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担心。隔山观虎斗,便足矣。
她没有深陷其中,将自己视为成功者的奖励,她从来不是他们任何人的附属。
以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
男人既然喜欢争高低,便让他们争个彻底。
只要不在明面上戳破最后那一层的体面,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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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我还以为你会始终为我们悬着心,没想到你完全不受我们的影响。】
Yan:【就好像提醒着我,连最起码的参赛资格也没有。】
这顿饭终于告一段落,按理说,他们也应该相继离场才对。
沈砚清的消息陆陆续续地当着谢沉的面传来。
司琦面对这种指控:【你想多了。】
她坦言:【无聊的时候,看看你来我往的架势,还挺解闷。】
沈砚清的消息回复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也只有你,全世界唯独有你,会在这种时候也淡定自如,或许,这也是我一直以来被你吸引的原因。】
司琦拒绝:【抱歉,砚清。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些。】
司琦没有再回复沈砚清的消息,就好像一开始这就只是为了工作而见面的契机。
而此时的谢沉,似乎正和中欧“一带一路”建设峰会上的一位欧洲商会主席打招呼。
沈砚清挡在了她的身前:“请留步。”
温润如玉的男人没有再佯装宽容大度,他可笑地直视着自己的心声:“我在想,是不是我不请谢沉入座,你就要一直单独陪着他了。”
“分明是我安排了这次的会面,却要被他处心积虑地打断——”
“我不想为他开脱,但他今天似乎不是在我身后步步紧随,”司琦见谢沉突兀地出现在这里,也认定了夏夏不会向他走漏了半点风声,便认为这是一种凑巧,“只不过恰好路过这里,见到了你我。”
沈砚清又自嘲般问:“那如果我不邀请他,你还会回来和我吃这顿饭吗?”
“这是当然,”司琦落落大方,余光扫了一眼还在与人对话的谢沉,“我们的约定在前。”
沈砚清的笑容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琦好奇:“你在笑什么?”
沈砚清却说,“笑你心中有所偏向却不承认。”
他拿出一张四季顶楼的私人房卡:“如果司琦你真的自认为洒脱,完全不在意谢沉的眼光,那你敢不敢和我上楼试试?”
“能证明的方式千千万万种,何必要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
司琦完全不能理解素来迂回的、圆融的沈砚清欲图采用这么激烈的办法去试探,“难道非要我和别的男人去开房才能证明我对我的前夫丧失了所有的感情?”
“司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沈砚清有些执迷于想要从迷雾中看见各自的心,“更何况,你也能借此看清谢沉的真实想法,不是么?”
他又说:“大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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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苡夏百般不对劲地暗想着父亲这阵子离奇的举动,终于,她在垃圾桶里看见了那张父亲没舍得揉碎的便利贴。
上面清晰地写着:“面包烤好了。”
“Ifthetoastcooled,heatitfor30seconds.”
意大利斜体的英文字边还留下了他名字的缩写Chen,X.
——确定无误是留给母亲的。
第40章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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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敢吗?”沈砚清大胆地猜测,“害怕和我和一起上楼、担心谢沉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司琦不怒反问,甚至于认为这个试验本身就很可笑:“为什么在你的认知里,我对谢沉就这么上心呢?”
“还是说,因为你对于自己缺乏的自信,投射在了外界,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其他男人的毫无吸引力可言?”
她的言辞总是犀利的:“借此来安慰你自己?”
“我打败不了你的逻辑。”
沈砚清认为不答应本身就是一种答案,就算不了解谢沉如今的想法,而司琦心中的偏向也可见一番,他想听她亲自承认,“司琦,如果你真不想上楼,你可以明说。”
就当默认这场无聊的试探不会有个结果的时候,司琦却一声不响地和他进入了同一班电梯当中。
富丽堂皇的酒店里,电梯无疑处处充斥着复古、浮华、考究的审美元素。
角落里的那株剑兰清冷,却又散发着阵阵幽香。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谢沉?”
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霎那,就连沈砚清一抬眼都能看见谢沉措手不及的目光。
他和对于欧盟这位商会的副主席已经完全没了聊下去的欲/望。
全身心地留心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电梯门缓缓合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人无法从司琦眼底看见一丝流露的恐惧,相反,在这样不合理的测试之下,她显得从容不迫。
“现在达成了,你怎么又不高兴?”
不可思议的竟然是沈砚清。
上了楼,司琦眼见沈砚清既定想要存心制造的场面也已达成,她果断不再奉陪下去:“现在应该都证明清楚了吧?”
“可以离开了?”
“总不至于非要到那种地步吧,”司琦轻笑,“你也不是那种誓死不罢休的人啊。”
“我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你,”沈砚清脸上紧绷的神情并没有随着司琦的上楼有所改变,深知就算谢沉和司琦不存在什么暗流涌动,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固然存在着,他倚靠在门框上,一手撑在漆面锃亮的扶手上,自说自话,“谢沉有夏夏这个女儿,而我什么也没有。”
“别叹气了。”
“这也不符合你的做派。”
“我以为在你面前是不用伪装的。”但事实上,沈砚清的确用尽伪装。
在谢沉嫉妒的同时,他也嫉妒得发疯。
每每见面时,谢沉总会找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
如果仅仅是胜负欲发作,那倒也不至于会这么难受了,而是谢沉每一次的出现,都会提醒着他,他一时的缺位,造成了别人的可乘之机。
往年他徘徊在她的身边,碍眼的人同样不少,但不会有人如谢沉一般惹眼。
“我是真的后悔了。”
“去美国,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司琦不愿过多探讨少男少女的情事,从不被告知的离开中她或许也为此流过眼泪,也同样收获过成长,现在已经能完全置身事外地讲:“至少,对于你的人生来说是有意义的。”
“可我失去了你。”
“你确定半开着房门和我说这些?”司琦陪同他玩闹的兴致将尽,“任凭谁看了都觉得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