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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低？”
虽然心底已经做好准备，可是在李柱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李成还是忍不住皱眉。
见他皱眉，李柱难免有些愧疚。
这跟他之前保证的价格足足差了五倍，难怪李成会不悦。
但是，李柱很快想起其中一位富户在谈及买冰事宜时，那隐晦透露出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其实，此事也未必没有转机。”
“接触的所有富户中，有位虽然同样只给了200文的价格，但他透露出对制冰方法的好奇。”
“如果将制冰方法告诉他，未必没有提价格的机会。”
“想要制冰之法？绝对不可能！”
李成摇头。
卖冰价格不高，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但仔细琢磨不难猜出那群富户的心思。
无非是不满李柱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泥腿子，凭什么能跟他们谈合作？
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若非是有赵儒这位县令大人作为靠山，他们甚至连200文的价格都不愿意出，直接强取豪夺岂不美哉？
何苦像现在，还得花真金白银去买！
至于制冰之法的买卖，那就更不可能了！
赵儒看不上制冰之法，是因为他来自京都，见识极多。再加上接触的王公贵族都是不缺冰的，自然没有多少兴趣、
可并不代表着，冰就在上层社会不吃香了！
那群人如今盯上制冰之法，无非是想夺走之后再进献给其他豪门。
而且若真让他们知道了硝石就能制冰，还何苦专门从他手中买冰？
直接买硝石自己制冰岂不是更加便宜实惠？
所以无论如何，此事绝无可能。
“那些富户，各个都是剥削惯了的。家里进只老鼠都能割二两肉下来，不必在意他们的态度。”
“200文也想买冰？做梦！这样，以后你也不用往他们府上送冰了，我另有事情安排给你。”
李成想了想，对李柱开口道。
如今已经成功具备提炼铝锭技术，铝合金不日便能量产。
手摇冰棍的模具制作也能提上日程，不日就能上市叫卖。
而且，硝石溶于水中后，还可以再次蒸发水分析出，做到循环利用。
卖冰棍的事宜就只剩下口味方面。
可这些花销对李成而言还不算什么。
尤其是，冰棍出世毕竟引起了全县人的喜爱。
届时，他就算卖2文钱一根都有的赚。
甚至因为其低廉的价格，受欢迎程度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如此薄利多销，揽尽全县城的财富，未必比不上给富户供应冰块。
见李成心有成算，李柱识趣的没再开口。
只是心底始终有些担忧。
这还是他头一遭干事，这就被他给搞砸了，岂非说明他能力不行？
李成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这会儿沉浸在卖冰棍的事情上，脑子转得飞快。
就在此时，孙义喘着粗气的跑了过来：“李成，县令大人要见你。”
“好，带路吧。”
李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孙义气息缓和了些就跟着去了前院。
刚进院子，远远就听到了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哈……”
“好好好！真是天佑我大顺，真是老天眷顾啊！”
李成有些惊讶的看向身旁孙义。
听声音，这是赵儒？
跟他印象中的那位儒雅中年人完全不搭边啊！
孙义讪讪的点着头。
实际上，在刚将铝合金呈给赵儒时，赵儒的反应比现在还要激动。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他对李成拿出来的这样东西到底是有多么满意。
很快，两人进了屋子。
见李成跟着孙义进来，赵儒赶忙凑近李成，和蔼的抓住他的手。
两眼泛着泪光道：“李成，正如你所言，铝合金轻巧坚固，是铸造大顺盔甲的最强金属。”
“你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此事你做的不错，可有想过打算要什么奖赏？”
赵儒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已经尽力克制，可粗红的脖子无不证明着他的激动。
经过刚才检测。
八十步以外，重型弓弩只能在铝合金护胫留下轻微塌陷。
八十步以内，勉强能攻破护胫，但箭头只能扎入分毫。
一直到四十步距离，箭头才能完整扎入护胫！
四十步放战场上，那相当于就在城墙根下！
这岂不证明……
在战场上，只要有铝合金做成的盔甲护体，在抵达城墙根前根本无惧任何弓弩射击！
这等好消息，他怎能不激动！
见赵儒如此反应，李成对自己心里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把握。
一直等赵儒情绪稍微平复，死死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松开。
李成这才开口：“托大人此前的照拂，在下如今已是别无他求。”
“哦？这么好的机会，你确定要拒绝？”
赵儒有些不解：“你知不知道这等神兵对大顺军队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和条件，只要不是忤逆谋反之事。”
“在我允许范畴内，绝不反驳！”
赵儒说的掷地有声。
李成仍然正色：“大人，在下的确没有其他私欲！”
说着，停顿了片刻：“就算有……也只为家乡求。”
“你且说来听听，有何诉求？”
听李成终于松口，赵儒眉梢一挑表情松快了许多。
“在下所求，希望大人能准许衙门同意与小河村，以及与在下的深度合作。”
“让小河村负责此条铝矿的开采与提炼，制成铝锭后再统一交由衙门处理。”
此前，他就从孙义口中得知了铝土矿乃是弋安县城西外三十里处的山谷所寻得。
原本他一心放在终于寻得铝土矿脉的好消息上，地点倒没往心里去。
后来稍一回想，小河村不也在城西方向吗？
仔细琢磨过后，李成恍然发现小河村距离那处蕴含铝土矿的山谷不过十数里脚程，走路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到。
知道这点，李成便生了让府衙跟小河村合作的心思。
由他这个第一位提炼出铝锭的人主导，传授小河村其他村民提炼铝锭的技术。
再将铝锭的开采与提炼交由小河村负责。
相当于给小河村所有人找了份稳定的糊口活计。
而且，在李成的设想中，小河村若能借此长耕锻造方面的技艺，将来未必不能如前世的瓷都景德镇一般闻名于世。
只不过，铝合金的战略意义如此重大，赵儒未必肯同意。
毕竟，盐铁等关乎民生大事的东西，都只能被朝廷把控。
李成想了想补充道：
“当然，既然是合作，那不能只让大人吃亏。”
“大人若是同意，在下承诺之后的每个月小河村都将拿出一款让大人满意的神兵利器。”
“再不济，也是从未问世的新铁铸造配方。”
“若等到哪日小河村拿不出我所说的这两样东西，大人再收回开采权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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