶峰,夏至皱眉,刚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拉了一下衣角。
四人中,金叔是察言观色的同时,反应最快的。
从今天狼图跟在夏稚身后出现,再到刚才夏稚听见那些狱警们的嘲讽后满脸的不忿,瞬间就捋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分别是狱警和囚犯,但从夏稚的反应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
就算是自己的朋友被这样当众嘲讽,愤怒也在情理之中。
但贸然开口出头,怕是只会适得其反。
他们是谁啊?四个囚犯。
要为谁出头?一个被职场霸凌的狱警。
双方的身份单挑出来说都像个笑话。
许是被拉了一下,夏稚果真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出头,就等于把其他人都拉下水了,不管怎么说,这些狱警的地位就是比他们高。
这样想着,夏稚皱起来的小眉头就更显的委屈,他偷偷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狼图。
却不想,男人比他还淡定,即使听见那些讽刺的话,也像听不见似的,目不斜视。
他这种木头反应,让那群狱警得意的同时,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就说他根本不会反驳吧,之前你们还说担心他去找B区警长告状,现在能听他说句话都困难,还告状呢!”
“我哪知道他这么大个子是个怂蛋啊!”
“啧啧啧还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呢,我看啊,B区警长也是同样的货色。”
“小点声,说他就算了,警长是我们随便能说的吗?”
“怕什么,反正从来没见过……”
几人嘴里脏兮兮的,却也是无意继续刁难狼图。
声音渐行渐远,几人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金叔无奈地看向夏稚:“我一瞧你,就知道你想要出头,别怪叔把你拦下了,刚才那情况,出头只会更糟糕。”
夏稚点点头,他没有怪金叔的意思,只是为狼图不值。
像刚才那样的事,肯定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那些人,闲来无事就要骂狼图几句,都成了生活习惯,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是,这么久以来,狼图压根没有反抗过……
还提到了B区警长,难道狼图是走后门进来的?!
在夏稚的印象中,根本没有B区警长这号人,当时他还以为监狱长弗拉德就是B区警长,相当于四区警长中有一个人是领头的,但大家对监狱长的敬畏他也曾见过,如果狼图真是监狱长送进来的,待遇不应该这么差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监狱长和B区警长是两个人。
而这个B区警长一直没露过面,且能力不大,看起来好像还没有余放当的C区警长威风呢。
怪不得,狼图被这么欺负,这些人不怕B区警长,自然不怕狼图去告状!
夏稚叹口气,待走出食堂后,对走上来的狼图说:“他们一直欺负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狼图有些疑惑地看着夏稚,好像在说:我什么生气?
即使夏稚已经问了他许多次这类问题,但狼图的回答只有一个。
“他们欺负我,我不在乎。”
一句不在乎,就已经回答了一切。
听见这句话,走在前面的卫辞脚步顿了顿。
眼眸微敛,浓密的睫毛掩去其中的深意。
夏稚被安排了新的工作:给走廊里的绿植浇水。
这个任务其他囚犯做过,焦娇说,这个任务不简单。
“你没发现吗?每日任务其实都有它自己的规则,稍有不慎触发了规则就会受到惩罚,轻则受伤重则丧命,那些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