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的生活并不多么光彩——”
诚然,上一辈子无法直视的自卑的心,这一刻却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
“言杉,我这次来不是问你还知道什么的。”
夏夏不那么想将未来窥探得一清二楚,毕竟,未来是可以掌控在她自己的手里的。
她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为此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斗争。
不过,谢苡夏也感到她似乎从头到尾误会了一件事:“我就想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一直都特别相爱。”
第66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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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当然相爱——”
言杉连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当然知道。
他们有多相爱,所以有些故事的结尾才会显得多伤感。
他逐字逐句地告诉谢苡夏,“如果他们不相爱,怎么可能会有你,又会那样地爱你?”
谢苡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陷入过多的深思,了解到这一点以后便足矣:“谢谢你,言杉,安慰我也罢。”
“这不是安慰。”言杉确切无比地告诉她。
解开过去的一角,他并不愿意探讨太多,他从来没有过完整的家庭,所以对家庭也就从来没有想象中的执念。
可夏夏不一样,她经历过美好和谐的家庭氛围,一旦失去了,就算她不在面上显露出太大的失望。
终归是难过的。
他回想起上辈子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回国的时机也并不凑巧,国内的航班那会儿正受一场疫情的影响,所以他们屡屡买不到机票。
等真回去的时候,谢父已经不在医院了。
并不知晓,和他们同样匆匆赶来的还有她的母亲司琦,不知情的谢苡夏因为剧烈的头痛不得不回酒店休息。他独自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长廊中见到了这一幕。
夏夏的母亲申诉道:“你们无权隐瞒谢沉的去向。”
“司小姐,你可能都忘了你已经和谢沉分开多少年了。”
“薛总,”她独自面对着和薛槐同样狡诈的他的独子,“你的父亲可还躺在ICU呢。”
“我知道你们想要瓜分恒星的意图,我甚至可以配合你们的游戏。”
她的肩膀是单薄的,却在面对这种突发的、无力招架的事情面前尽可能沉着冷静地谈判着,“但你们务必必须告诉我谢沉的下落。”
“司琦,我以前还没见到你这么捉急的样子呢。”对方却回以十分轻蔑的笑。
毕竟,恒星已经倒了。
正好谢沉搞死了薛槐,这让这个圈内一直被打压的、只能当透明人的薛槐长子薛明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不是都已经和谢沉离婚了,也不见得感情多深呢,”薛明冷笑,“不然,谢沉也不见得会和我的假女儿结婚呢。”
司琦佯装镇定:“我和谢沉之间的关系就不劳您操心了。”
“不如,”薛明却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来陪陪我?”
司琦当场发怒:“你是疯了吗?”
“觉得没了谢沉,我就可以被人随意侮辱了吗?”
薛明却没有因为司琦的话有所惧怕,妨碍他的人全都死了,他如今非但手里有薛家的资产,还直接吞并了恒星,“哎,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这心总是吧不自觉……”
言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哪怕他人微言轻,也不过是个在非洲建设的小小工程师。
“你该闭嘴了。”可能或许真是自己什么资本也没有,并不怕这些小人的打击报复,言杉并不退让。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薛明面露色相,又调笑道,“司琦,你看,你女儿都长那么大了,都交男朋友了,你也就别过得和修女一样——”
司琦脸上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却还是拦下了继续想要为她说话的言杉,“薛明,我最后说一遍,我想要知道谢沉的具体下落。”
“谢沉死了。”
薛明若无其事地探讨了一个人的死,“他开车撞我们家老爷子,当场就死了。”
“你这隔了两个礼拜回来,他都早就变成灰了。”
言杉无法不为这场事故的句点而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他关切道,“阿姨,您没事吧?”
“我没事。”
“之后,你们别想讨得恒星半点便宜。”司琦喊来她找来的法务,没有展现出一丝的柔弱t?。
她棱厉,冷漠,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谢沉。
言杉见夏夏母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需要搀扶的样子,看着她那样平静地走进楼梯间。
直至最后看她一个人的时候差点踉跄地摔倒。
他扶了一把。
“是夏夏的男朋友吗?”声音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沧桑。
“看得出来,这么危难的时候,还能对我们夏夏不离不弃,是很好的人呢。”
“阿姨,您需要和夏夏好好聊一聊吗?”
“聊什么?”
司琦苦笑,“聊因为我,她爸爸死了吗?”
“谢总的死和您没有关系。”
“可我真的想过他会为他的公司不择手段,我以为他放弃了我们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情感,我以为他对我做出了背叛——”
在那一刻,完美的女人忍不住拼命地自责:“是我,害死了他。”
“你带夏夏去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博兹瓦纳毕竟是在非洲,”聪明人都能看出来,为了女儿的安全,她将他们再度赶到国外,“我之后会给你们转一笔钱,够你们过一辈子了。”
“可我,”女人瞬间擦干了所有眼泪,她甚至还能保持她的得体和优雅,“会代替他留在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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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想到让我进公司的这种决策?”
彼时,谢沉还真在和司琦商量让她去恒星主持大局的打算。
“你比我更有亲和力,也更适合打理恒星。”
谢沉言之凿凿,就好像认定了她一定要回恒星似的,“我来到你的庄园,很遗憾,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发现你隐没的天赋和才华。”
司琦总能很快看破谢沉不说的深意,“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大的好心把你的辛苦做大做强的企业拱手相让呢。”
男人的声音低沉道:“我承认,我确实有我的私心。”
至于私心具体是什么,男人却又突然不说了。
“该不会是希望借助你的公司时时刻刻挤占着我的时间,”司琦不惜从最恶劣的角度去想,“然后我就一辈子也没法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了吧?”
观察着谢沉微妙的表情变化,见微知著,司琦就知道她并没有猜错:“你疯了?”
她想不通:“难道就不怕我把恒星搞破产了?”
谢沉还