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个镇子上,离缆车的位置格外近。
但直至司琦已经和她的前夫站在了检票口,却仍然没有看见夏夏的身影。
“不等一等?”
谢沉收到李泯的消息:“目前确认他俩是安全的,想让我们先上山。”
“?”
谢沉提着背包,放缓他的脚步,“你在担心什么?”
不得不承认,人到中年,穿上某个牌的冲锋衣,还是挺显年轻的。
难怪这个牌子让这么多中年男人趋之若鹜。
谢沉穿的是内敛的黑色冲锋衣,logo设计的位置不怎么清晰可见,他轮廓的线条依然冷硬,脸上的表情不可触犯的,可漆黑的眼眸却夹杂着一丝惬意。
司琦了解他,了解他心中的趣意正上头。
“这很明显吗?”她如实回答,“我在想李泯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以求讨得他谢叔叔的欢心?”
而对于这经由李泯制造的独处的机会,谢沉并不避讳:“那李泯的这一套,我很受用。”
“能和你再次看同一片的山脉,这种感受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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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希芸回了国,还没回公司视察自己的工作,等到之前所在的行政部门的解聘通知,她毫无防备地被徐宸带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去。
那是一栋很大很气派的别墅。
她跟着蒋欢的那段时光,全然不曾见过这样的风景,原来别墅里面的窗户可以这么多,每一扇也可以这么精美。
“薛总,我把她带来先给您瞧瞧。”
“好孩子,过来。”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握住了希芸的手,激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反观他的儿子儿媳分外冷静:“爸,等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再说。”
薛家的老爷爷一口认定了希芸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孙女:“你们两个混账家伙,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真以为我老眼昏花到那种地步了?”
他手持拐杖,冲地面的方向连连砸了好几下,整个屋子都为之震颤,“连自己的宝贝孙女也人不出来了吗?”
希芸进入这家别墅的时候是一头雾水的,直至她见薛家当家做主的老爷爷对自己如此亲热,而口口声声称她是他的“宝贝孙女”。
她恍然醒悟t?,想起来自己早些年已经记不大清的生活,也想起徐经理是如何对自己旁敲侧击。
原来一开始,徐宸就认定了自己和这家人的关系。
所以,他才对自己百般好。
希芸不是傻子,她不清楚自己和这家人的具体关系如何,但是如果能够进入薛家,有了薛家大小姐的名头,未来会过怎样的生活,她心底自然是清楚的。
而借由自己身边上的改变,再一次出现在谢总身边的时候,她就再也不会感觉到卑微无望了——
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早在血缘确认之前,她便认定了自己比起那个司琦要更适合谢总。
“爷爷……”希芸拖长着尾音。
“芸芸,你真的愿意这么叫我吗?”
“等下,我带你熟悉一下你未来生活的地方,这里是爷爷的祖宅,以后就放在你的名下当做你的财产好不好?”
薛槐心绪复杂,内疚和想要补偿的心理两者兼有:“当年弄丢你是爷爷的不对,你不要记恨爷爷啊。”
望向儿子、儿媳的目光也很有意思:“这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虽然不争气,但也没有把我们名下的产业全都抛售,多少保留住了大半。”
“对了,你还有个妹妹,你们长得很像。”
他不经意地提及了另外一个小孙女,“她最近还在国外,等过两天,她回国的时候,我让她上门跟你打招呼。”
希芸也逐渐了解了这家人的家庭结构。
原来,这家遗失了个大孙女,而又生了一个小孙女,虽然希芸希望自己是这家的孙女,也明白自己可能不一定是,但她已经代入了薛家大小姐的身份,认为这家父母的做派太寒人的心了。
“爷爷,其实我不大清楚自己能不能这么叫你?”
“但我想我还是先不住下了吧,”希芸懂得看清局势,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够依附的眼前人、以及还在判断、目光充满着警觉和怀疑的夫妇,“叔叔阿姨毕竟也已经有了自己新的小孩,我这样贸然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会让他们感觉到不愉快吧。”
“那就别让他们过来——”
薛槐大手一挥,直接赶走他的儿子、儿媳,“你们走吧。”
“爸,我们现在会不会太草率了,”他的儿媳蹙着眉,却生怕引起老人的不快,“阿亦是我自己生的女儿,我也是真的心疼她流落在外这么些年,可是,我们还是要稍微谨慎一些,万一眼前的不是她。”
“你别说话了,希芸说得没错,”薛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你们有了小女儿,大女儿又常年不在自己的身边,多半是会比别的父母更偏心眼。”
“但你们且看清楚些,亏欠她这二十年的是我们啊。”
转头,不讲人情的老头对自认为的孙女百般慈爱道:“芸芸,你刚回家,有什么想认识的明星什么的也都可以跟爷爷讲。”
“只要在爷爷的人脉范围之内,爷爷一定想办法。”
“没有。”希芸面容略有些羞涩。
但犹豫不过三秒钟,她决定利用好这次的机会:“不过,我很崇拜我之前公司的老板,我希望还能留在恒星上班。”
徐宸这个时候帮忙解释:“就是因为在巴黎惹上的一些事,希芸和我才迫不得已地受到了一些处分,可能没办法继续在恒星上班了。”
薛家当家做主的老人发了话:“无妨,我和这个谢沉还有些交情。”
“谢沉这个晚辈,总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爷爷,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行?”薛槐满心欢喜,“我以为你和你妹妹那个小姑娘一样爱追星呢,没想到你一心想着上班,不愧是我薛槐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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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旅程途中,别提谢沉,就连司琦也惊讶于这通电话。
谢家早年和薛家的交情就浅,本身属于地产一个版块的,多多少少存在着一些竞争。
薛槐风评在外,有好有坏。
有人说他是奸商,拿了政府的地,却不想着开发这一块地,反而等着周边其他开发起来,这块地的价值升值了,拿出来倒卖,就是靠着这种不道德的、坑害地方的做法赚了不少的黑心钱。
但薛槐平常也爱脸面,经常拿着一些小钱做慈善。
“谢总,能否帮鄙人一个忙?”
“您说。”
谢沉直接将手机的声音外放,在他们上缆车之前,谢沉打算听完这个电话,而不至于在真正单独相处的时光,还要理会这种老奸巨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