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撞见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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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说笑的宾客门见此情况，也都纷纷起身，跟了过去。

深宅大院的夫人小姐整日无事做就爱打听别人家的八卦打发时间，而看皇上和玥贵妃这脸色，分明是有事发生的。

有热闹瞧，谁不愿意看？

一众乌泱泱的人穿过大明殿旁边的回廊，往后面的偏房而去。

宫廷设宴，都是在大明殿举行，殿后面有六间偏房分布两侧，是让喝醉酒的女眷或是官员临时休息的，中间的空地是个小园子，和大明殿对着的是一堵墙，穿过拱形门再往后是一个大花园，亭台水榭、假山鱼鸟，很是齐全。

只是现在是冬季，全都光秃秃的，菊花谢了，梅花也未开，景致也只是空枝挂雪的场面罢了。

那宫女领着宋时煦和方芙玥在一间偏房前停下，后面的女眷停的就有些远了，她们想离近点凑热闹，奈何皇上的脸黑的就像锅底，谁敢离近了？

京中权贵云集，常有宴席，趁着喝醉酒做些腌臜事的，屡见不鲜，如今她们被领到偏房前，看这架势倒也不难猜出是什么事。

她们只是好奇，里面的到底是哪家儿郎和女娘？

宋时煦一脸黒沉，声音带着薄怒，“给朕砸开门！”

方芙玥在旁边一脸为难，娇声道：“陛下，这宴席虽是光禄寺准备，可毕竟是姐姐着手管着，不把她叫来，怕是不妥，更何况这里面的人还是姐姐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方芙玥声音不大，可这会众人为了八卦，都屏息凝听着，她的声音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各位夫人小姐，一听到是皇后同父同母的亲哥哥，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张大嘴巴，怎么也没想到的样子。

皇后同父同母的哥哥还能是谁？方家只有一个儿子方舟恒，任职为户部侍郎。

为人清俊周正，温文尔雅，待人接物礼数极为周全，在户部任职也是名声在外，做事妥帖靠谱。

明明父亲是一朝太傅，官职随随便便的事，却依然凭自己努力一步步做到户部侍郎的位置。

今年二十三岁，仍未娶亲，也未纳填房妾室，这样家世显贵，却依然克己守礼的男子，实在是京中未嫁贵女的梦中情郎。

众女愕然，听闻是他在里面，心碎了一地，实在想不明白，外人面前温和舒朗，怎会做出如此龌龊、败坏风气的事。

有的甚至是眼眶微红，险些落泪。

“朕一个皇上还要看她脸色？更何况方舟恒在宫宴做出此种德行败坏的事，朕为何还要顾及他二人的脸面！”

“把门给我撞开！”

说完，就有高头大马的禁军要撞门。

“慢着！里面不是我兄长。”方昳澄的在通往后面的大花园的拱形门站定，冷冷的看着这边。

然后缓步走到门前，看着方芙玥，“妹妹说这里面的是我兄长？是听谁说？可有人亲眼看见我兄长进去？”

方芙玥的贴身丫鬟立马跪在地上，“回娘娘，是负责打扫大明殿的宫女莲蓉说的，我正好碰到，她跟我说亲眼看见方公子进去的，但是在他进去之前，已经有别家小姐进去了，可后来也并未见方公子出来。”

“好，那就将那位唤做莲蓉的宫女过来，本宫有话要问。”方昳澄语气很平常，可眼底有着怒意。

竹影听言便去寻了。

方芙玥只当她是着急，做无用功，便出言讽刺，“姐姐挡着这门不让进，难道是心虚？”

方昳澄一声冷哼，“妹妹这话说的，好像我兄长不是你兄长似的。”她又淡淡瞥了眼宋时煦，“陛下可常说，你是方家女儿，和本宫是亲姐妹呢！”

语气中无尽的嘲讽让宋时煦变了脸色，他确实说过，她们是亲姐妹，不应处处作对，要互相扶持。

是他训斥方昳澄不顾亲情咄咄逼人的话，如今情形却反了过来，方芙玥成了那个不顾亲情，带头怀疑自家兄长的人。

方芙玥不以为意，“陛下最是注重官员人品，为了陛下，本宫自当大义灭亲。”

方昳澄听言瞥着宋时煦的眼神，越发讽刺，宋时煦面色发青，看了眼方芙玥，终究是没说什么。

方昳澄冷冷勾唇，“好一个大义灭亲！”

这时，竹影已经将莲蓉唤了过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楚泽峥和方昳澄分开后去了正殿，现下也和楚君如、苏元晨来了偏房这。

他们看着这情形具是狠狠皱眉。

“你就是莲蓉？那本宫问你，你敢确定是亲眼见到本宫兄长进去的？”

“是……”方昳澄说话自带威严，莲蓉吓得瑟缩。

“看你年纪轻轻，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莲蓉跪在地上，支着地的手不住的颤抖。

“答！”方昳澄厉声道。

莲蓉头低的更深，小声说道：“是三个月前……”

众人面面相觑，在底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方昳澄冷呵，“三个月以来，宫中并未设宴，我兄长也没进宫，你是怎么确定进去的人就是我兄长的？”

莲蓉狠狠一哆嗦，说不出话来。

方芙玥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丝恼意。

“姐姐问这么多作甚？直接让人撞开了门，一切不就都有了答案？”

底下的人全都停了声音，抬头看着方昳澄。

方昳澄突然粲然一笑，向宋时煦问道：“皇上，这门当真要打开？”

宋时煦还没来得及作答，方芙玥就急道：“自是要打开的，这么多人可都在等一个说法。”

“好，那妹妹可不要后悔。”方昳澄满眼笑意，方芙玥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实。

“就先以妹妹的猜想，里面是本宫兄长，门打开后就皇上一人进去瞧吧。”

说完，两名禁军就上前，长腿一踢，“砰”的一声，门打开了。

方昳澄对着宋时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时煦此时已是紧皱眉头，冷冷看了眼方昳澄，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底下的人全都探着脑袋瞅着里面。

楚泽峥和楚君如对视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方芙玥胸有成竹的立在一边，丝毫不将方昳澄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

方昳澄在门后看着宋时煦的侧脸，没有错过他的喉咙下意识的吞咽动作。

她笑得动人心魄。

良久都没有声响。

方芙玥才终于不安地看了眼方昳澄，顾不得其他也迈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