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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小楼神清气爽。
就是可怜优子当了他一晚上的枕头,肚皮上都是他的口水。
好在这基地周围也有菜地,而且种子顽强,十多年了还在杂草里争地盘。
几个人挖了点萝卜青菜,配上云小楼的调料,用保安室的铁锅炖了一大锅,五个人混了个汤饱。
饿极了,其实吃啥都好吃,浓萝卜汤也一样。
唯一的问题是,三个女生都得躲着人打饱嗝。
再漂亮的女生,吃了萝卜打的饱嗝,也都是一个上头的味。
所以,其实女生比男生好面子。
你看云小楼和工藤,就大摇大摆的揉着肚子,仰脸张嘴打饱嗝,任凭满嘴的萝卜屁味儿乱窜。
所以泡菜家的人一张嘴就带着味儿,是有客观原因的。
马上就要去探查昨夜开了灯的办公楼,几个人其实都非常紧张,云小楼也是一样,他也是人。
只不过,这货是越到紧要关头,节奏越慢。
吃了个萝卜汤,他还得坐下来消消食。
旁边四个人倒看起来急得很,恐惧总是会让人产生那种早死早托生的决绝感。
但是四个人还不敢催云小楼,毕竟这货是主心骨。
他们不知道的是,云小楼其实是强制自己慢下来,要克制这种急探真相,快刀乱麻的冲动,其实非常难。
这是常年在户外做向导练出来的心性。
做户外向导的人都知道,把事情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相当于开车出门遇到了绿灯,接下来几乎都会是绿灯。
而不能让情绪和环境来控制自己的节奏,那样相当于抛锚堵车,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陷入被动。
节奏就是运气。
大约二十分钟后,云小楼才起身,直接抽出黑色棍子,也没出声,直接奔着远处那办公楼的大门走去。
只是很奇怪的是,那黑棍子比昨天短了许多。
云小楼一边走还一边嘟囔“这个长度刚刚好,楼内空间有限,小臂长度的武器才是最佳选择”。
旁边四人才知道,这货真的是什么环境条件都要算计,提前就把棍子摘掉了几节,方便在可能出现危险的时候进行战斗。
四个人不需要指挥,很自然的跟上去,踏着那些将水泥地挤出裂缝的杂草,脚步下意识的跟从了云小楼的节奏。
不知为何,这荒凉院落内,早晨还让他们看着有些阴森的荒草,此刻踩在脚下,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云小楼要消消食。
他去掉了队伍里的“急”,而后才能“稳”。
人们拆字,常说越急便越要稳,所以稳字里面装了个急字。
其实这个拆解是错误的,稳字其实是“隐”字旁。
因为只有稳住心,才能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和情绪全都藏起来,让人不可捉摸,才能让敌人自乱。
就比如,此时此刻,隐藏在办公楼阴暗处的几双眼睛,全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人,总是嫌猎物来的太慢。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因此而急的时候,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为了猎物。
因为节奏就是运气,他们的心因为云小楼的气定神闲,乱了。
林筱竹左腿已经好了很多,不需要别人扶着,也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她就跟在云小楼身后,此刻偏头打了一个饱嗝,把自己熏得直翻白眼,然后嘟囔道:
“昨晚逃跑的时候,比兔子还急还快,今天就慢悠悠的像个绿毛龟,真搞不懂你。”
后面的工藤和优子听到这句话后,表现各不相同。
工头下意识的用手指往后梳了两下头发,优子则看向工藤的头发。
云小楼的语速现在都是慢的,悠悠回道:
“感觉到危险,自当疾如风,主动犯险,当其徐如林。”
说着话,五个人已经来到了基地办公楼的大门前。
昨天被云小楼推开的大门,此刻已经再次关闭。
林筱竹道:
“里面的人丝毫不掩饰其存在,昨天晚上亮了灯,还把这门重新关好,似乎生怕我们不知道这楼内有人一般。但他们又鬼鬼祟祟的不肯露面,这行为真的敌我难辨。”
云小楼笑道:
“鬼鬼祟祟这个词用得好,在我的认知里,只要沾了这四个字边的,目的就绝不会是善意,所以晚上留灯也好,把这大门重新关闭也罢,不过是掩人耳目四个字,他们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说到这,他在距离那大门三四米远处时,停下了脚步,对着工藤道:
“工藤,去推开门,然后仔细分辨里面的气味,优子你离远点,到我身后两米处。”
新木优子急忙照办,工藤也“嗨”了一声,毫不犹豫的直奔大双开大门,没有任何迟疑的双掌前推,打开大门。
哪怕阳光正浓,而且太阳又在东南向,按理说一定可以将光斜射入这门内,但不知为何,这门内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就好像光到了这里都拐弯了一般。
工藤眯眼小心用鼻子分辨着开门那一瞬间的气味,很快转身回到云小楼身边,压低声音道:
“云桑,的确是优子身上特有的香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小楼把嘴巴凑到工藤耳边轻轻说了句悄悄话:
“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装作不知道,必须和平时保持一模一样,这是命令。”
工藤用坚韧的眼神回应云小楼。
旁边三女看到俩男的说悄悄话,却不告诉他们说了什么,表达了不满。
云小楼也不回应,面带着自信的微笑,踏步走入那光明不达的门内。
至于是不是真的自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五个人一走进这大厅内,立刻就被这里阴冷的空气激起了一身鸡皮。
大厅内并不是绝对的漆黑,因为那陈旧的墙壁上,生长着能散发出暗绿色微光的霉菌,倒是让人能在这暗绿色的笼罩里,看清楚大部分事物的黑色轮廓。
钟晴纳闷道:
“奇怪,外面明明是那么好的太阳,怎么这里这么暗......”
说着话,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入户的大门。
而她的声音也在回过头去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那大门关上了。
“谁关的门?”
所有人认识钟晴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她用这样的高声说话,可见她现在有多紧张。
几个人应声回过头去,都看到了那紧紧关闭的大门,严丝合缝到不露进一丝阳光。
传道书说:“阳光之下从无新事。”
那么,阳光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