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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车奇成的谈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轻松就完成了。
准确来说,车奇成自身已经没什么信仰了,为钱做事就是他现在干的事情,达成合作是理所当然的。
今天除了来这里,李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他也回到牟贤敏的别墅,开始为下一步计划谋算。
牟贤敏听了李佑的分析,也提出了一些意见。
“要不要去找警察厅长官问一问?”牟贤敏帮李佑倒着茶,“虽然底下暗潮涌动,可这次行动在名义上毕竟还是由警察厅全权负责。”
“警察厅长官权力本就不够,去找他这事没用说不定和陈荣基那边沆瀣一气的人也有他的一份。”
李佑挑了挑眉毛,“更何况,你猜为什么检察厅上下没人有动作?”
牟贤敏迟疑了两秒,沉吟道,“检察官们不想沾上这件事?”
“一方面,”李佑摇摇头,“我在回来的路上问过了赵昌植和朴泰洙,他们一个是首尔南部地检的高级检察长,一个是总务部部长检事,全都收到了来自上级的命令。”
“上级?”牟贤敏愣了愣,“法务部长官?”
“在大韩民国行政架构中,法务部长是检察总长的上级,但是在实际运作过程中,检察总长统领所有的检察官,有相对的独立性。”
李佑慢慢品着茶,“外人都以为法务部长官无权干涉.可实际上,几乎每一任法务部长都是检察官出身,在极度重视前后辈关系的韩半岛,具体情况可想而知。”
“我怀疑警察厅长官现在就是他手里的刀子,被他用某些利益诱惑了。”
牟贤敏仔细想了想,想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历代警察厅长官都想扩大警察的权利,指不定法务部长官就是靠这事。”
她说着说着悚然一惊,“那不就是警察厅、国情院、法务部长联手?”
“不见得,”李佑冷笑了一下,“起码我知道的,陈荣基和大营那边就是在目标明确的针对我。”
“说不定他们是四方联手,只是各有各的心思和目的而已。”
“这么说来.”牟贤敏停下手里的动作,“警察厅想要扩大自己的权利,国情院长官和全秘书长争宠,大营集团和陈荣基这件事针对你,那法务部长官呢?”
“这就涉及到我今天带回来的东西了,”李佑沉吟片刻,“大选年又快了,历代法务部长能够全身而退的可没有多少,但如果用这件东西得到上面那个庞然大物的庇护,说不定他就能找到退路。”
李佑将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金属箱子打开,让牟贤敏看清里面的东西。
牟贤敏吸了口凉气,她可是在国外留学了挺长一段时间,当然认识这是什么,“这是美元的铜版?”
“而且是新版,”李佑并没有触摸这个铜版,只是从箱子的金属盖子上弹了弹,“前面那些年在国外,你应该没少听说超级美元,如果不是车奇成一伙,这将成为超级美元新的源头。”
“怪不得.”牟贤敏将金属盖子扣上,“有这东西,法务部长即使去了美国也是座上宾。”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从国情院今天紧张的反应来看,他们是知道这四块铜版在车奇成手里的。”
“他是法务部长官,”李佑挑挑眉毛,“又和国情院长官相熟,怎么知道的显而易见。”
“他藏在幕后,通过各种许诺推动这件事,就是为了这四块铜版。”
李佑眯着眼睛,“但他们现在并不知道铜版在我手里,今天国情院的人来,大概率也是大营那边和国情院打过一些招呼。”
“是,即使他并不知情,但如果让他得到东西在我们这儿的消息对我们很不利。”
李佑沉吟片刻,轻轻点头。
牟贤敏皱着眉看了看金属箱子,“可国情院现在是由金总统直接管辖,他们.”
