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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晚上四处奔波只为给她买一双袜子,放在以前权灿一定会感动至极。
只是现在,她的眸底唯余冷嘲,他的动作无不小心,仿佛在维护什么稀世珍宝,她却想起最艰难时他漠然旁观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终于摆脱掉的丧家之犬。
直到此刻她才相信爱意真的可以伪装,深情尽数反噬,江慕礼一直在骗她。
可她以前的确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他的。
江慕礼在这时抬头,看见她眼底积晕的水汽,“怎么了灿灿?”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权灿问。
江慕礼无奈,觉得她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于是保证,“我会一直对你好,不管你是权家的小姐,还是其他什么身份,在我这里灿灿永远最重要。”
骗子。
权灿抬手为他擦拭额角汗珠,突然想到有段时间在她朋友圈很火的文案。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江慕礼,你脱口而出的谎言,我曾经信以为真过。
两人之间看似温馨的气氛被裴东曜开车门的声音打断,权灿只觉发丝被扯得发疼,回头去看时人已经走远了。
江慕礼才注意到他一直坐在车里,追问道,“你去哪里?”
裴东曜脚步不停,留下一句“回家”,瘦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积雪的地面留下一串脚印。
江慕礼没再管他,对权灿说,“我也送你回家?”
权灿点头,收回脚穿上棉拖,在车里端坐好。
江慕礼从另一侧上车,坐在裴东曜刚刚的位置,对司机吩咐了声回去。
车子启动,权灿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江慕礼撑伞将她送到别墅门口,厚重气派的大门被推开时,露出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冷沉的权赫。
权灿正要迈进来的脚顿在原地,被权赫冷冷一扫,“还不赶紧进来。”
江慕礼本想跟着权灿一起进去打声招呼,也算为今天的事赔礼,却听见权赫紧接着说,“把门关上。”
权灿几乎没有犹豫跟着照做,江慕礼就看见那扇厚重气派的大门在他眼前毫不迟疑地紧闭起来。
默了默,他终于相信权灿是真的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是她自己也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她不应该这样的,江慕礼想。
别墅内,权赫站起身来,匍匐在他脚边体型庞大的德牧犬也跟着站起来,和主人一样目光不善地注视权灿。
“我提醒过你别回来太晚。”
权灿被迫在玄关罚站,看他脸色不好歇了顶嘴的心思,“不是你说的让我维系好和江慕礼的婚约吗,他的约会难道我还能拒绝?”
“现在又不是你装可怜叫哥哥的时候了?”权赫讥讽道。
权灿试探着问,“叫了哥哥就能不凶了?”
权赫皱眉,“我说过,你在我面前从来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人,我也不需要你这样,过了今天你最好恢复正常。”
他说完转身上楼,扶梯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下来,居高临下警告她,“既然不想回来,今天就不用回你房间了。”
权灿觉得他简直有病,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回来了!江慕礼也没说大半夜拉她出门是看烟花的!
刚刚还让她不用乖巧听话,转头就罚她不许回房间,权灿冷脸往楼梯走,她今晚就要上楼,就要躺在床上睡觉!
一道黑影窜出来挡在楼梯前,声音狠厉地朝她吼叫,权灿停下脚步,无语片刻上前弯腰扭住德牧犬耳朵,上一秒还威武霸气的狗下一秒开始嘤嘤叫唤起来。
“Sumer,你现在可真是他的好狗腿,还记得是谁把你从水坑里救出来的吗?没有我你能住得上这大别墅还把自己养的膘肥体壮吗?不想着怎么报恩倒是挺会卖主求荣的,狗不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吗,你的忠诚呢?”
Sumer被说的低下头,狗身子仍挡在楼梯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权灿冷笑,想起刚随妈妈到权家时总被权赫欺负,她委屈极了闹起离家出走。
那天恰逢暴雨,她连伞都没拿一把,心灰意冷只想逃离这个家,却在路上遇到泡在水坑里奄奄一息的Sumer。
她将尚未满月的Sumer从水坑里拎起来,不嫌弃它一身污水,抱在怀里大声痛哭。
那时她觉得自己全世界最可怜,灰姑娘和她相比至少还有王子疼爱,而她身边只有一只随时可能死掉的奶狗。
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最终以她还没走出别墅区告终,回到家里时浑身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权赫那时刚放学回来,身上还穿着制服,目光嫌弃地掠过她和怀里的狗,只冷声吩咐佣人把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第04章
Sumer就这样在家里留下,从小奶狗长成大傻狗,从被权赫满眼嫌弃到现在能跟在他身边摇尾巴,比她还会趋炎附势。
权灿踢它一脚,索性放弃上楼,转身去了客厅沙发躺下。
Sumer摇着狗尾巴跟在她身后,见她在沙发躺下,自己也跳上去,在她身侧紧紧依偎。
权灿推它,没好气地骂到,“滚开!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Sumer被推掉地上,摇摇尾巴又跳上来,有点乐此不疲。
权灿懒得搭理这傻狗,转身面向里面睡,任由它在背后蹭来蹭去地博关注。
第二天一早,尽管佣人已经放轻手脚做事,权灿还是被不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搅的睡意全无,更何况胸口还被sumer的大狗头压着,头昏脑涨喘气都费劲。
她将sumer踢下沙发,自己捂着发酸的脖子坐起来,头晕更加明显,还有些鼻塞。
王姨看出她状态不对,端来一杯开水,“小姐不舒服吗?找李医生来看看吧。”
昨晚出去淋了半夜雪,回来又被迫睡一晚上沙发,感冒也在意料之中。
权灿蔫蔫看一眼楼上,“走了没?”
王姨心领神会,知道她问的是权赫少爷,低声回,“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先生和太太下周才能回国,楼上现在没人。”
“帮我给学校请个假,就说我发烧了明天再去,不用喊我吃饭,睡醒了我会自己下来的。”
“是,小姐需要吃点药再睡吗?”王姨问。
权灿起身,穿上拖鞋懒洋洋往楼上走,“不用,别来打扰我就好。”
sumer摇着尾巴正要跟上,被她严词拒绝,“把这傻狗关笼子里去,今天不要喂了,胖得像猪一样。”
王姨应下,吩咐人拿牵引绳套住sumer,她则去给学校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权灿昏昏沉沉睡到下午,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沉,她伸手想拿手机看看几点了,没留意手背扎着针管,动作过大扯得针头移位,输液管里血液瞬间回流。
她这才注意到床头竖着一个输液架,正想着明明交代了不要上来打扰,是谁自作主张找来医生,沉沉地脚步声就走了过来。
权赫居然一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