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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
李成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了一副郁郁不得志的面貌。
看来，这位国子监祭酒的官途不太顺畅啊。
李成感慨。
与此同时。
马车也抵达了府衙门口，在衙役的带领下，直奔后院而去。
还没进门，远远便听到里边传来一阵爽朗大笑。
李成不禁挑眉，其中一位，应该是赵儒的笑声。
那另一位，就是那个国子监祭酒聂大人了吧。
笑得这么开心，也不像是有多颓废啊。
一瞬间，心中涌现出不少的疑惑。
衙役则高声向里边请示：“启禀大人，李先生求见！”
“来了？”
“快请他进来，让我好生瞧瞧。”
衙役话音刚落下，里边二人便给出回应。
他不敢耽搁，赶紧请李成进去。
刚过院外拱门，李成远远便听到阵阵脚步声传来。
穿过回廊，就见一名穿着质朴，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
身后还跟着赵儒。
或许是亲密朋友的缘故，二人的气质十分相似。不同的是，赵儒更具威严，这与他做官多年的经历相关。
另一位，则是更具儒雅书卷气。
仔细一看，没在书海浸淫多年，绝不可能有此气度。
想来，这位就是国子监祭酒了。
“你就是李成，举献锰钢和铝合金配方的李成，手摇冰棍也是你做的？”
一上来，聂州就抛出了好几个问题，眼底尽是求知欲。
这种阵仗之前哪里见过，李成马上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最好。
还是身后的赵儒适时解围，给二人相互引荐，也将话题打开。
“李成，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聂州，曾任国子监祭酒一职。”
“如今因缘致仕，归隐田园，路过弋安县便想来看望我一番。”
“恰巧碰上你家堂兄李柱进献手摇冰棍，他倒是感兴趣得很，便想着要见你。”
说完，这才转头去看聂州：“从昨日起，你就没少问李成这的那的，这会儿用不着我给你介绍了吧？”
“不用不用。”
聂州摆摆手。
方才，他听李成终于来了，难免有些激动。
看向李成的眼神始终是闪烁着各种光芒。
他实在好奇，李成到底是怎么做到发明手摇冰棍的。
简直是个天才！
这么多年教书育人，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让人惊喜之人！
在赵儒授意下，李成也躬身行礼。
“在下李成，见过聂先……聂大人。”
提及称呼时，李成犹豫了片刻。
毕竟，聂州如今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倒不好如赵儒那般称呼大人。
不过聂州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不用在乎这些虚礼，称呼随你的心意便好。你快过来，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制作手摇冰棍的？”
聂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有些促狭：
“不怕告诉你，那手摇冰棍，老赵他也喜欢得紧啊！”
李成就这么被聂州拉着，快步走进院子，里边正摆着张少说也有五六米长的大桌子。
上边有各种精雕细琢仿制的山水，用细竹引了道水源注入，上边飘着各式用浮木盛着的菜肴。
曲水流觞，尤其文雅。
当然，最醒目的竟然是，随处可见的冰棍，还特地拿了几大块冰镇着，没让晒化。
看来当真是喜欢得紧！
李成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然后向赵儒投去询问的眼神。
且不说手摇冰棍如今正是他吃饭的家伙，其涉及到的化学原理，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看聂州这架势，就知道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
真要起了那个话头，保管能一直追问个不停。
见李成投来的眼神，赵儒失笑摇头。
“你就答应他吧，若是能哄得他高兴，赏赐可少不了你的，你不是缺钱得很吗？”
“他若是高兴，兴许还能指点你一二。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祭酒，哪怕就一两句，对你也极有启发。”
“而且，他虽辞官，可在京城还有不少的人脉，你自己看着把握吧。”
赵儒这话说得极其有诱惑力。
甚至说到最后，更是毫不掩饰。
就差明摆着告诉李成，赶紧顺从聂州的心意，以此来换取聂州手中的人脉。
这些话说出来乍一听，李成还担心聂州会误会他的用意。
不过没想到，转头看去，聂州竟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你这么看重那些俗物啊，不早说，只要今日我高兴，保准让你官场无虞，科举一路顺遂！”
聂州语气异常坚定。
李成心里不免感慨。
保他官场无虞，一上来就承诺这么大的？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是仅有的一些人脉，对李成而言也是极好的。
他可不挑。
想了想，李成便开口道：“其实，想要制作手摇冰棍也并不难，甚至不必拘泥于一种法子。”
“你这话何意？”
聂州顿时来了兴趣。
“大人有所不知，这天地上下，皆有各式各样比尘埃还要细小，肉眼不可见的物质。”
“它们之间相互运动，解构重组，在各种环境下发生新的形态变化，期间会释放也会吸收能量，利用此间差距就能制作出冰。”
李成简单将最基础的化学解释了一遍，又怕聂州听不懂，特地折来一根树枝点燃。
“大人请看，木枝燃烧，就是两种肉眼不可见的物质在发生变化。而火焰滚烫，就是它们所释放的能量。”
聂州好歹是国子监祭酒，脑子是一点都不蠢笨，思维较之寻常人可是灵活得很，很快便能理解李成所说的内容。
往日，这些在他看来都不过是小事，所以他并不关心。
如今经由李成重新解释，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尤其是，李成还顺带替他引入了分子的概念。
“释放能量便可燃烧，反之吸收能量，便可凝水成冰？原来如此！”
聂州一脸恍然：“想不到，你不仅对日常生活观察细致，竟还懂得那么多的道理，我果然是没看错你！”
“先生谬赞，这一切都是奇书记载，我不过是拾人牙慧。”
李成不想居功落下不好印象，于是平和解释。
“据奇书所记，这物质名为分子，而分子与分子之间的变化反应，即为化学。”
顿了顿，李成又道：“除此之外，奇书另有记载，物体与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可称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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