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该不会是孙诚飞的女人吧?”
希芸拼了命地摇头,生怕和那类人扯上半分关联似的,殊不知,她能入境法国的相关费用,全部都算在了孙诚飞一个人的账上。
“我和他没有关系,只不过孙总的女朋友是我闺蜜,”希芸努力才能使自己不再抽泣,“他们和我住的是一间有两个房间的套房,可现在房门却上了锁,我回不去了。”
她徐徐蹲下来,无可奈何地捧着毫无生气的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上去像是那家伙办的事。”谢煜对孙诚飞轻蔑的态度可见一番。
“好了,”倒也谈不上过分的心疼,只不过看在眼前的女人或许和他堂兄认识,有过关联的面子上,“我帮你开个房间,别在楼底打转了,这里的应侍生会觉得奇怪。”
“谢总,你人真好,”希芸明白这个酒店的价位,淡季最便宜的房间至少一千欧,而谢煜不曾问过一句当晚的价格,直接替她checkin,她感激不已道,“方便给我一个号码吗,等我回国收到这个月的工资,我立马转账给您。”
“不用。”
谢煜又问:“那你知道我哥现在在哪?”
这一整天,谢煜不见他堂兄的身影。
他从小有一段时间是跟着谢沉一起生活的,对优异得过分耀眼的堂兄自然崇拜不已。
也就导致了他这两天处理家族事务耗费的精力、其严苛程度远胜以往。
百忙之中,因为后场工作人员过命的交情,抽空去了半个小时时装秀,也光顾着在手机上回复各种邮件了。
希芸深感抱歉地蹙着眉:“原先,他也住这家酒店的。”
她深吸一口气,“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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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就连司琦本身也睡不安稳,这并不取决于一个崭新的环境,她在欧洲大陆奔波有些年头了,暂且还没有遇上过类似的情况。
夜间去冰箱取瓶水的时候都很容易陷入兵荒马乱,公寓原本的环境就算不上宽敞,如今要避开一顿大佛,更是难上加难。
她开冰箱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客厅中男人的注意。
“我给你烧水?”他开了灯,像是顾全她的视线,牺牲掉他的睡眠。
司绮一如既往地拒绝:“不需要。”
“让我来,”谢沉还是夺过了司琦手中加热的水壶,“免得你又认为借宿你家的人不懂得分寸。”
“谢沉,你今天的话很多。”
比平常任何一个节点都要多。
他恋爱时也不爱说话,总爱板着一张脸,上课如此,课后在草坪上也是如此,t?他老是捧着本她大概率会觉得晦涩难懂的书,偶尔她也会故意为了不同的“主义”和他争论,但他也鲜少反驳。
司绮看不明白,那到底是谢沉对她格外的纵容,还是说,他根本没有认真剖析过她的观点,没有把她当作势均力敌的人生另一半,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
他的沉默总是会引起她的隐忧。
以往,她总是想和他多说几句话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婚姻的初期,总是在家等着他回来。
哪怕再晚,人已经迷糊地睡着了,屋里总还特意为他留着一盏灯。
他总不愿吵醒她。
等到第二天她发觉他有忙忙碌碌地准备投身工作,又忍不住怪他:“怎么不喊醒我?”
他只会用他的拇指指腹磨蹭一下她睡眼惺忪的脸,仿佛仅仅感知下她的体温。
而不会特意说明,是看她睡得太香了。
他不舍得喊醒她。
谢沉身上有太多的克制,那些很多没有表达的东西,会容易造成人情感上的匮乏。
她需要回馈,正面的回馈。
谁知道一个身份地位与他完全不适宜的妻子面对各种声音,她是如何保全颜面、生存得下来的?
望着谢沉烧水的身影,她想,他或许也不至于那么坏。
但她并不允许自己对谢沉产生过多的依赖,就像她以前那样,总不切实际地幻想有些人的一旦出现,会替自己解决掉所有后顾之忧。
没有一劳永逸的人生,当娇妻也不例外。
再说,她早就习惯了独立面对她困顿的生活。
除了一句简单的不能更过分的“谢谢”,她没有对谢沉说其他多余的、容易造成误解的话。
貌似第一个夜晚谢沉的表现,也和他大费周章地来到她的公寓的行为大相径庭,他没有逾越,没有以任何的举动使她感到不快,他甚至会替她倒完水之后,将咖啡壶安放在之前的隔板上。
然后,重新躺在那张狭小的、对于身高186公分的他而言稍显局促的沙发床上。
要知道,女人是很容易动恻隐之心的,司琦并不例外。
夜深人静之际,无人叫嚣是非对错。
人的心也总是比以往更柔软。
“要是腿没地方放,你可以去餐厅搬张凳子。”她释放出了很大程度的善意,宽容地替这位前夫解决面临的难题。
“好。”
“熄灯了。”
他们一前一后去按动开关的手却在黑暗中重新靠拢,他又一次重新握住了她。
第20章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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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大手顺着她的指缝,攀附而上。
两手交错,抓握的力道不浅,握紧之处,残留下或深或浅的红印。滑落时分,裙摆摇曳。
夜色总容易令人着迷。
即将上瘾,司琦却不再受感官的支配,她的手从他的掌心中迅速地抽离。
话说之前的放下戒备,是错误的。
一开始,她就应该有足够深刻的认知,谢沉远赴海外,陪同女儿来到巴黎,在自己公寓外徘徊不已,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明白他的“野心勃勃”,却又因为微小的举动,放下了她的戒备。
成人男女,尤其是有过彼此之间共同的经历的,重新聚在一起,很容易发生些“擦枪走火”的事情。
事后,这种收场方式又往往闹得不愉快。
女人以为睡上一觉就能重新得到男人的心,殊不知,男人本身就是受下半身操控的动物。
所以,清醒的司琦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旦发生了,说实话,她压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总不能说,你妈妈我虽然追求自由和浪漫的天性,但是有的时候对你的爸爸(的身体)又会产生些许眷恋。
那些混乱的情感关系,毫无意义,并不事宜讲给小孩听。
庞大的身躯依然笼罩着自己的四周,心跳是狂乱的,但这并不影响司琦的发挥。
“谢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思想境界没有得到半分的提升吗?”
“满脑子都离开不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