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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寂静的山林间就剩下二人,傅行简低头就可以看见表妹白皙的脸颊,心跳都漏了半拍,看见她带笑的嘴角,心蓦然软了,他其实只是想要表妹开心,开心就好。
不知为何,重重将她搂在怀中,裴知微感受到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的心跳声,半天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推了推,根本没有推动,有些烦躁地询问:“怎么了。”
“再过四天,不过三天就让表妹回去。”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她第一反应是茫然,许久之后才知晓这人说了什么,淡淡的笑出声:“好。”
“回去吧。”
外面天寒地冻,呆久了对表妹身体确实不太好,傅行简最后看了一眼山顶的积雪,脊背挺立,揽着好不容易出来的人往来的方向离开了。
裴知微挺想多呆一段时间的,但她知道自己说话向来是没什么用处的,总算回到自己院子里,女孩坐在炕几上时,鞋袜都打湿了,傅行简蹲在女孩身前,手指触碰到那如玉的冰冷脚踝时,心脏都漏了半拍。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地将女孩的脚放进自己的胸口,耐心的替她取暖,裴知微扭头不看他的动作,实则耳朵根都红透了,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蔓延到整个内室。
傅行简感受到女孩像是冰块一样的脚总算有暖和过来的迹象,无奈的叹气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询问:“鞋袜打湿了怎么不说,叫人给你煮了参汤。”
裴知微自始至终不看人,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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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直到临行那天她都不敢和表哥说一句不对付的话,生怕这男人不知犯什么毛病一气之下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让出去,平心静气的来说,她并不觉得表哥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裴知微被锦月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本就毫无睡意的神智彻底苏醒,懒洋洋地看着锦月,手中的被子抓得死紧:“锦月,表哥让你叫我起来吗?”
锦月笑颜如花,不紧不慢地给姑娘递上一块温帕子:“姑娘执言小将军派人传,过两个时辰等山上的雪化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了。”裴知微眼眸漆黑明亮。
起身坐立在梳妆台前,看着锦月灵巧的手指为自己编织出新颖的发髻,一根一根的簪子和珠钗被插进发丝,裴知微都有些不耐烦了。
等到将一应的东西收拾好后,几人总算出门了,执言早带着人在门口候着了。
“表小姐。”
“执言我们是先去找表哥吗?”
“是的。”
裴知微坐上马车时,掀开轿帘心中竟然有些不舍,看着那明亮大气的牌匾,她还是第一次见,来了这几日,可没有一日是能出去的,一直被拘在府内赏花和泡温泉。
傅行简手中拿着本书,按住表妹不断扭动的肩膀,沉声道:“乖,不要乱动。”
裴知微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乖乖地做好看书,二人分别坐在马车两边的窗户旁,一人手中拿公文,一人手中拿书,一旁还放着女儿家常用的针线手艺。
从别院到府上平日里大概三个时辰就到了,但才下了雪,路上湿滑难行,再加上陡峭山崖,所有时间约莫要多一个时辰,不过他们出发得早,也不打紧。
看公文的间隙,傅行简偷瞄一眼对面的女孩,表妹十根纤纤玉指拿着针线,手中正在做一条帕子,帕子的颜色偏深,看上去不像是女孩子会用的,莫名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表妹这帕子是自己用。”问完,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裴知微水葱似的指甲将线劈开,笑了笑:“不是自己用的,还能是给谁的,难不成表哥想要。”
傅行简止住心中的渴望,手指用力攥进书本用力到发白,脸上浮现轻松的笑意:“若是我说想要,表妹可会给我绣一块。”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掀起懒洋洋的眼皮看了表哥一眼,动作慵懒得像是一只猫,扶了一下挂着的流苏步摇。
心想日后少不了在表哥面前讨好,更何况这男人性子古怪,难保不会这么为难自己,拿起剪刀将手中的丝线剪短随即藏在帕子中,清丽的脸颊藏起一抹笑意:“可以,这块便给你吧。”
说着笑意吟吟地递过去,惊喜来得太快,傅行简都没反应过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随着身体舒展,下一刻骨节修长的手指将那块帕子接过来,在不为人看见的角落中,偷偷擦拭几下眼角的泪珠。
诚挚的道谢:“多谢。”
裴知微只是拿起另外一个小玩意儿开始制作打发时间,世道艰难,对女子的要求也出奇的高,不仅要侍奉好夫君和家人,针线上的手艺也要过得去,若是太粗糙,缝补衣服的手艺都不行,那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所以,即使远在边关的裴知微也是从小就学习绣花和缝补之类的手工艺,女孩眉眼低垂,半边白嫩的脖颈露出来,顺着照射进来的几缕太阳微光,清晰可见女孩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傅行简喉结愉悦地上下滑动,粗糙的指腹不住地在那块帕子上来回抚摸,这还是表妹第一次送自己东西,上面的每一针都是被表妹捧在手中精心制作的,这叫他怎么能不爱惜了。
将这块帕子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胸前衣襟,心中如有暖流滑过,其中的滋味是说不出来的。
“随意绣的,至于如此珍视吗?”
“这还是你来这里之后第一次送我东西,那些东西我知道是裴大人准备的,以前是误解表妹了,还以为是表妹费尽心思寻来的。”
傅行简说完心中竟是抱歉,想到之前因为这个误解表妹,心中更是难受的不行。
裴知微不屑地笑笑,本想说些什么讥讽一番,但看到他真心实意的表情眼中似有泪光闪过,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将军到了。”马车外响起执言的声音。
本想扶着女孩,可表妹却先一步的掀开帘子出去了,傅行简手中的动作落空,有些遗憾地看着空落落的手,无奈地笑了,实则紧张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裴知微在锦月和绿屏的搀扶下,总算来到大门口了,看着时隔多日的尚书府牌匾,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静静地看了许久,明明离开十日未到,可总觉得是恍然若梦。
傅行简穿着厚重军靴的脚一步一声响地走到女孩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大门口,执言一脸懵,心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