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说到底那还是不够爱啊。
郑春能放下老家的一切为了爱跑了几百公里,可那姑娘却是不愿意等他几个月凑钱。
你说要是真的父母病入膏肓急需要用钱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她一回来就知道她母亲的病是装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郝强拍了拍郑春的肩膀:“是她没有这个福气,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郑春点了点头,笑了笑:“是的,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她不稀罕我,我也没对不起她大家如今的生活那都是自己选择的。”
“没错。”郝强附和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郝强想起自家闺女那漏风的牙,就寻思给她做点好咬和好消化的。
这思来想去,最简单的就是豆腐了。
只是这只吃豆腐,怕是小家伙也要不乐意。
听到他这话,郑春忽然来了兴致:“要不,咱们做个豆腐宴?”
“豆腐宴?”郝强一怔。
郑春点头:“是啊,我师傅之前在和我说,这古代皇帝去泰山封禅的祭祀,就会吃素斋,这主菜就是豆腐,据说那边最疯狂最厉害的厨师,能用豆腐做出100多道菜呢。”
好家伙。
100多道!
这放到几十年后那妥妥就是个卷王啊。
郝强感慨,中华上下五千年,似乎华夏儿女基因里这就带这卷的基因。
“那你能做多少?”郝强忽然有些好奇。
郑春挠挠头:“我嘛,你这猛地一说那真不好算,我觉得我能做十几道没问题,但再往上,我还真想不出来了。”
“我是觉得,咱们可以用这个搞一波活动,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呢。”
郝强嘴角抽搐:“你还觉得咱们的客人不够多吗?”
之前除非是来朋友和订私厨,郝强这个大老板基本上是不用自己操刀炒菜的,但随着那美食杂志发行的越来越多,这客人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到节假日,他颠勺颠的胳膊都抽筋,全靠每天晚上林美珍给按摩。
听到这话,素来都很尊敬郝强的郑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谴责:“强哥,你不能安于现状啊。”
“是,现在客人是不少,但下个月咱们店面就装修完了呀,到时候万一坐不满,那多丢人啊。”
郝强嘴角不住抽抽:“那个...咱们其实也不用太拼。”
“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多招几个学徒。”
郑春这种人才,等他去了省城再开大店他是肯定会把人带走的,所以如今他更希望的是郑春能带出几个能接班的。
虽说这里不打算走私厨的高端路线,但总得有几个镇宅的菜式。
闻言,郑春点了点头:“强哥你放心,我已经在招了,小刘他们几个如今也都能上灶台了,相信再过1.2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要不这样,咱们先办个免费的豆腐宴?”
“不用怕吃不完,就弄咱们店公休的时候搞,咱们自己做20道,然后再从外面征集大家的点子,这征集来的点子得票最高给谁发200块钱,或者搞个二八自行车放门口,谁的票高就给谁。”
“这没得票的,只要是提的建议好,或者当场做的好,也都给2个免费菜的小卡片,待到咱们店扩建完成后可以使用,每次点三个菜就能免费一道,你觉得咋样?”
郑春侃侃而谈,把郝强都给整不会了。
不是,大哥你不是个厨子吗?咋忽然就懂营销了。
见郝强迟迟没给回应,以为自己说错话的郑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神情也不负之前的自信,两只手有些拘束的扣着自己的兜,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那个...强哥...我就随口一说哈,要是有啥不对的你就当我放屁哈。”
听到这话,好强噗嗤一下乐了:“你说什么呢。”
“不是,我有这么吓人吗?你咋腿都开始抖了。”
郑春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又飞快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你不吓人,就是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郝强双手抱胸,眉毛轻轻挑动:“特别的气质?”
郑春继续点头:“是啊。”
“咋形容呢?”他挠了挠头,半晌憋出来了一句话:“就是,就是那种香港大片里的大哥!”
闻言,郝强眼皮也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
两人一直闲聊到晚上,郝强也答应了郑春的提议,决定下周就搞豆腐宴,不过他把模式也改了一下,打算从这周就开始征集大家的创意。
但凡是能实现的,那就都给一张免费餐票,然后下周来品尝的,也给一张免费。
至于最受欢迎的,给钱就算了,虽说县里治安还行,但是要当街个人发个千八百的,被有心人看去了,那人要是真遇到点啥危险,郝强心里也过不去。
于是他就跑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辆凤凰牌的二八自行车,又让林美珍系一朵大红花上去,等到豆腐宴那一天,就直接挂到大门口,谁第一,这车就直接给谁。
然后他还准备了10个的优秀奖名额,奖品是新款的暖水壶。
这东西家家户户必备,谁都少不了,经济又实用。
他在这边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豆腐宴的事,周日一早,他刚走到中心街,就看到一个女人有些鬼鬼祟祟的站在强记门口,不住的张望。
之所以说是鬼鬼祟祟,便是因为这女人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头。
郝强蹙眉,这都快4月了,没必要吧。
想了想,他直接了当的走了过去,站在女人背后道:“同志,你看啥呢?”
似乎是没想到后头忽然会冒出一人,女人啊了一声,往前跑了几步,然后才转过头看回来。
“你你你...”
“你是郝老板对吗?”她看着郝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郝强挑了挑眉,打量了女人一番,女人眼角没有细纹,腰杆也不算上佝偻,显然年龄不大。
就是这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看就是许久没有的睡好的。
“我是郝强,你有什么事吗?”郝强淡淡道。
“我...”女人咬了咬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