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僵住,沉默下来,从对方的瞳孔中,都能看到倒映出来的身影。
在云韵的视线中,少年人很英俊,笑容很温柔,仿佛能感染人心。
在萧瑟视线中,云韵的肌肤宛如冬天的白雪,乌黑的双眸,夹杂着一丝忧虑与羞涩,仿佛在荡漾,每眨一下,修长的睫毛轻柔摇曳。美眸之下,是姣好尖挺的鼻梁,以及微张的红唇。
这一刻,世界仿佛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
或许是因为夜间温度较低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其他,云韵柔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乌黑靓丽的秀发随之晃动。
看到这一幕,少年跃下巨石,站至云韵身前。
云韵的眼波下意识的随少年身形流转,在她略带慌张的目光中,萧瑟没有任何迟疑的解开身上黑色镶金长袍,披在她微颤的娇躯之上。
两人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互相注视着,观看着。
此刻,世界是那么的寂静,他们都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与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你....”2
“我....”2
“你先说。”2
两人露出微笑。
“你先说吧。”萧瑟道。
“嗯。”云韵微微沉吟,目光仍旧未从萧瑟面庞挪开,她有些羞涩和迟疑的道:“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
“或许是吧,不过,现在的你,比那个时候更美,云芝。”萧瑟轻声笑道。
“那个时候?”闻言,云韵一愣,下意识的再次打量萧瑟,却是看到萧瑟别在腰间,先前一直被黑色镶金长袍所遮盖的宝囊以及嵌满玉片的腰带,顿时恍然大悟,惊道:“你是萧火火?”
“好久不见,云韵宗主。”萧瑟笑吟吟的从纳戒取出金蚕面具,贴上变成萧火火的模样,轻笑道。
“你....这....”瞧得萧瑟戴上面具,变回从前那个熟悉的年轻面庞,云韵眼中闪烁出不可置信的神光,旋即俏脸就是一阵发烫,搞半天,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却在对方面前一直以云芝自居。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云韵俏脸通红,目光有些躲闪的歉然道。
“没关系,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也改头换面过吗?”萧瑟摘下金蚕面具,笑了笑,忽的道:“况且,我很喜欢你现在这幅样子。云芝。”
“谢谢!”云韵闻言,低下头,露出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
瞧得云韵神情变化,萧瑟跳过了刚才的话题,“既然大家睡不着,不如就在这好好聊聊,解解闷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云韵没有拒绝,此刻,她只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着,这是修炼多年来不曾有过的事,难不成自己对眼前这个小家伙?
听到云韵同意,萧瑟微微一笑,一把揽住她那纤细腰肢,跃上黑色巨石,轻轻放下,然后直接躺了下来,双手枕在后脖颈间,欣赏漫天繁星。
被突然带到巨石之上,云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躺在巨石上的萧瑟,她将披在身上的镶金黑袍紧了紧,旋即也是躺了下来,距离萧瑟咫尺之遥。
“感觉还不错吧?”萧瑟目光依旧注视在繁星之上,随口问道。
“嗯。”云韵应了一声。
两人未再言语,山谷重新归于寂静。
许久之后,云韵忽的开口道:“能否告诉我....炼药师大会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吗?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自保之力,一个连斗灵都不到的小小炼药师,没有靠山,走到哪都需要小心翼翼,而且还要提防暗中某些人的注视。”萧瑟淡淡的道。
“暗中某些人?”云韵闻言,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问,刚刚她只是想缓解心中的慌张与悸动,转移转移注意力而已。
“你就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拒绝你的两次邀请吗?”萧瑟翻过身,侧对云韵,笑吟吟道。
“那你说说看。”闻言,云韵也是来了兴趣,偏头看向萧瑟,却是发现他正静静盯视着自己,从对方眼中,她看出一抹异色。
这种异色她曾经见过,只是从未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明显。
哪怕是被誉为加玛帝国炼药第一人,有丹王之称的古河,也仅仅只是隐藏在心中不敢表露出来。
但眼前这个小家伙却表露出来了。
而且没有丝毫掩饰。
萧瑟仍旧静静看着云韵,微笑道:“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徒弟。”
“也是,以你的资质,哪怕是斗宗强者也没有资格当你的老师。”云韵错开目光,神色有些黯然道。
“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萧瑟摇头道。
“那是为何?”云韵好奇的问道。
“成为了师徒,代表着我们之间关系将会受到约束,受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或许我在你的心中永远只会是一位优秀的弟子。但恰恰相反,我不想成为你的弟子,我想更加深入的去了解你,呵护你。”
随着萧瑟话音的落下,云韵面颊越发红润,最后,就连脖颈处都被染上一层粉红色彩。
他全程没有说一句喜欢,但这话语却比任何告白都来的实际。
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一见钟情。
仔细回想起来,当初萧瑟在炼药师大会,受到万千美女缭绕,就连她的弟子纳兰嫣然都对其表露出一抹淡淡的情愫,但萧瑟却完全充耳不闻,反倒有几次,对自己露出异样的目光。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或许少年那时就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怀着忐忑、喜悦、羞涩、惆怅...等多种复杂的心情,云韵大脑飞速运转着,俏脸间,她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她睡得很安心,就像是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仿佛有了依靠,从未来得如此舒适。
只是,等到她醒来,发现身下巨石没有任何冰凉的感觉,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加温过,很温暖,那件镶金黑袍也仍旧盖在她身上,并且她左手无名指多出一枚纳戒,怀中多了一份信。
至于少年,却早已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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