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沉是我的前夫,就剥夺他欣赏美丽艺术的资格吧?”
尹音又发现母女身上如出一辙的一面,知晓她们对待感情拒不承认的秉性:“当然不会,那寒舍请谢总赏光了。”
谢沉徘徊在这家画廊,对着和他介绍的负责人说,“你的抽象主义风格画作,我之前就看过。”
尹音惊讶:“连我自己也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从事艺术的普通人,也能得到谢总的关注。”
谢沉直白地袒露:“我对司琦身边人的情况都做过一些最起码的了解,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司琦当然知道以谢沉的身份地位别人不会说他的不是,于是她出面来指责他:“要说冒犯,你这当着别人的面,人家肯定不会直接说你。”
谢沉并不懊恼,而是一路游逛后走回司琦的身畔:“所以,作为我的’朋友‘,司小姐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我?”
分明没有任何刻意的亲密举动,但男女间彼此交互、影响的磁场轻易暴露了他们的关系。
就算没在一起,距离在一起也不远了。
“你们这情况……有点特殊哦。”
尹音笑谈,“前夫前妻一起看展的有,但不多见哎。”
司琦有意岔开话题:“尹音,你今天的话很多,上次吃了你几个烤红薯,不如今天让谢总请你吃顿大餐吧。”
尹音摇摇头,又往楼上阁楼悄无声息地扫了一眼:“我这画廊……一时半会也没别的工作人员在场,走不开。”
“那你大不了闭店半个小时啊。”
司琦不解,“你之前谈论过这么多次的谢沉,难道见到本人后不想坑他一顿吗?”
“我当然想去。”
但作为一个长辈的职责,联想起以前“饿一顿、饱一顿”的个人经历,尹音又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下,免得这逃学的年轻人,身为分文,在巴黎街头都吃不饱饭。
直至司琦和谢沉走后,她才找这两个小鬼下来陪她吃干巴巴的白人饭。
……
拿着赏心悦目的画作的司琦却在原地驻足,“我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了?”
“尹音平常不想干活的时候经常整天关着画廊,怎么今天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她的宝贝工作室……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你不会还想折回去吧?”
他一把托住了她的腰,而在外注意形象的司琦当然立马摆脱了男人。
“为什么不行呢?”司琦理直气壮道,“只许她八卦我们,不允许我们八卦她?”
“或许,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彼此身上。”
“哦,今天说好了’奉陪到底‘的人可是你。”
朋友画廊的室外,司琦并没有暧昧不堪地牵着谢沉的手,但她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盲区勾了勾他的掌心,“我们就回去看一眼呗。”
第47章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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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一般情况下,看着正经,实则经不起一丁点的t?诱惑。
指尖轻触了那么一下。
如同水面划过一丝的涟漪。
他的喉结分外明显地滚动了下,尽管他有意压制,但有些生理性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表现出事情完全有转圜的余地,又或者,他从一开始也没设过限:“那就回头看一眼。”
司琦嗤笑了一声:“我们阿沉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明知这夸奖有多离谱、可笑,但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深信不疑。
在女人的褒扬声中,渐渐找不着南北。
这对于谢沉而言,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体验,他习惯性在掌控的世界里有条不紊地推进他的工作,却没有想过生活中不被设定的那一部分,而这一部分的空白,只能由司琦来填补。
“要是尹音背着我找别的男人……”
司琦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谢沉扫兴地说,“你确定你对她毫无隐瞒?”
“这可不能一概而论,”司琦认为八卦别人和保护自己隐私的这件事并不冲突,“我们的关系比较特殊。”
“特殊到我这个前夫就注定要见不得人?”谢沉反问。
司琦眼中的光芒和平常有几分不一样,她打量着身边的男人:“我发现有的男人真的太擅长时时刻刻替自己争取权益,谢沉,你知道我在说谁吧?”
“这不很正常?”
谢沉没矢口否认。
“没人在你身边是不想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的,”他回忆往昔时神情克制,但眼底的一些复杂情绪还是容易外露,又或许,他一开始就希望自己能够看见,“以往取得的太容易,以至于失去以后我才知晓有多难得。”
谢沉顿了顿:“司琦,我很后悔。”
后悔的男人被司琦拐进了之前观赏的画廊。
她没有和谢沉探讨这些的兴致,她明白男人的捉急,以及对于谢沉这一类人这种日子的难熬,可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让男人轻易的得逞。
因此,司琦避而不谈。
然而,此行的收获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倒是没能及时发现尹音的新恋情,反倒是看见今早就被自己目送离开的夏夏,脱离了游学的队伍,跟着那个不学好的李泯,一起出现在尹音昏暗的画廊里。
“谢苡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司琦今年夏天见到夏夏以后第一次直呼其大名。
震惊无比地望向自己的女儿,一时间眼神中有错愕,也有失望。
谢苡夏当场百口莫辩。
她简直是今天最无语的人。
顶着外界种种压力,被尹音阿姨误解李泯和自己的关系还不够,她不过是一心想要抓包……
当然,抓包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结果真正被抓包的不是自己流露出亲密一面的父母,而是她和李泯。
反观父母从踏进这一间画廊开始,两人就保持了疏远的距离,目光都刻意交错,完全避开了交流。
百密无一疏。
她亲眼目睹着父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他们甚至在这间画廊以“朋友”相称,要是自己在之前贸然下了楼,非但没有找到所谓的证据,而且会被父母联合看见自己跟李泯躲在这里。
最不想发生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父母折了回来,逮住了她和李泯。
她不苟言笑的父亲重复着母亲的论述:“谢苡夏,你妈妈在问你话,你不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谢苡夏低头,并没有直视父亲的目光:“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李泯无关。”
她胡乱地搪塞了几个借口:“就是不想学习了,陪同我一起学习人也是鱼龙混杂,平时我都不大愿意和他们交往。”
司琦起疑:“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说要出去参加游学的是夏夏,如今不情愿参加的也是夏夏。
如此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