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叫喊声。
就算眼前狂奔却又被追赶的女人蓬头垢面,司琦也认得出来,这正是两天前她见到谢沉员工,也正是从她的眼底看出了那一丝隐约流动的不甘。
不过,这件事都闹得这么大了。
好歹是国人。
就算她对谢沉有过什么想法,很显然这些也不能是她坐视不理的依据,“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员工。”
这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在不同的楼层之间,制造了不小的动静。
最终,年轻的女人没来得及跑远,男人想方设法想将女人重新拉回房间内。
关门声又急又重。
“面孔确实有几分熟悉。”但谢沉从头至尾没有想起这是谁,等他真正回想起了那人,第一反应也绝口不在司琦面前提及。
谢沉:“我找客房的服务人员上来。”
“好。”
同一楼层,出逃的女人又被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方才惊险刺激的画面在他们眼皮底下一闪而过,谢沉捂住了她的眼:“别怕,我在。”
她没有男人想象中的容易受到这种事的波及:“没害怕,我们在这里等工作人员吧。”
“如果确认她是被强迫的,那我们也算是解救了一个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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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半个小时前,今天的交流活动还没有完全结束,徐宸就找到希芸,通知了让他们中止交流、回国的消息。
这还是只是中断他们手头的工作,没有落实到真正的来自恒星的处罚。
很显然,徐宸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低迷,闷闷不乐。
尽管未来可能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好处等待着他,但是眼下希芸制造的危机,带来的职业困境未免也使人太难熬些。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该带希芸来法国的。
成全了她的巴黎梦,可倒好,把他在恒星的职业生涯毁得彻底。
但他现在手头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能做的也不外乎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和希芸交流,低声哄着她,以此来保全自己未来有可能实现的荣华富贵。
“总之,你也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早点回去。”
一听说要回国,希芸直接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好不容易再度飞往法国巴黎,想尽了一切办法站在自己仰慕的男人的身前,可仅仅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在场,他便仓促地安排自己回国。
这让希芸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想起了巴黎唯一的老熟人,尽管之前和孙诚飞之间的交往,她认定了他并不算得上是个好人。
可情急之下,她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选项。
于是,在徐宸通知她即日就将离开巴黎的时候,她能想到留下来的办法,便是联系这位品行压根儿就看不上的闺蜜男友。
她从黑名单里捞出一个号码:“我想在巴黎多呆两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孙哥。”
“好说。”孙诚飞对希t?芸本身没有多大的兴趣,到底是比蒋欢看上去更清纯些,送上门来的话,他不要白不要。
而就在几天前,他和谢煜打听清楚了,既不见得这个小姑娘真和大谢总有什么渊源,就连谢煜对她也不感冒。
之所以收留她,也完全是因为一场误会。
单凭蒋欢的一面说辞,从来就不能证明得了什么。
“那还是之前的酒店。”他发了个房间号过去,以为希芸也已经默认接受的条件了。
谁知道,希芸来时就一脸不情不愿。
于是他便和她也说清楚了:“这样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你把开房的钱给我,总不能让我白白跑一趟,还给你无偿开房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是个人也就该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我孙诚飞总不能当傻子一样被人耍吧?”这会儿也没别人,孙诚飞也不装大款,不守着平日的那点脸面了。
希芸缄默不语。
过了一会,她自己把肩头露了出来,也就当孙诚飞以为女人从了,结果这倒好她反咬一口:“你非要逼我逼成这幅样子才满意吗?”
孙诚飞自知是个小人,但威逼利诱良家妇女的事他没有干。
这一点,他很委屈。
“得了,你先把你的衣服穿好,老子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了。”身材看上去也不带劲,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多半只会毁了自己的名声。
孙诚飞连钱都不敢要了。
结果这可倒好,对方认定了是他强迫自己,哭得声泪俱下,要去酒店找其他人主持公道——
不是。
这种事难道很体面吗?
难道不是她主动找上自己吗?
就算她真的不明白成人之间的暗示,那最起码为自己的自尊心付一下房费总可以吧。
这么要死要活的,弄得他也头疼脑大。
这女人还跑出去了,一开始,他根本也是不想出去追的,但是,门一打开,他就看见希芸可能冲撞的人里竟然有谢沉的身影。
他快疯了。
最不想得罪的大佬近在眼前,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希芸随时可能毁掉自己手边这点小生意的事发生?
今儿这种事,他简直有理说不清。
孙诚飞二话不说,蒙着脸想将希芸逮回来,可这女人又哭又闹,好像伤天害理的事已经做了。
没过多久,就连前台也被惊动了。
直接派了安保人员上楼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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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司琦没有过多的犹豫,之前的偏见没有影响她对女孩可能正在遭到侵害的关注,“我们过去看看吧。”
到底是善心占了上风。
谢沉无从拒绝。
司琦表面慵懒恣意,但骨子里还和过去一样。
她长了张蛊惑人心的脸,却比任何女人都心地善良。除却偶尔对自己的小恶劣,她完美得毫无瑕疵,当然,那些小恶劣施展到他身上,谢沉不愿承认,他同样是欢喜的。
司琦近距离目睹着这里出动的不止安保,连警察也问询赶来,对躲在角落里无脸见人的男人已经开始了问话。
那个男人的面孔有几分眼熟,总觉得也是附近华人圈,给人的印象不怎么好。
玩世不恭的、却又没有十足资本的。
他一遍又一遍重申着。
“不是我。”
“我没强迫她做这些事,我要不脑子有病,自己不去找女朋友,来强迫她。”
“她一会哭一会闹,简直就一神经病。”
而年轻女人的肩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谢沉的目光却不曾在自己身上以外游离过,他冷静而又理智地对着这个酒店里面的“案发现场”扫了一眼,很快就没有其他的兴致。
“要走么?”
司琦没能立马就走,这便她今晚最后悔的事了。
她当时想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