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起她奔波忙碌的一整个夜晚,为这个男人的四处周旋,“你既然在这里有分公司的网点,也有负责你此次行程的工作人员,那谢总怎么会想到让警察打电话给我的啊?”
“别告诉我,你在玩’苦肉计‘这一套。”差点,她都快上钩了。
“我没在玩,”谢沉t?望向那曾让人无数次沉溺其中的眼眸,如今也同样拽引着他,令他变得不理性、不沉稳,“可能是人在受伤的时候出于本能,第一时间想起了你。”
男人的开诚布公到此为止,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司琦想要的答案。
“你在法国生活了这么久,熟悉国情,这种情况由你出面更合适。”
最后,男人心口不一道:“至于分公司,我想我还不至于是这么苛刻的大老板,半夜喊他们出来。”
“你体恤底下的员工,就不知道不要麻烦你的前妻么?”
“司琦,我知道这一次又是我亏欠了你。”
他不擅长说煽情的话,而她也从来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
“给钱吧。”
“别整这些客套话了,”与其和眼前的男人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不如拿些实打实的钞票,“不如开张支票。”
“你要多少?”
“五十万欧。”
“好。”男人一口应下。
多了怕司琦感到负担。
既然是她想要的金额,他便立即汇入她的账户。
随后,草草包扎过伤口的男人和女人一起步入了警察局外的主干道。
“早知道要一百万欧了,”女人连连后悔,“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呢。”
“老有人怀疑我通过离婚卷走了你大量的钱。”
“你没有——”
“你只是拿走了你应该拿的那部分。”婚内他赚取的钱,每一分里都有她的一半。
“知道就好,但凡哪天我的庄园破产了,我就找国内的律师起诉你,再声讨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直接了当的找我,”谢沉倒着行走,整个人将街道和司琦同时收入此时此刻的眼底,并且试图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们之间不需要通过律师,也可以谈话。”
司琦轻笑:“这也关乎你的企业家形象?”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更多——”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样听似轻贱的承诺,确是眼前这个男人唯一最大的慷慨。
他没有等到女人的回应,只见司琦眼疾手快地推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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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谢苡夏来了。
她亲眼在法国马路的尽头看见靠得很近、几乎并行的父母,她一经出现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容得下两辆雪佛兰汽车。
第24章和睦
63(续)
可就算两人之间隔着太平洋,也并不阻碍人们一见到他们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种族,又或许是因为天生的般配,会把他们联想成一路人。
反而,这样刻意留出的间隔,容易惹人怀疑、猜想。
若不是认清母亲和父亲的故事结尾,她怕是真误会了这两人的关系。
……
半分钟前,司琦无情将男人推开,推搡的地方是男人的腹部,她依然能够感到那股曾经贯穿彼此的力量感。
兴许,这些年谢沉因为单身,实在无法疏于自己的身材管理。
所以在触碰到坚实腹肌的那一霎那,司琦并没有觉得多大意外。
“推我?”
总不至于是为了摸你吧。
眼见下下正在朝他们靠拢的女儿,这话本身又变成了一种禁忌。
“推的就是你,”触感还在她的指尖停顿,但司琦却没有忘记警告,“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苡夏已经在街角看见你我了。”
“那又如何?”
谢沉:“离了婚,就连走都不能走在一起了吗?”
“你明知我们这样的同行会对夏夏造成怎样的误解——”女人眼眸低垂,还是寻常温和的语调,眼尾却微微上挑,“谢沉,不要明知故犯,不然,你今晚受伤的可能就是不止一只胳膊了。”
“如果我们之间真没有什么,何必这幅样子,跟故意混淆视听似的。”
话虽如此,但男人选择了妥协,没有找到让她愉悦至极的方法,却也不至于让她在这个奔波劳累的夜晚感到不快。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银河。
“夏夏,你来了?”
见自己女儿的到来,司琦脸上的烦闷一扫而空,与女儿亲热地挽着胳膊。
“妈妈,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也正是女儿的现身,碍于夏夏的左顾右盼,来回在父母身上打转,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不得不重新拉近。
如同无形的牵引绳,将他们拉扯在一起。
“不如,让当事人亲自给你解释吧。”司琦不想越庖代俎,也不想谈及可能会伤害男人自尊心的内容。
身为老父亲的谢沉果不其然擅长在女儿面前维持素日的脸面:“就遇到了个不起眼的小偷,给了他微不足道的一点教训,叫他长长记性。”
“爸,”夏夏纳闷于父亲过分的正义感,却也不禁担忧其他的身体状况,“你平常也不怎么锻炼啊。”
“您这……又是何苦?”
“每周都进行有氧、无氧健身的,只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谢沉扯着眉心。
司琦忍俊不禁,这算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位前夫对于绝大多数的事仍然保留了不冷不热的性子,唯独和中年人一样,对年龄、岁月一系列关乎“衰老”的话题上,显得尤为在意。
谢苡夏有理有据地问:“那你怎么会受伤?”
“书上说,爸爸总是无所不能的,”司琦莞尔,有些趣味总是很容易在深夜滋生,“但其实夏夏你也应该知道,现实当中的爸爸能力总归是有限的。”
谢沉:“……”
夏夏全盘说出自己的心声:“我还是希望爸爸未来能够冷静看待问题,真遇上抢劫的,还是保全自己比较好。”
“我们夏夏怎么会这么懂事,”司琦动容,“妈妈希望你长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转而,面对起这任前夫时,动容之色全无,“谢沉,你怎么不感谢一下你女儿对你的关心?”
谢沉终于不再黑着脸:“我知道了。”
常年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他们父女鲜少谈论对于彼此的期盼,如同父亲一般的人坐到他的位置上,很难听得进别人可供参考的建议。
他罕见地听得进去。
谢苡夏震惊太久,父亲从来不听取和表达接受这些的人,可她的母亲假使想让他吐露出更多的台词,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也没这样的指望。
和章珩叔叔或是其他任何人也罢,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