“金总统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李佑笑起来,“他根本就不会亲自管这些事情,事情全推到国情院身上就好了。”
“你想想,”李佑起身伸展了下胳膊,“国情院事情办得好,铜版落到了韩半岛手里,金总统大可以摘桃子,这东西不管是销毁还是奉还,他都能从中牟利。”
“国情院事情办不好,铜版被北边那个刑警带回去,金总统也能说他示意首尔警察全力配合,才做成了事情,借此和北边搞好关系,继续推动南北关系友好。”
“如果铜版失踪,下落不明,”李佑摇摇头,“他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人能盘问他。”
“不管是哪种结果,金总统都能全身而退,反正怪不到他头上。”
牟贤敏这时候反而笑起来,“既然没有这个大BOSS的威慑,那我们现在的情况还算不错?”
“确实还算不错,”李佑目光幽冷,“他们想对付我,我也没必要跟他们斯斯文文的搞这些事情。”
牟贤敏有些意外,“你想怎么做?”
“让他们看看金门这段时间积蓄的力量。”
“你准备怎么做?”
“陈荣基不是喜欢跳吗?”李佑反手搂住她,“那就先拿他开刀。”
牟贤敏一听,就知道李佑没打算搞什么小打小闹,她也并没有劝说什么,只是靠在李佑边上,“需要什么支持?”
“还记得之前那个隆丰地产吗?”
牟贤敏仔细想了好一会,才想了起来,“陈星俊老婆家?”
“对,”李佑轻笑着,“当时那个地产项目,隆丰地产都准备转让给金门地产了,但突然就传出来隆丰的咸社长做了陈星俊的岳父,放了我们鸽子。”
“事后我们才查出来,咸社长最信任的二把手,收了陈荣基一大笔钱。”
“我有印象,”牟贤敏点点头,“你说过这件事。”
李佑看着窗外,“当时特意留了他二把手一命,他手里的那些关于陈荣基收钱的证据我还留着。”
“贤诚日报来?”
“好,”李佑点点头,“我会让朴泰洙配合贤诚日报的时间行动。”
李佑挑着眉毛,“这还只是文斗,我还得给这群习惯文斗的家伙们,先给他们准备些武斗派的手段。”
“那我可就帮不上忙了,”牟贤敏朝他眨眨眼,“你自己来。”
李佑哑然,“那当然我自己来。”
一直以来,李佑已经容忍这种一直偷偷摸摸挑拨的人很久了。
几乎可以说一统首尔地下的金门集团,在第二天李佑的命令下开始全面运转,合并一年半后终于露出了恐怖的獠牙。
第一个目标就是陈荣基旗下的顺洋集团。
如果按照正常生意上的交锋,即使是陈荣基手里一半的顺洋,金门集团也不及。
但武斗并不在乎这些。
原本顺洋集团就在内斗,陈荣基和陈东基互相攻击着对方手里的生意。
很多时候,不了解情况的民众都以为顺洋的掌门人精神分裂了,动不动原地给自己一拳,了解后才知道现在顺洋还没有确定会长,或者说,会长的职位还在竞争中。
豪门内斗一直都是民众口中的趣闻,陈荣基和陈东基也变成了很多漫画的主角或者配角。
但很快,这些趣闻中的主角就开始转变了。
对于冲突从来没断过的首尔来说,互相用些商业手段竞争,也不是什么不好说出来的事情。
首尔的午后,阳光炙烤着街道,仿佛连空气都在沸腾。
顺洋总部大楼前的马路,蓝色的小型卡车,如同失控的野兽,怒吼着冲向了这座商业巨擘的心脏。
卡车避开了大楼前的障碍,拐了个弯从正面冲向大楼,大楼的玻璃门在卡车的撞击下呻吟着裂开,卡车的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混乱中,只有卡车引擎的轰鸣声和碎玻璃的哗啦声在耳边回响。
正值午后休息的顺洋员工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惊慌失措地从大楼中涌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震惊。
可惜卡车并没有完全冲入大楼,它的车头紧紧卡在破碎的玻璃门中,像是被时间定格的瞬间。
卡车的司机是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他的拳头紧握在方向盘上,眼中闪烁着麻木,在警察来之前下车,戴上棒球帽,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涉及顺洋集团,警察和救援人员很快到达现场,他们的声音在紧张而有序地指挥着,试图从这场混乱中恢复秩序。
首尔的天空依旧湛蓝,但在顺洋总部大楼前,这股冲击却如同一抹不可忽视的暗流。
警察调取了路途监控,监控屏幕上的画面清晰地显示着这辆蓝色卡车,司机的脸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模糊的轮廓仿佛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他们根本无法调查出车辆和人的来源,即使他们拍到了司机的脸。
