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家当什么的自然也就挣出来了。
无利不起早,要真都义务帮忙,谁愿意呢!
现在这个要更换乡里长的消息一出,那些有心思的就活动开了,又是不记名投票,且说了连投三日,看总票数,当日夜里,那西城各条小街巷子里,都是垫着脚走路窜门的。
崔闾早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只叫董经历派人盯着,看哪户最活跃,又与原来的乡里长家什么关系,然后再看他们集中矛头指向,最后被排挤最狠的那个,指定就是有百姓基础,却没什么话语权的人了,乡里长就在那后面几个人里选就行了。
而为钱发愁的账房,隔不两日又来找了崔闾,只这回不拉着脸了,而是笑眯眯的跟崔闾说了一个好消息。
怎么的呢?
原来,是内城有富户家女眷,听说了建姑娘塔的用意,想着寄存在云台寺吃香油的亲眷,其中也有些是早夭的孩子,就派人来问,能不能在最高的二层塔房里,给她们的孩子也留一处地方,她们愿意出钱,那最高位置,自然是留给南城里那些可怜的孩子的,可后两三层,她们想租下来为亡者祈福。
崔闾眉尖微动,那账房以为他不同意,忙赶手赶脚的递上了起建姑娘塔的费用,以及那些富贵奶奶太太们认捐的银两,足足有三十万两,且全部都是现结的银票。
呃……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下层空着也是空着,是不是?且后面还要请人打扫,守塔,管理长明灯,等等琐碎杂事。
账房先生再加砝码:那些贵妇人说了,只要大老爷同意,每年的香油她们出,守塔的仆奴费用她们给,至于洒扫修缮等琐碎事,一概用不着大老爷操心,她们指定派人管理的好好的。
能够把早夭的孩子,和家中亡者,送到有官府备案筹建的地方,跟着一道蹭龙气福运,花多少钱都愿意,都舍得。
能当一府之长的大老爷,本身就是具有大福气之人,他建的塔,哪怕叫姑娘塔,也是个福运汇集的宝地,当然得抢破头的来了。
崔闾也没抻可怜的账房先生多久,看着他那半秃的脑袋,点了头,“行。”
这个行字刚说完,账房先生一溜烟的就跑了,嘴里的恭维词都没念完,只听着声音远远的飘了出去,“府尊大人体恤爱民,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便是天上菩萨见了,都要给府尊大人降些福祉,好保佑大人长长久久身体健康。”
崔闾跟后头笑骂了一句,“可叫满天神佛,先保佑保佑本府发大财吧!”
真是受够了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最后再念叨一句,那毕衡老货走哪了?他那几千斤海盐可销了多少出去?怎么不记着给他送车银子回来呢?
刚想转回身往办公房里走,就又见那已经跑远了的账房先生,扶着腰跑的上窜下跳的回来了,边喘气边拿手指着府门外头,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大人、府尊,那……那,南城那边,哦哟妈呀……神佛显灵了喂!”
崔闾发财了,是真发财了。
大财!
三十年前被太上皇打没了影的,怎么也找不见的五大家子藏宝库,在南城门溺婴池底,被挖出来了。
第77章
整个南城门再次成为喧嚣之地。
那激动的直打摆子的账房,一路跟在崔闾身后到了南城,然后就窜没了影,等崔闾后脚赶到被挖开的溺婴池前,就见他一点不嫌脏臭的,整个人扑到了还沾着泥和不少腐臭物的箱笼上,亲切的眼泪花直冒,嘴里直呼,“天呐~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府库终于不再是空荡荡的连老鼠都不来的地方了,嗷!”
就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全都一脸懵逼状,那一铲子挖破了箱笼,将金砖银宝撒了一地的衙差上前来,沾了满脸泥的嘿嘿只剩了傻笑,给崔闾叩头都叩的乱七八糟,指着坑地下傻乐,龇着大白牙道,“大人,大人,银子,金子,底下全都是,全都是。”
是的,整个南城地底下,似一个墓穴般的,塞了满满当当的财物,金铸的等身人偶,手拿金铸的刀枪斧钺,金砖铺地,打造的金玉罗汉床,满眼望去,黄澄澄一片。
想来置这处藏宝地的人,是个极爱黄澄之色者,好巧,崔闾从出生到现在,也最爱这种黄澄之色,耀眼的感觉在上面躺一躺,都能幸福的冒泡。
金钱的滋味,原来这就是扑面而来的金钱味,晓是崔闾本身并不差钱,也叫这场面给熏的醉了。
臭味?不存在的,都是金钱的香氛气。
这头重脚轻的感觉,绝不是给臭的,正想钱想的发疯,差点动老本的人,一下子神轻气爽了起来,感觉腰杆子又粗又硬,时间要是赶得急,他能发动驻船所的工匠,连夜开工,再给太上皇海伐的船队,造几艘战艇过去。
老子有钱了,本府现在就要财大气粗。
哼嚯哈嘿!
崔闾狠狠稳住了心神,努力绷住了老是想往嘴两边跑的嘴角,端着沉着大气派的,一挥手,直接将几个驻船所里的海防兵全给调来了。
本衙的差役府兵,围了最里一层,后调上来的海防兵,将近南城外围百米处,全围的密密实实,人畜难过,围观的百姓们,再也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就是爬的再高,眼神再好的人来,也甭想说清里面到底挖了多少东西出来。
这是崔闾在接手江州后,第一次动用海防兵力。
要不怎么说江州府台,可以做成土皇帝样的存在呢?
自有江州形成气候起,这里的军政府务,都集中在一人手里,五大家时期最明显,那是可以单挑前朝皇权的存在,即至后来被灭,分裂出九个小股势力,这才因为利益问题没得统一,暂不敢与大宁皇族硬碰硬,现在换了崔闾来做这个江州第一人,兵防之事,便抓了瞎,没人跟他说要怎么弄,上意也未有任何指示,说不好到底他能不能染指,染指后又会不会被罗织罪名,按个不臣之心。
反正,到目前为止,没说法,连太上皇到了江州后,也没对江州兵防有任何指示,搞得崔闾也不好主动问,显得他对军务大权多眼馋似的。
别的地方军务政事体系,都是分开的,州府尹等文官,就只管文事,武备部另有一套系统,应对各地军事管理,前朝历代都遵循着武永远受制于文的常例,可到了大宁朝,本身开国帝就是以军武起家,他是没有受制于文臣这个习惯的,为此多与朝上各方拉扯,终成文武相辅两套系统。
这里的文武相辅,就不是历朝历代那样的,只以嘴上说着文贵武重,实际却做着重文轻武之事了,有太上皇在的那几十年,大宁朝的武官是极为好做的,军务不再受制于文臣,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晋升制,且有能直达天听的专属通道,再不必受只会纸上谈兵之人的鸟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