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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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勋贵家族中，掌家人已经是第三代，甚至是第四代。

说是勋贵，其实和纨绔也差不多。

而纨绔子弟最爱飞鹰走马，倒也不至于说连马都不会骑。

只不过，好逸恶劳本是人之常情，耽于享乐更是这些纨绔的常态。

不是不会骑，是懒得骑！

当然，勋贵之中也并非全部如此，

其中也的确有一些积极向上的，只不过这是少数，和祖先没法比。

倒是有几个新晋勋贵之家，还算是保持着硬朗的作风。

只是，开国勋贵和新晋勋贵之家，关系其实是非常微妙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晋勋贵也是勋贵，这是对于勋贵力量的壮大。

尤其是在文官势力不断壮大的情况下，团结一致是非常有必要的。

可问题是，有些事不是这么看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新晋勋贵的出现，抢占的是老牌勋贵的地盘。

蛋糕就这么大，都已经分完了，你现在闯进来，可不就是要抢别人的？

说实话，其实文官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每三年一届的进士。

只不过，勋贵和文官之间却又有不同。

文官是一个大整体，每一个个体之间的联系其实是相对有限的。

哪怕是最常见的师徒关系，你一個人又能培养多少官员？

所以，在文官的新老交替是相对有序的，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

可勋贵却不一样！

官位不可以传承，可爵位却是可以传承的，这就造成了勋贵的相对稳定性。

再加上勋贵相互之间的联姻，这就导致勋贵之间的联系非常牢固。

当你想要进入其中分一杯羹的时候，这种牢固的关系便会不断被牵扯。

好在，东平王府勉强算是跳脱了这种关系，不至于受牵连太多！

从京城前往西山猎场，超过了一百里的路程，估计需要三天时间。

没办法，大队人马出现，其中还有皇帝、太上皇，根本没法快。

如果是一人一马的快速出击，估计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够了。

然而现在，带着大量的辎重、车马，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能走三四十里。

慕晓时分出发，太阳落山便停下来。

第一天的时候，毕竟是刚离开京城，算得上一路顺风。

主要是周围的路每年维护，还算是比较齐整，行走起来也不麻烦。

只是，到了第二天，路途开始颠簸，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马车。

“嗯？怎么回事？”

穆雲信马由缰地跟着，忽然，前方的车队却是停了下来。

甚至，还有马车来不及停在，直接撞上了前面的马车。

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个地方，好几个地方，都这么人仰马翻！

穆雲停下来，他身边的护卫也逐渐向他靠拢，护卫在他身侧。

“穆战，去前面看一看！”

突然地停下来，周围的人马开始有些不安，一时间乱哄哄的。

片刻之后，却是穆战返回。

“世子爷，前面被龙禁尉所阻，不让继续往前，说是原地等待。”

穆雲眉头微蹙，说道：“你带几个人，咱们过去看一看！”

龙禁尉的禁军可以阻拦穆战，却是没办法阻拦穆雲。

他也只是听从上峰的命令，勉强维护秩序，尽力而为。

想要真正地掌控所有人马，这必须要有皇帝，或者太上皇的旨意才行。

关心车队情况的，可不只是穆雲一个，周围还是不少人。

远远地越过御驾，终于来到车队的最前方，赫然是一条小河。

“穆世子！”

“蒋将军，怎么回事？”

一来到这就看到熟人，赫然是五军都督府的蒋子宁，也是平原侯后人。

“嗨，还不是京营的那群蠢货，前方地龙翻身，却是走不了了！”

“地龙翻身，为何不提前绕路？”

“呵，还不是咱们的周大将军，担心绕路影响了行程。

据说，从昨天晚上开始，便征招周边的村民清理道路。

可是谁承想，就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快要清理出来路途，山坡再次坍塌！”

“这个时节，可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个时候征发农夫合适吗？”

“手中这么多大军，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有人能拒绝不成？

据说，刚才的坍塌又压死了好几个，这会可是死不见尸！”

“好了，不要妄加议论！”

穆雲和蒋子宁正聊着，却是有人靠近，甚至还在阻止两人说话。

来人正是水溶，他这会有些神色不好，倒不是对两人生气。

“周公就要过来，不要让他难做！”

“哼！”

蒋子宁冷哼一声，有些很不高兴。

堂堂平原侯的后人，还是凭借着功勋获封二等男，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按照大汉朝的制度，唯有军功才能赐爵公侯伯子男。

继承爵位，则是一律获得将军封号。

就比如贾珍，身上的爵位便是三等的威烈将军，这便是继承爵位。

在初代宁国公之后，贾代化袭爵一等神威将军，贾敬袭爵二等神武将军，最后才是贾珍。

而蒋子宁，其实在他身上还有一个爵位，袭自家族的三等威烈将军。

只不过，他凭借着军功封爵，再次获得了二等男的爵位。

别看二等男已经最次一级的爵位，可这却是实打实的军功。

所以，平日里蒋子宁更愿意称呼自己为二等子，而非威烈将军。

按理来说，有军功，又是老牌勋贵出身的蒋子宁应该受重用才是。

可为何，现在只是后军都督府的一位参议，仅仅只是四品官。

原因是蒋子宁，曾被从京营扫地出门。

蒋子宁曾是京营十二团营之一的显武营都指挥使，正三品的武将。

只不过，在王子腾接掌京营的时候，蒋子宁并不是太配合。

没办法，开国勋贵这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还是得站到太上皇一边。

所以，在半年前，他被扫地出门。

那个时候，还是水溶看不下去，才让他进了后军都督府。

只不过，后军都督府内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能让他暂时屈居参议官一职。

而当初，将他赶出京营的，便是如今的京营总督周之纲。

所以，在面对这位周大都督的时候，蒋子宁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周之纲的身份非同一般，那是国戚，所以水溶才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