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斯内普的第二堂课（一）

斯内普起身走出校长室，但校长室的众人却没有向他看去，而是意外的看着艾文，小天狼星和卢平也讶异的看着他。艾文起身微微鞠躬：

“既然这样，各位老师和前辈，这次会议我也提前离席了；我需要做一些魁地奇个人训练。暑假前我的时间会很紧，恐怕把自己分身成三个都不一定够用的。”

说罢，艾文就转身离开了校长室。卢平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怎么说呢？艾文他现在还只是个五年级生，但是他的背影，让我觉得——畏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是认为只能用这个词。”

里斯听到卢平的话，没有回应，只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艾文走下校长室旋转楼梯，发现斯内普还没走出多远。他出声招呼道：

“斯内普先生，今晚我继续给你上课；当然，不再是公开课了。给你上的第一课因为你身体的问题，不得不说，并没有达成教学目的。我今晚的巡视是晚上10至12点，8-10点的时间是留给你的，在密室等我就行。”

“对了，你记得向我，你的老师行礼。这点我不是很看重；但你还是得做的。”

斯内普听到艾文的话，肩膀抖了一下：转身向艾文微微鞠躬。他弯下腰去的时候，整张脸都在抽筋，不过还是没开口向艾文问好。艾文没有在意，摆了摆手，就转身去了魁地奇球场。

当晚，艾文吃过晚饭，回宿舍取了些东西，来到了湖边新修的密室入口；是一条向下的楼梯。艾文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牌，举到了胸前；顺时针绕了一圈，逆时针绕了半圈。

看似空无一物的楼梯口浮现出了一个木门，艾文伸手打开木门，迈上了向下的楼梯。下面有些阴寒潮湿，艾文循着记忆走到密室大门的门前，旁边的石壁上开了一扇小木门。

艾文打开小门，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密室大厅一角被隔出了一个屋子，里面有书架，床和桌子。格林德沃和斯内普正在一张圆桌前喝着红茶，摩尼科站在一旁。他看到艾文前来，微微鞠躬后说道：

“小主人，您用来教学的移动黑板和自动粉笔，摩尼科已经帮您准备好了；也帮您准备了润喉的饮料。您有其他事情就吹哨召唤摩尼科。”

摩尼科说完之后，又行了一礼，消失在原地。艾文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便招呼到：

“斯内普先生，你坐到这里来，准备给你上课了。格林德沃先生，您是要去休息，还是一起旁观这堂课，都随便您。”

格林德沃对艾文挤了挤眼睛，搬着椅子坐到了一边：

“这堂课，我就跟西弗勒斯一起听吧，算是你的旁听生，沙菲克老师。一会儿我就不向你起立问好了，希望你别介意。”

艾文也回了个调皮的眼神，然后看向斯内普：

“您随意听，不用多礼，格林德沃先生！不过一会儿发言，尽量举手。好的，斯内普先生，现在上课！”

斯内普坐直了身体，但没有别的动作。艾文抬了抬眉毛，格林德沃在一旁提醒道：

“喂喂，西弗勒斯，你忘了你现在是学生了？站起来对你的老师行礼问好！给你上课，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上次公开课因为斯内普几乎是被固定在椅子上听课的，所以他压根没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学生，要给艾文问好。几个月前，他是艾文的老师，现在身份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按照斯内普的自尊心，要是以前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但是他现在的自尊心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而且他也不敢。斯内普哆嗦着站起，全身抽搐的鞠了一躬，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

“沙——沙菲克老师，您好。”

艾文微微还礼，点了点头：

“好的，坐下吧！现在开始上课。这节课，继续给你补习上节课没教完的东西，就是这些，要你回答这几个问题。”

艾文一挥魔杖，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了上次的三行大字：

“你为什么要当巫师？”

“你要当一个什么样的巫师？”

“你想用霍格沃茨学到的东西，在巫师界做什么事？”

格林德沃饶有兴趣的看着黑板上的三行字和斯内普，而斯内普有些意外，为什么这节课还是上这些东西？他有些犹豫的问到：

“沙，沙菲克老师，这些东西不是上节课教过了吗？我还以为已经上完了。”

艾文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斯内普先生，在这种小课堂我可以容许你不起立，但下次发言，记得举手！上完了？你想的倒容易，你没有学完学会，就说上完了？比如你四年级不会疥疮治疗药水，那你就得接着学！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你——”