王伍亲自将开车的金久男接走,路上丢给他一个背包,“安排你去乡下多几天,自己注意。”
金久男默默地接过背包,他轻轻点头,拉紧了棒球帽,踏上了那班开往乡下的公共汽车。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的喧嚣变为乡村的宁静,金久男靠在窗边,目光远眺。
这次撞击事件带来的影响很严重,因为顺洋大楼几乎代表着顺洋集团的颜面.现在来说应该代表着陈荣基的颜面。
韩半岛确实有卡车示威的传统,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真的发生了撞击事件。
尽管他们修的很快,可当时蓝色小卡车头插在门中,现场一片狼藉的图片,已经流传了出去。
还只是开始,顺洋集团中,陈荣基手底下的产业接连遭受到了打击。
稍微小一些,方便打砸的产业公司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冲了进去,当众打砸。
一家家小公司,门面不再光鲜,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玻璃,凌乱的办公桌椅,以及满地的文件碎片,它们像是被风暴肆虐后的残骸。
犯事的人被警察带走时,甚至朝着镜头做着鬼脸,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
顺洋集团总部,陈荣基眉头紧锁,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穿透玻璃反射出冷漠的光芒。
他本来最近和陈东基安稳了下来,没有继续在商业上搏杀。
生意也渐渐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了,如今却被无情地撕扯,露出了一片狼藉。
这本应是公司运转的繁忙时刻,但顺洋大楼的办公楼内,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办公室的门紧闭,窗帘紧拉,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员工们不傻,这很明显就是有势力在针对顺洋集团,或者说针对陈荣基这边的顺洋集团。
可是那些施暴的人,在警察局中再三询问,也没有丝毫破绽,口供完全一样。
由于并未涉及伤害他人,仅仅只是打砸物品,他们犯的罪并不重,有钱赔钱,没钱坐个把月的牢就没事了
针对公司始终不如针对人,李佑一向是这样认为的。
两天后,陈荣基一派的顺洋高层,更是每个都收到了一封信,等他们皱眉拆开信封,信封里只装了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一封没有署名的警告,足够让他们眉头紧锁,心中畏惧,一颗子弹带来的威胁远超过任何文字。
他们能猜出这是谁,可没有证据。
以金门集团现在的体量,没有人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调查李佑。
窗外的天空阴沉,厚重的云层仿佛随时会压垮这座高楼,顺洋集团的股价如同窗外的天气,开始有了下跌的趋势。
负面消息如同病毒般在市场中传播,媒体的夸大其词更是火上浇油,陈荣基只能被迫召开了董事会。
在顺洋集团的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成了实质。
这些高层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手中的咖啡因紧张而未动,蒸汽轻轻飘散在空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直到门口的助手敲门进来,手里是高层们熟悉的信封,这封信特意等到陈荣基召开董事会的这天送来。
陈荣基的手指微微颤抖,接过助手递来的信封,他的目光沉了下来。
信封内,那颗黄澄澄的子弹躺在那里,仿佛是对顺洋集团近期动荡的一种嘲讽。
陈荣基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做出明智的选择。
股价的下跌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裂着他们的利益和尊严。
陈荣基并没有拆开信封,而是沉默着将它放在桌子上,心中想着到底是选择用商业手段和金门集团开战,还是吃下最近这些亏。
良久之后,在董事会众人的眼中,陈荣基深深吸了口气,忍耐.一向是他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