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死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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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死了，老实说白昼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纳闷，戴伦他爹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旧事重提。

结果之后白昼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韦赛里斯的那个儿子。

老实说，对于那个时不时就会盯着自己傻笑的胖子，白昼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只是一时没和名字对上号。

至于为什么白昼对那个家伙的印象深刻，那完全是因为这货惊天地泣鬼神的骑手资质。

白昼曾经偷偷地测试过自己接触过的人的骑手资质，结果是绝大多数人的测试结果都是不合格，而坦格利安家族的资质则普遍在及格线以上。

白昼之前就得知了以坦格利安为代表的瓦雷利亚人其实并不是这片大陆的本土居民，他们是古瓦雷利亚帝国的后裔，而那个古老的帝国早在几个世纪前就因为不明原因灭亡了。

而古瓦雷利亚帝国之所以强盛的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着驯服巨龙的本领，这点在同为瓦雷利亚后裔的瓦列利安家族和赛提加家族身上也能够体现一二，因为他们是少数资质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的家族，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如坦格利安。

白昼怀疑骑手资质很大程度和血统有关，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瓦雷利亚人有着近亲通婚的传统。但血统又有无法解释的现象，那就是坦格利安和维斯特洛其他贵族的通婚问题。

如果真的是因为单纯血统的原因，那坦格利安的血脉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就不纯净了，但事实明显并非如此。

不过有一点白昼还是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疑似血统的原因最多也就是决定了资质的底子，却并非唯一的因素。

这就回到了伊耿的资质问题上来，这家伙的骑手资质居然是低劣，这个评价可是在其他家族的人身上都相当少见，更别说伊耿还是一个坦格利安。

很明显，个体的性格和能力也同样是决定他们骑手资质的要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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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昼收起龙翼降落在了徒利家族奔流城的主堡后，戴伦便从白昼的背上跳了下来。

“陛下，徒利家族欢迎您的到来，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晚宴和歇息的床榻。”徒利家族的现任族长艾德慕·徒利早已恭候在了这里，并让仆人将盐与面包递给了戴伦。

戴伦随手撕下一块面包蘸着盐放到了自己嘴里，咀嚼几下咽了下去后说道，“多谢，艾德慕公爵。不过我现在最想了解的还是那场比武大会和围猎之后的事情，不把这件事情解决我恐怕无心享受晚宴。”

在伊耿意外身死后，原本举办大会的那位领主很明显无法处理这样的事端。他虽然富裕，但他只是一位有产骑士，根据王国的律法有产骑士无权主持正义，所以这件事最终交由河间地统领艾德慕公爵负责。

戴伦在收到渡鸦的来信后就骑上白昼飞了过来，倒不全是为了伊耿。虽然无论是他突然承认戴蒙是自己的私生子还是意外生死都涉及王室的颜面，但戴伦对于这两件事的态度确是一种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暧昧。

首先是私生子的问题，这甚至严格意义上都算不上问题。伊耿弄出来的私生子早就数不胜数，虽然没想到戴安娜也是被他祸害的，但戴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戴伦甚至还下意识地在心里反问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想到戴蒙会是伊耿的私生子这回事。

至于伊耿意外身死的问题，戴伦的内心就更加毫无波澜了。虽然他仍须为了王室的颜面而严肃处理此事，但至少从他个人而言是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悲伤的。

他反倒因为伊耿的死松了口气，至少这意味着伊耿再也不会令王室蒙羞了。

但戴伦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调停布雷肯家族和布莱伍德家族之间的矛盾。

这两个家族都流淌着先民的血脉，布雷肯家族早已改信七神，不过布莱伍德家族依旧敬拜心树，他们是现今唯一还保留旧神信仰的河间地诸侯。

这两家河间地最强大的领主之间有着世仇，根据布雷肯家族的话，布莱伍德家族是他们的臣下，后来他们可耻地背叛自己的封君，然而布莱伍德家族讲述的版本正好相反。

在人瑞王杰赫里斯一世在位时，他们的仇恨平息了将近半个世纪，但如今两家的恩怨却再次被点燃。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伊耿，他在此前的比武大会中遇到了蓓珊妮·布雷肯并且一见钟情，当晚两人就上了床。这位蓓珊妮女士是伊耿前情妇芭芭的妹妹，肯诺斯·布雷肯伯爵的小女儿。

但好巧不巧的就是伊耿在第二天的围猎意外身死，所以同样曾是伊耿情妇的蜜利莎的哥哥塞思·布莱伍德伯爵就嘲笑蓓珊妮是个〇里有毒的女巫。

更巧的是肯诺斯当时刚好路过，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开始还只是一场口角，但双方很快就开始动手，紧接着就变成了械斗。

不过幸好当时同样在场的艾德慕公爵及时制止了这场冲突继续加剧，虽然徒利家族在大多数时候都缺乏统领河间地的威望，但好在艾德慕父亲克米特·徒利公爵的余威尚在。

在血龙狂舞期间，克米特公爵曾率领军队正面击溃了拜拉席恩家族率领的风暴地军队，被誉为最杰出的徒利公爵。

现在，布雷肯家族、布莱伍德家族和国王妹妹戴安娜一行人都暂住在奔流城。

布雷肯和布莱伍德是在等待国王的判决，艾德慕能劝住他们是一回事，但他们还是只愿意服从国王的旨意。

至于戴安娜一行则单纯地只是在等待戴伦派人来把她们接回去。

在从艾德慕那里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戴伦便直接下令让布雷肯伯爵和布莱伍德伯爵赶来主堡见他。

等到二人赶来，戴伦也根本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告知了自己的判决。

“等到明天，我将亲自为你们主持一场比武审判，你们所有的纠纷都将在七神的意志下被决定。”

两位伯爵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白昼非常适时地用眼睛盯住了他们，巨龙的瞳孔中倒影出了二人略带恐惧的僵硬面容。

这也是为什么戴伦要在主堡召见他们的原因，这样方便白昼吓唬他们。

比武审判是维斯特洛常见的一种裁定纠纷、解决争议的方法，不过对于戴伦来说比武审判最大的好处还是审判的结果完全由比武的胜负决定。

布雷肯家族和布莱伍德家族之间的矛盾早就不是什么能通过讲道理摆证据解决的东西了，自己无论如何判决都不可能令双方满意，既然如此那就还不如通过比武审判让七神来判定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