艾文这话真是有点损，拿魔药来跟他这个魔药大师和前魔药课老师举例子。此时斯内普的脸涨的通红，牙齿哒哒作响，但还是没敢顶回去。艾文解释道：

“斯内普先生，你上节课其实压根就没回答完。我现在是要让你回答，假如你现在是以前的你，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你，如何回答这三个问题？”

“要注意，你必须说实话，当时的你是怎么想的！无论想的是什么，你都得回答！好了，限时15分钟，15分钟后我来收答案。你是写在纸上交上来，还是直接口述，都可以。”

艾文用长魔杖当教鞭敲了敲黑板，就坐了下来眯起了眼睛，等待斯内普的答案。斯内普面色挣扎的望着这三个问题，眼神从略有不耐烦到疑惑，然后又变成了悲伤。在还有3分钟就到时间的时候，他举起了手。艾文点了点头，示意他回答。斯内普有些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我当时——至于为什么要当巫师，我当时真的没想过。只是，我觉得自己有魔力，可以当巫师，就想着去当；因为我上学前受够当时的家，想早点离开那个垃圾堆。”

斯内普的语气很是挣扎，回答的很慢。但是，他在艾文的脸上没有再看到愤怒和嘲讽，轻蔑；只看到艾文一副欣慰，满意的表情，还用右手按在了胸前。于是，他接着说了下去：

“接下来——想当什么样的巫师，这个，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想过。我只是想着能离开家，摆脱那个我不想待的地方就好；然后，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比如煮魔药。”

“我妈妈就比较擅长魔药，我看过她从巫师界带来的书；在家里，我还试着找了些麻瓜世界能找到的材料去用普通的锅煮了煮，成功过几次。”

格林德沃听到斯内普的话，抬了抬眉毛，微微吹了个口哨：

“行啊，斯内普先生！在还是小孩的情况下，在麻瓜界用普通的锅灶和找得到的材料，能把魔药煮出来？你真是天才！”

艾文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满意地点着头：

“你大有进步，斯内普先生！我想听的就是这个。但不是听你煮魔药的事儿，而是你回答出了第二个问题。接下来，第三个问题你得回答了吧？这个比较敏感，我建议你再想想，按现在的时间还可以多给你三分钟。”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缓缓说道：

“我——我当时，想着加入食死徒，投靠神秘人一伙去报复麻瓜。我，至少是当时的我，仇恨一切麻瓜，仇恨麻种巫师；因为，我在麻瓜社会什么好事儿也没有遇到。”

“我当时心里满是仇恨，什么也不知道；就想着有了能力之后，能扬眉吐气，好好发泄一番心里的愤怒；当然，也包括詹姆，小天狼星这些找我麻烦，跟我和我们一伙做对的巫师。”

“可，可是之后，我知道——我......”

斯内普说到这里哽咽起来，两眼通红：艾文不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格林德沃的眼中露出一丝哀伤和同情。

于是艾文摆了摆手，示意斯内普不用继续说下去：

“好了，斯内普先生，说到这里就行了。上课是教导你知识，引导你思考，希望你学会东西，不是要揭你的短。你今天能将这三个问题回答出来，就远远超过上次上课时的你。”

“在我现在看来，你这节课的表现已经给自己保证了一个A，我非常满意；能否拿到E甚至o，看你后面的情况。”

说着，艾文对斯内普举起了大拇指。斯内普的脸上，流露出的是讶异；他已经忘了上课时得到称赞是什么时候了，更别说给别人称赞，因为他只会称赞斯莱特林的学生。

其实，就算是对艾文，马尔福这种斯莱特林的天才或优秀生，斯内普在课上的称赞也没有多少真心。与其说是称赞斯莱特林学生做得好，不如说是展示和打击格兰芬多用的工具；他可没有鼓励别人好好学，或者尊重别人天赋的想法。

因为斯内普觉得课上那点简单的东西，做好了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都不会为别人高兴，怎么会真心称赞别人？他当老师之后一直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在艾文组织人把斯内普拿下，昭示了他的罪行之后，他恨不得把艾文撕碎活吃掉；而艾文给他的羞辱在这之前和之后都不少，斯内普从来不认为艾文会好好对待自己。按他的意思来说，他认栽了，也认命了。

但是，斯内普现在在艾文的脸上，看到的是真正在为他高兴和欣慰的表情；他已经忘了自己看到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在莉莉背弃他之后就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