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攀谈压根儿不存在。
直至夏夏再度启动了水龙头的开关。
“就这么怕夏夏知道?”
谢沉低叹:“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司琦讨厌男人趁人不备时的进攻。
那只手逾越得过分、正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司琦为了保全名声般一把推开:“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是早就和你解释过了?”
“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段感情可以持续多长的时间,万一我们再度分开,对夏夏的负面影响就更大了。”
谢沉呼吸平稳,气息却游离在自己的耳畔:“我在想,你一口一个’夏夏‘,不会以’夏夏‘的名义故意不给我一个名分吧?”
“谢沉,你要是把我想成这幅样子,可就没意思了。”
司琦毫无留恋地回房间去:“走了。”
“今天我不着急追。”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讲,声音不响,却游荡在一整个客厅。
“毕竟,明早夏夏就去游学了,我想我们有足够相处的时间。”
“我忘了,夏夏选择游学,既得利益者中有我们谢总,”司琦猛然回过头来,男人正在她的身后,从后抱住她,手就搭在她即将按动的门把手上,“难怪你那么早就撺掇她去参加这些项目。”
“是她自愿的。”
“我只不过同她介绍过这些,”他力证其清白,“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己私欲,无耻到这种地步。”
司琦无法轻信他:“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了,你早点把你的沙发床打开,胳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那你自己一个人也行。”
“今晚……”
说不着急的男人此刻却已经徘徊在了门外。
兴许,谢沉在其他地方的信用不见得有这么差,但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这一点,十五年前,司琦就从他那里领教过了。
“你想都不要想,”她为了这晚上能安心入睡,还不得不给男人画起了大饼,“夏夏明早t?就要离开了,何必在乎这一晚呢。”
“只是一时间离开你的房间,我有点不习惯。”
分明只在她房里留宿了一夜的男人,也不知道何时起竟养成了这种不良的习惯。
他竟然有脸说出来。
男人还在为了留下寻求留下试图挣扎:“如果我早起的话,可以和今天早上一样悄无声息,不闹出别的动静,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我不接受。”
这一回,司琦拒绝得彻底。
尽管谢沉不过提了一嘴,可她却用心记下了,她不想要夏夏这么早看出她和谢沉之间的端倪,她试图当个独立的、和前夫没有半丁点关系的妈妈。
这其实也是她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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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怎么又找上了我?”
“我不是不情愿啊,为你鞍前马后是我的分内之事,只不过又要去学习,实在是太恐怖了。”
李泯没想到夏夏找上门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结果真落了,他就知道一定不是他想象中的“好事”:“我还想在巴黎好好玩一阵子、放松一下的。”
“抱歉,是我打断你原本的计划了。”
李泯:“我没这个意思。”
“你既然这么爱好学习,我又怎么能自甘堕落,成为一个完全配不上你的人呢?”
想到这些“相配”的词,那些“凑成一对”的想法再度涌现,哪怕是故意误导人的话,经由她自己特意说出,现在的情况也比较容易使人失去交流的欲/望。
重点在于谢苡夏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她难道一次没有正面拒绝李泯这些不切实际的设想。
李泯却及时意识到他自己的唐突:“夏夏,我这张嘴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反正,你要去参加,我就陪同你一起参加呗。”免得有些白人群体当中有yellowfever,他在夏夏身边还能照顾好她。
“去游学是我的借口。”
“你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泯真凑上前去,耳根子都发红了,但他还是听清楚了夏夏和他讲述的梗概。
“这怎么可能呢?”
“你的爸爸妈妈都分手这么久了,之前一度关系还闹得这么僵,”李泯惊得叫一个“目瞪口呆”,“他们怎么可能背着你偷偷和好呢?”
“我觉得这不现实。”
见夏夏脸色严肃,不像是和他说笑,这李泯终于才反应过来:“不是吧,谢叔叔竟然这么有本事?”
第44章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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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说走就走了。
次日,她便陪同不知道从哪里整合的游学的队伍,虽然这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里面随行的老师却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简历很出彩的。
交由这样一群人,身为母亲的司琦,理应放心不过的。
可是,或许是经过这阵子长时间的陪伴相处,这一次的分别就如同第一次离开夏夏那般难受。
司琦不舍送别:“要是游学过程当中想妈妈了,随时call妈咪就好,随叫随到——”
谢沉站在一旁故作深沉,适时也说了句话:“也可以找我。”
夏夏走了。
没有什么比目送着自己女儿和李泯一起离开让人觉得更糟心的了。
李泯也如愿见到了这一家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半个小时前,他临时接到通知,舍命陪君子般决心陪同夏夏进行又一轮的走马观花似的学习,但经过夏夏的提前打招呼,他现在对于此行的艰巨任务,有了新的认识。
“叔叔阿姨,我这就是陪夏夏一起学习。”
“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这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李泯被吓得一个激灵。
谢叔叔板着脸:“最好是这样。”
司琦阿姨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调和气氛,她的面色变得有几分为难,至于之后叮嘱夏夏的话,他就听不清了,但隐约能够感觉到和他息息相关。
李泯跟着夏夏头也不回地跟着游学接送的队伍走。
但在谢苡夏父母的眼神压迫下,他好像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李泯倒着走在马路上,正对夏夏不解道:“夏总,这又是何必呢?”
“你要是真的好奇叔叔阿姨之间的关系,你何尝不能当着面直接问?”
“你非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李泯一脸愁容,“搞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他设想出了最坏的结果,“就怕你真去抓包你的爸爸妈妈,结果谢叔叔和司琦阿姨还以为这场布局是我精心策划的。”
“有车。”
夏夏拉了他一把,让这个逆行的旅客在巴黎街头保全了自己,他又惊又喜。
恍惚回神的时候听夏夏反问他。
“李泯,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