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车拖走,这是给他步步紧追的一点教训。
恰逢酒吧的幕后老板认识,她旅居法国多年,多多少少积攒了些人脉。
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
这里不该是谢沉的地盘,她忍不住“善意”地提醒他。
今天太多的人涌入巴黎。
也包括93省的一位国内合作商,她的农场的滴灌系统一直不是很完善,前任庄园主一直以最传统的方式,可已经渐渐被淘汰,更满足不了她之后更大的葡萄园的需求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需要国内的商人替她定做、海运回这一套的装备。
力求节约成本。
“司琦,好久不见了。”
司琦可没有和对待外国人那一套来特意寒暄,93省的治安情况一直以来是公认的糟糕,她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给我看看这套系统的市场报价。”
她不会问还能更低吗?
既然诚心合作,司琦直接提供了自己可以接受的价格区间。
“我从国内帮你把这套东西制作出来,是要耗费很多时间的,不是所有的人愿意接这样的活。”国内的商人对自己的周转能力夸夸其谈。
自然是为了抬价才这么说的,总不至于国内十万就能做好的一套系统,放到国外,必须加一个零吧。
场面一度要不欢而散。
司琦到底也没有有意压价,只不过看上去对方不把自己当做行内人,报价属实有些太离谱。
从男人的那些眼神当中不难看出,他之所以对准自己狮子大开口,不外乎是因为料准了她是个对种植设备一窍不通的豪门阔太太,不过是一时兴起盘下了一整个庄园。
司琦对国内的经销商这种做法早就屡见不鲜了:“如果这就是你的诚心的话,恐怕我也只能另请高明。”
对方挽留了她。
但降低的价格仍然不符合司琦的预期,司琦果断回绝:“后期的人工费用还是出在我这头,你这样胡乱开价,会影响行情的。”
“当然,如果你愿意以公道的价格给我,未来我也会替你在南法作宣传。”
“好吧。”对方没犹豫太久,他就明白了,眼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不是个可以糊弄的对象,而假使他想要拿下这一笔生意,注定就不能耍任何的花招。
“我送你走?”
“不了,等设备定做好了,你再联系我。”
司琦谈妥了种植设备的事情,便没有在此逗留,也没有和对方多攀扯。
……
“你的车都没了,怎么跟上我的?”
但转身回眸,才晓得自己认错了人,错将别人当成了谢沉。
对方黑人匆忙露出的男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有的时候,他的掌控是一种僭越,但有的时候,司琦好像对他也有着她说不明、道不清的需求。
忍不住暗自吐槽“不需要的时候他倒是出现了,需要的时候他反而不见人影。”
不过这样的场合,她经历过不止一次,认为自己只要捂得更严实点,继续往前走,搭上返程的电车,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心慌还是始终伴随着她,直至谢沉确切出现在自己的身侧,将他身上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了上来。
“我没让别人过来,只有我一个人,”谢沉轻微地咳嗽了声,“这附近的情况,我不大放心。
她似乎低估了谢沉的能耐。
就算没车,他照样能想办法随时抵达自己的身边。
就这样随着自己一起去了治安尤其不好的、大多巴黎底层黑人居住的93省。
她这次难得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谢谢。”
不过,司琦很快想起了他们的女儿,“我还是更希望你能亲自看护夏夏回家。”
“我送她回去以后再出来的。”
司琦揶揄他,仰起脸来看他的侧脸,他打理得还算清爽,到底没有和这个年龄段许多故作深沉的男人一样蓄意留起了胡茬:“谢总能兼顾做这么多t?的事,我可真是佩服。”
走到去站点前的路上,他压低声音道:“我没想打扰你。”
“我知道。”这一次,他的及时出现令司琦并不反感,总没有人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推开别人的。
“就算你和那个法国人说的我们之间的故事全都是你设计的,”谢沉见她松口,不紧不慢地顺势提起,“但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不是么?”
“我是记得。”
“也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
“如果你是因为我借你的名义,促成了一桩生意,而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司琦完全不明白谢沉为什么这么清楚记得她的话术。
明知虚假,还希望能从满口的假话当中寻求到一分的真心吗?
这可不像谢沉的作风。
“我不是。”
“我只是做不到离开你。”
男人趁着昏暗的天色,讲起了这些年埋藏的过往。
“七年前,每逢领导人访问,各种亚欧区域性商业峰会,但凡有任何的机会,我都会来法国出差。”
“每一次,我都特别想联系你。”
谢沉深吸一口气:“可我都能想象到你和今天一样推开我的样子。”
“我厌恶我的掌控欲,我知道我不该去束缚你,”谢沉素来是有自知之明,可他也迫不得已地承认,“我听得懂你的每一句言外之意,可是我,宁愿承受你的厌恶,也不想过没有你的生活了。”
他对他的人生轨道做出了一项重大的改变:
“我之后会长期留在法国,谢煜的职位既然解除了,正好这个职务空缺由我来填补。”
他贴近她的耳畔:“你总不能连让我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不给我吧?”
男人做出了十足的退让。
可男人真的只是想付出么?
还是说,这不过是变相的索取的方式?
仅仅是一个吻,她就能知晓答案了。
他的不分轻重,欲念,以及无法安放的多年的痛楚,夹杂在这个吻中,便渐渐不受控制。
“你会真的只在远处默默看着我?”
司琦节制地从那个短暂的吻当中抽离:“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做不到。”
谢沉永远是那种就算所有人看他不过在防守,却有可能随时进攻的人。
-
79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着班车的司琦望向眼底布满红血色,因为一个吻便欲/求不满的男人被她拒之千里,生怕女儿听见他的动静:“我已经谈完啦,马上就回家——”
“也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谢苡夏和她的母亲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他送我到楼下,一声不吭地转头走人了。”
司琦回答这话的时候不再试图推搡着男人,“宝宝你忘了,你爸爸本来只打算在这里将就对付两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